緊蹙著眉,莫夜辰緊了緊抱著她的手臂,大步流星的朝著山洞裡面走去。
聽著四處水滴到地上的聲音,莫夜辰的神經總算是送了一分,低頭看了她一眼:“天無絕人之路。還好,這裡可以住。”
這裡不算是特別的黑,有那麽一縷的光線。夏亦阮一低頭,就看到了莫夜辰滿手的血跡,失聲道:“怎麽會這麽多的血?!”
“還好。”說完這兩個字,莫夜辰便閉上了眼睛,有些疲倦的找了個地方坐下。
太累了,心裡和生理他都已經扛不住了。
看到他睡著,夏亦阮也在他旁邊坐下,淺淺的閉上眼睛睡覺。
當第一縷陽光照進來的時候,莫夜辰已經起來了,無力的坐在地上沉思。
等她也來的時候,莫夜辰正站在向陽的地方,夏亦阮的腦海中瞬間蹦出來了一個名詞。
溫暖先生。
站在陽光處的溫暖先生。
“這裡的日出應該很美。”那一束陽光斜斜的照進來的確是很漂亮的,夏亦阮便估計的道。
嗯了一聲,莫夜辰仍舊坐著,聲音軟綿綿的,答:“如果想去的話就看看吧,小心些。”
聽到他聲音裡的不對勁,夏亦阮蹙了蹙秀眉,腳步一頓,趕忙朝他所在的地方走過來。
他的聲音很沙啞,不是喑啞,和平時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抬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夏亦阮喚他的名字:“莫夜辰?莫夜辰?”
僵硬的轉了轉頭,他已經沒有力氣回答,只能嗯了一聲,聲音細如蚊呐。
沉默許久,夏亦阮在腦海中回想了一下,聲音沉如水:“發燒了?”
過了許久,夏亦阮才想起,他如果已經發燒了的話,怎麽會回答她呢。
她的生物學不是特別好,在醫學這一方面了解的也不多,只是常識還是知道那麽一點點的。
如果發燒了的話……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小時候的場景,她發燒的時候,保姆好像是拿酒精擦遍了全身。
可這裡沒有酒精。
那麽就只能努力讓他熱氣來了,可這個山洞裡溫度很低。
把自己的外套脫下蓋在他身上,夏亦阮找了一個沒有水的地方讓他躺平,眉頭緊鎖,深吸了一口氣。
生死與共,現在只有他和她兩個人,無論怎麽樣,她都要讓他好起來。
眼角突然一酸,夏亦阮別開目光,腦海中閃過了幾個畫面。
這個男人把她從最黑暗的時光帶出來,給了她自尊,給了她驕傲。
這個男人告訴她什麽事都要靠自己,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這個男人陪著她一起減肥,陪著她一起蛻變,讓她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女神。
哪怕是在剛才,那麽危險的時刻,他都陪她一起跳下來。
說不感動那就真的是矯情了。
心裡像是被什麽東西填滿了似得,夏亦阮靜靜的看著他,最終還是做了自己剛才否定掉的那個動作——
他為自己做得太多,而她夏亦阮,或許也就只有這麽一次機會可以幫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