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幸災樂禍的樣子還真是欠揍啊,老東西。”禦樞南等了他一眼,再次看向裴雅希:“你這個女孩子怎麽說話也不看場合,一個女孩子哪裡會在長輩面這樣理所當然的說出上廁所這樣的話來。”
“我希望我們以後不要見面了。”裴雅希懶得聽他說教,還算禮貌的點點頭,絲毫不給面子的轉身就離開。
她真的很想上廁所,這兩個老狐狸居然還想跟她談那麽長的終身大事,還說什麽過去的歲月,她又沒有要當他兒媳婦的想法,才懶得聽他說故事。
身後的禦樞南氣的差點站起來。
“簡直要被氣死!”禦樞南咬咬牙,小丫頭片子不止身手了得,說話都是很好的武器!
要知道他可是從來沒有把自己的兒子當做家族利益的工具,只是偏偏這個女孩他特別中意而已。
要知道他在生意場上還從來沒有打過敗仗,就算是平時,只要他隨便開一開口,什麽東西沒有!
就是這個小丫頭,三番四次的氣得他沒話說!
“老東西,你好像對這個丫頭很是滿意啊。”帝燁寒看著他氣的冒煙的樣子,有些幸災樂禍的開口道。
“滿意滿意,你到時候可別跟我搶這個兒媳婦!”
“哼,你自己留著當兒媳婦吧。”帝燁寒毫不動搖,好像不管怎樣都不會改變他的決心。
暫且不說別的,找這樣一個兒媳婦回來,氣都氣死了。
“但是老東西,我說你是不是也差不多別再折磨千允了。”禦樞南暗暗歎了口氣:“這一切,畢竟不是他的錯,不是嗎?”
帝燁寒的眸光閃了閃,他從衣內的口袋中拿出自己的錢夾,輕輕的打開。
塑料薄膜內夾著一張殘破的照片,像是生生的被人撕去了一半。
那是一名極美的女子,她的懷裡抱著一名精致的少年,兩個人在花海中相視而笑,構成一幅絕美的畫面。
女子安靜的笑著,眉目間都流淌著自然的溫柔。
而她懷中的少年笑的開懷,天真的臉孔上帶著一絲蒼白,卻被陽光籠罩的清靈而明朗。
他的氣質與帝千允是完全不同的。
一個脆弱純白,一個邪惡黑暗。
一朵是池中白蓮,另一朵是泥沼中的睡蓮,散透著截然不同的氣息。
然而他的五官,的的確確與帝千允如出一轍。
帝燁寒輕輕的撫過照片上女子的臉,輕歎一口氣。
也許離開也是一種幸福,一種可以不用面對的幸福。
“我也知道這一切不是他的責任,但是只要看到他……我就想起千言,就想到毓凝……你要清楚,這一天不但是千允的生日,也是毓凝和千言的祭日……”
他的目光黯淡,一刹那沒有了傲人的氣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光芒。
“你啊……”
禦樞南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已經不在了,珍惜活著的人,不好嗎?”
“你能忘得了她嗎?”
果然,帝燁寒的這句話讓他頓時愣住。
良久,他輕輕微笑,眼裡氳著淡淡的憂傷:“說的也是。”
這一刻,這兩個人的背影被黯淡的燈光拉得很長。
仿佛同時,陷入到了一段埋藏很久的記憶裡。
(你們兩個人在一起好不好?)
從洗手間出來,裴雅希正想走回大廳,忽然從旁邊伸出一隻手,將她帶進了旁邊的一間房間內。
裴雅希在反應過來的一刹那伸手劈向對方。
只是她的手很快被對方反製住。
正想用另一隻沒有被製住的手攻向他,怎奈對方早就意料到她的動作似得,反將她固定在胸前,巧妙的固定住她所有可以攻擊的地方,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低低的歎息:“裴雅希……如若是一般人想要佔你的便宜,真的需要冒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