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太宗的事似乎告一段落,不再似先前那麽忙,也有了時間踏足后宮,先是在徳賢這裡歇了幾夜,隨後才逐漸傳召其他妃子。
是夜,徳賢坐在鏡前執木梳緩緩梳著及腰的青絲,鏡中的她美麗依舊,只是不時露出一絲鋒芒,竟不似以前那般平和了,唉,不論做什麽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正想得入神,妙玉從外面進來了,行禮後垂首輕聲道,“小姐,皇上今夜翻了佩才人的牌子。”
徳賢冷哼一聲捏緊了手裡的梳子,“這丫頭還真有辦法,竟讓皇上翻了牌子!”
除了惱怒以外,對太宗亦有一絲失望在裡面,她原以為如太宗當日所說,只是一時神迷,過後除了封個虛銜外,不會再有臨幸,現在看來他說的也不盡然是實話,否則亦不會再次召幸。
妙玉見徳賢不悅,猛然跪倒在地含淚道,“小姐,奴婢對不起你,奴婢沒能看好妙香,讓她做出這種事,更辜負了小姐的一片心意,奴婢對不起你!”她一邊說一邊叩首。
“你去見過妙香?”徳賢沒有立即叫她起來,而是側目問道,聲音一片淡然,聽不出是喜是怒。
“是!”妙玉囁囁地應了,“奴婢氣不過她,想去和她理論,哪知她根本聽不進去,還說她這做根本就沒錯,奴婢怎麽也沒想不能她為什麽會變成今天的模樣。”她心痛地說著。
徳賢低眉歎了一聲,將梳子放在台上,伸手扶起了妙玉和顏悅色地道,“這事原怪不得你,是她自己心胸陝隘,也怪我以前對她太過縱容才會出現今日的局面,你去勸她也算是對她仁至義盡了,以後不要再去,既然她要和我鬥,那我便會會她,讓她知道后宮不是她可以放肆的地方!”說到後來神情逐漸冷下,語氣更如結了冰一般。
“小姐,你會對付妙香嗎?”妙玉憂心地問,雖說這件事妙香做的大不對,但她還是不願見小姐與妙香爭鬥的情景。
“人若不犯我便罷,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徳賢緩緩地說著,眼中一片陰寒,她沒想到不久前剛和太后說過的話,這麽快就成了真。
聽到這裡妙玉知道事情再無回轉的余地,雖早已想到會是這樣,但真聽了還是忍不住黯然垂淚,徳賢不語隻握了她的手,兩隻手一樣的冰,其實在徳賢心裡又何嘗願意,可現實已將她逼的不得不如此。
神傷了一陣,徳賢先恢復了過來,她揚起頭道,“好了,別想這些了,過來替我更衣。”
“小姐這麽早就睡了?”雖知皇上不會來,但小姐這麽早睡還是有些出乎妙玉的意料,要知現在才酉時三刻,往常都是要戌時才睡。
徳賢側頭淺淺一笑,以一種很軟很柔的嗓音道,“睡好了明天才有精神去向皇后請安啊!”
望著小姐異常柔美的樣子,妙玉突然明白了她為何說明天要去給皇后請安,因為今天晚上是妙香侍寢,按規矩,所以侍寢的妃子第二天都要去向皇后請安,以謝其恩澤。
而小姐必是衝著這一點去的,她終於決定要去會會妙香了,明天……該是怎樣的一副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