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關鍵時期,做為知情人的蝶雲飛居然自殺了,這麽個大消息莫說丫環們掩口驚呼,徳賢亦是大駭,失聲問道,“此話當真?”
小全子咽了口唾沫回道,“千真萬確,奴才是新眼看著侍衛從門裡把屍體抬出來的!”
前幾日修剪過的指甲一下子扎進肉裡,硌的生疼,然愈疼拳握的愈緊,妙玉擔心地看著小姐緊握的拳頭及泛白的指節,真怕她把自己弄疼,正遲疑著要不要勸,一聲重響將她嚇了一跳。
徳賢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所有的溫和隨著這一拳,如風卷落葉般一下子消逝不見,空余一室的涼意……
可惡!昨夜她為使萬生說出實情,誆他們說蝶雲飛死了,想不到竟一語成真。
一早便收到蝶雲飛死的消息,蝶雲飛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自殺,韋貴妃……一定是她下的手!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惡了!
她殺了蝶雲飛,那接下來要對付的應該是……
不好!徳賢原本半眯的眼睛猛然睜大,她從椅子上站起,一陣風似地往外走,“快,隨我去看看那兩個犯人怎麽樣了!”
徳賢一邊走一邊不住的祈禱那兩人千萬不要出事,否則什麽也說不清了,而她所做的一切也都白廢了。
說起來這事都怨她不夠小心,既然知道派人假扮刺客,怎麽就沒想到韋貴妃真有可能派刺客來殺人滅口呢,唉,早知如此她就應該連夜稟報皇上才對,是她太輕敵了。
此刻悔之已是晚矣,但願還來得及補救。
從她寢宮到關押人犯的地方不過一點點路,沒幾步就到了,還未進門,徳賢就幾乎癱軟下去,守門的四個太監此刻一律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
看著不像是正常的睡覺,小壽子上前看了一下,面帶憂色地道,“主子,他們幾人皆是被人用迷香薰暈的。”
徳賢知道自己此刻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她甚至感覺到冷汗正不停地濡濕著貼身的衣物,她用力地抓著妙香的手,仿佛借此來支撐著自己不要倒下去。
腳如同灌了鉛一般艱難地跨過躺在地上的人,明知裡面肯定是凶多吉少,還是忍不住要親眼見一見。
然在門開的一瞬間她卻捺不住閉緊了眼,耳邊傳來一聲又一聲的抽氣聲,是因為看到屍體害怕了嗎?
徳賢實在沒勇氣睜眼去看,一直到妙香用很興奮的聲音在她耳邊叫,“小姐!小姐你快看哪,他們沒死!沒死啊!”
被她這麽一叫,徳賢將信將疑地睜開眼,事情果然如妙香所說,萬生與禾秀二人活生生的站在他們面前,除了精神萎靡,雙眼紅腫以外,並無其它異狀,既沒死也沒暈。
見此憋在心中的一口氣才緩緩舒了出來,這起伏來得太快太急,她都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適應了,心中石頭放下後,疑雲卻陡然重起,“昨晚出了什麽事,怎得外面看守都倒地不起,而你們卻好生生的?”
禾秀整個人縮在石在懷裡渾身顫栗,她似有話說,然張了幾次嘴卻沒能說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