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兒明白了。此生能跟隨王爺,是飛兒今生最大的福氣,可惜我再也不能跟在司馬爺的身邊了。”他說著話語要哭泣,可以看見他臉部都開始變得發紫,顯然說話很困難了。
縱使我這個現代社會的大夫在這裡也無能為力。
再往後的話語,王飛說出來已經有些遲鈍了。司馬睿不得不把耳朵貼在他的嘴上。
“司馬..爺..金國的皇帝趙卿,也就是現在的夢帝,親自領兵攻打炎國,只是在和微臣交戰的時候,和大軍失去聯系,獨自留在了炎國。這是身為兄弟給你留下的難題..”
王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握著司馬睿的雙手,含笑著離開了人世。
“王飛啊?王飛?”司馬睿急紅了眼,似是發瘋一般,道,“內外夾擊,我要殺了夢帝趙卿!”
我的心顫了一下,趙卿真的稱帝了,而且是夢帝。先不說這個名字和我的名字有一個字重合,也許是巧合。隻說他為什麽隻身留在炎國?
他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人,怎麽會廢了麓帝,登上王位?
雖然我和他沒有前世的約定,沒有海誓山盟,沒有花前月下。但是他與我有幾次救命之恩。
雖說他不像司馬睿那樣在我的心中那麽的重要,但是他也已經印在了我心中的一角。哪個都不能失去,我心中頓時的不舒服起來。
可是此時看著司馬睿痛哭流涕、掏心裂肺的抱著王飛哭泣,我心裡也酸。
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這樣的發展,我心中的兩個重要的男子互相的殘殺。這是我沒有料到的,也是我不希望的。
我就這麽傻傻的站著,看著全軍哭泣。我不知道哭還是不哭,只是這麽悲傷的站著。
不知道多久以後,司馬睿終於停止了哭泣。
劉龜年走過去和他耳語幾句。
他便背著手走出了帳篷,我緊緊地跟著。
當然這裡沒有女的,他是我心中的大山,他在哪裡,我便在哪裡。他去哪裡,我便緊緊地跟隨,一步也不離開。我們本就分離了這麽久。此時終於單獨的有時間獨處。
好多的心裡話,我要告訴他。
就在我想和他敘舊,敘說自巫山村一別,這段時間裡我都做了些什麽的時候。
他忽而話鋒一轉,道,“史姑娘,不是本王爺不願意收留著,實在是軍規甚嚴,這裡不能留有女子,我是王爺,身為主帥,更應該以身作則,不可破了規矩。”
我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點頭,其實我懂得。他所有的情緒我都會懂得。他是一個軍人,怎麽會為了兒女情長耽誤了自己的事業?
他手下還有那麽多的弟兄跟著他吃飯呢。他一倒,他們就完了。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著遠處的綿綿群山起伏不定的延伸著,消失在遙遠的遠方。
人的生命何嘗不是?不知道在那個拐彎處,我們便不見了,便分手了。
這麽多年,我已經看淡了人生的分分合合;看淡了人生的瞬息萬變。
有幸福的相遇,便又難舍難分的分離。該來的總會來,那就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