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仰著頭，任由淚水滑落。裝作若無其事的，道，“因為你好久沒有感受人間真情了，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

  她不再說什麽好像依偎在我的身上便已經睡去了。

  我就這樣把她攙扶到了媚苑的偏院，都是宮女住的地方。

  很多的宮女遠遠地便聞到了那種惡心、難聞的氣息。如同遇見了糞車。遠遠地便躲開了。

  跑的慢的，一邊跑，一邊捏著鼻子。嘴裡還不停地問著話，道，“那個是誰？是不是不正常？把那個吃人的妖怪帶到這裡來了？”

  我只是冷冷地笑著，什麽叫做人情冷暖？什麽叫做趨炎附勢。人性的殘忍和貪婪有時候真的不如和那些蛇在一起。

  姐姐的痛苦才剛剛開始，對她的折磨也才剛剛開始。

  曾經紅極一時的寵妃，皇上能寵她上天。此時，落魄到了糞坑裡了。人生的結果會如何，真的不好說。

  我費力的把姐姐攙扶進了偏殿。找了些溫水。幫著姐姐洗淨了。然後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姐姐身上的汙垢幾乎把整個池子的水都汙染了。我想起了姐姐曾經在那充滿玫瑰花香和牛奶的池子裡沐浴，身邊站滿了宮女，不同姿勢的服侍她，有一點不舒服的地方都會有人幫她整理。

  此時，整個澡池裡，只有我一個人在幫她。別人像看見瘟疫病人一樣躲開了。還厭惡的瞪著我。

  似是我不該帶來。

  我們兩個人不論是姐姐還是我，目前在這個金國的皇宮裡，連一點地位都沒有了，一旦落魄的妃子，其實連個宮女都不如。

  一切收拾停當，我關掩了偏殿的大門。

  我依舊拿起一邊的那把鋒利的刀子，凝視姐姐那蒼白，被折騰的花容失色的一張臉。

  “姐姐，你看好了。你馬上就會擁有我的這張臉，你的那張臉很快就會屬於我。如果你後悔，現在還來得及。”我把明晃晃的刀子，在姐姐的眼前晃動了幾下。

  姐姐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道，“不用考慮，開始吧。”

  我把姐姐按倒在一張椅子上坐下，道，“姐姐，你怕痛嗎？”

  “痛是什麽？”

  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默然無語。刀子依然在手中晃了晃。我的職業本就是操刀的，即使是再晃，依然專業。

  痛到麻木的人，便忘了什麽是痛。

  脖子裡的佛珠在發著冰冷的光，冰冷的感覺刺透著我的肌膚。

  它和我心靈相應。

  我解下了脖子裡的一顆佛珠。那顆佛珠總是令我心想事成。整個過程簡單而順利。

  當她看到鏡子中那種玲瓏的小臉的時候，驚訝不已，道，“擁有一張普通的面孔也沒有什麽不好。想當初，我若是不是擁有那張面孔，不至於今天這麽慘。”

  我只是苦笑了一下，沒有回答。如果姐姐當時不是被那個麓帝看上。她死活不嫁，她不去跳崖，我們就不會穿越。如果不是她看上了六王爺趙卿，我們此時還在巫山村簡單的活著。

  我們的人生，也許會另一種方式。

  “如果當年，你不是遇見了你深愛的男子，你會呆在巫山村嗎？”我凝視她，淡淡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