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紅薯泥,鈺軒吃得非常慢,用了將近十分鍾才將一口紅薯泥吞咽下去,張周怡看得心疼得險些流出淚來,她勉強忍住,一口一口的開始喂鈺軒。
鈺軒也認認真真的開始吃,雖然吃得非常辛苦,但總算是將一碗紅薯泥都吃完了!
陸淳睜著眼睛看著眼前這一幕,又心疼又愧疚的看著張周怡將紅薯裸子收了起來放進包袱裡,閉上了眼睛。
張周怡跟鈺軒說過,吃了飯不能立刻就睡覺,不然對身體不好,她抱著鈺軒,開始給鈺軒講故事,“從前有一個小朋友,他叫做司馬光。又一次司馬光和小夥伴們在後院裡面玩耍。。”
鈺軒眼也不眨的看著張周怡,認真的聽張周怡講《司馬光砸缸》的故事。
“司馬光聰明的才智使得小夥伴得救了。。”張周怡低下頭看著躺在自己臂彎裡的睡著的鈺軒,笑了,給鈺軒拉了拉被子,自己也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張周怡他們就告別了那戶人家,徒步行走在各個村莊之間,陸淳上前去詢問有沒有遺棄的宅子或者有沒有人家家裡有多余的兩間空房。
“大伯,你們村真的有一座宅子沒人住嗎?”張周怡抱著鈺軒,走在一個扛著鋤頭的中年男子身後,輕輕的問道。
“我騙你作甚?那是我們地主家的屋子,那可是紅方綠瓦的,前一陣子地主家的兒子在騰龍城裡中了農戶探花,所以將屋子交給了我們村長保管。”農民伯伯看向張周怡他們,“我看幾位都是公子哥兒沒有吃過苦,想必是世家放出來遊歷的公子哥兒!是住不慣我們那種屋子的,你們要是不嫌棄,倒是可以去跟村長說說,讓他將我們地主的房子給你們住。”
陸淳笑了,“如此,就多謝大伯了。”
“謝我做什麽?”農民大伯擺了擺手,“地主走的時候也說過,讓村長他們家經常到他們家走動走動,說什麽。。少了人氣房子朽得快,反正我是聽不懂,不過村長每月裡都會派家裡人到地主家去住。”
張周怡倒是能夠理解,再好的房子,少了人氣都會開始腐朽。一直有人住著,反而沒那麽容易壞掉。這一家人可能在他們兒子做官的時間內是不會回來的,實在是老得走不動了,才會想著歸根。
張周怡笑著道,“謝是一定要謝的,若是大伯不告訴我們,我們還不知道住哪兒呢!”
農民大伯不以為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不耐,“你們這些讀書人就是文縐縐的,一句話要說好幾次,我是聽不懂,得了,待會兒我回家放了鋤頭,就帶你們到村長家去。”
張周怡點了點頭,這個大伯雖然說話有些不近人情,但是看得出是個熱心人,她笑了笑,摸了摸趴在她肩膀上懨懨的鈺軒,他們走了一上午了,鈺軒早就失去了一早的熱情,再說太陽曬著,雖說初春的太陽並不灼人,但還是有些熱度,特別是在臨近中午的時候。
農民大伯的家住在村子裡的正當中,一路上見他不是跟一些熟人打招呼,一派豪爽氣,張周怡就有些好笑,看來這個大伯還真的是熱心的人,至少,看得出來,村裡人都非常喜歡他。
他回到自己家放了鋤頭,端了兩個粗陶的海碗出來,“走了這麽久,你們也渴了吧?先喝水,喝完水我帶你們去找村長。”
兩個碗?他們四個人。。張周怡知道,鄉下人其實不講究這些,一個碗十個人吃的時候都有,她笑著接過碗,示意陸淳也接過碗。張周怡給鈺軒喂了一口水,自己也淺淺的喝了些,然後將碗還給大伯。
陸淳喝了一口之後將碗遞給韓四道,韓四道接過,狠狠的一口喝完,擦了擦嘴,然後將碗交給那大伯。
那大伯將張周怡和鈺軒喝剩下的水倒在地上,將兩個碗疊在一起,放在門口的石墩上,招呼著張周怡他們往外走,“走,我帶你們找村長去!”
張周怡笑著跟在大伯的身後,陸淳和韓四道對視一眼,失笑的跟了上去。這個村的人竟然將自己的東西放在門口,這碗雖是粗陶製的,但是在普通老百姓家也算得上是貴重之物了,這人能將這東西放在自家門口,證明這個村的人都非常淳樸,而且這個村的治安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