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四道思考了良久，還是決定找柳如煙談談，公子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整日裡這個樣子，只會讓人看了心疼。

  韓四道走出屋子，跟一路上跟他打招呼的漁民們打招呼，往白江下遊走去，不一會兒就看見在白江下遊處洗衣服的柳如煙，走上前去，“如煙姑娘。”

  如煙一聽到韓四道說話，就放下手中的捶衣物的棒槌，站起身來，擦了擦手，有禮的福了福身，“韓公子。”

  韓四道看了看周圍一起洗衣服的婦人，看著柳如煙道：“我有話跟你說，洗完衣服能來一下西子林嗎？”

  柳如煙一愣，點了點頭，“好。”

  韓四道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柳如煙來到西子林的時候，韓四道正拿著自己的鏽劍練完一套劍法收勢。柳如煙緩緩走近，“韓公子，你叫我來有什麽事嗎？”

  韓四道收起自己的劍，頗為憂慮的道：“我相信你也發現了，公子這些日子以來不如以前開朗了。除了跟鈺軒在一起的時候，其他時候都是在發呆，我希望……你能開導一下公子。我覺得……你說的話公子一定會聽。”

  柳如煙愣了愣，歎了口氣，她又何嘗不知？她說的話有用嗎？之前公子開辦學院，或許是因為自己說的那麽一席話，如果說公子開辦學院是因為她的勸解的話，還不如說是公子一直對做夫子有一種莫名的熱情……

  對了！學院……“不如……我們幫公子辦一個學堂吧？”柳如煙遲疑的道。

  韓四道搖了搖頭，“我知道公子非常喜歡教書，但是如煙姑娘，你也知道，公子教的東西跟其他的夫子不一樣，這樣傳播開來，很容易讓別人發現我們。我只是想……你能夠開導一下公子，讓他能夠……從那個人的陰影裡走出來。”

  “韓公子，你知道公子和陸公子是什麽關系嗎？”柳如煙看向韓四道，輕輕問道。

  韓四道面容一僵，“我自然知道。”

  “你既然知道，就應該知道，如果有另一個人走進公子的心裡，公子自然就會好起來。”柳如煙歎了口氣，“小公子其實也發現了，這段日子小公子都不會跟村裡面的孩子出去玩了，隻一直在家裡陪著公子。”

  “如煙姑娘，你可以的。”韓四道忽然聲道：“之前公子不是很喜歡你嗎？你可以走進公子的心裡的，如煙姑娘……拜托，你……你可以……”

  柳如煙愣了愣，忽然大笑出聲，她？怎麽可能？公子喜歡的是男子，怎麽可能喜歡她？再說了，就算公子喜歡女子，也應該是喜歡強勢一些的女子吧？如果公子是個男子的話，就太溫爾了，適合他的女子只能是強勢一些的女子。

  不過……柳如煙看著韓四道一臉心疼和充滿著怪異隱忍的表情，忽然開口道：“韓公子……不會是喜歡公子吧？”

  韓四道一驚，眉頭一皺，慌張道：“如煙姑娘，你可別亂說，我……我怎麽可能會褻瀆公子！”

  不能褻瀆？那麽就是喜歡了。柳如煙站直了身子，“韓公子，喜歡公子就要告訴他，至少告訴他還有一線希望，如果不告訴不努力，便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難道……真的要一輩子徒留遺憾嗎？”說完，柳如煙端起裝著衣服的木製腳盆，轉身離開。

  韓公子，除了少了一隻手之外，除了長得壯碩了一些之外，除了……沒有那個人看起來斯文俊雅之外，其實也不失為一個良配，至少這個人是忠於公子的。

  難道，真的要一輩子徒留遺憾嗎？

  難道，真的要一輩子徒留遺憾嗎？

  韓四道怔忪的站在遠離，看著剛才被他揮劍斬落的樹葉，在風中搖搖曳曳，難道，真的要一輩子徒留遺憾嗎？

  可是，如果真的告訴了公子，他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那麽……他還能夠繼續陪在他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