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竹筒飯,張周怡竟有些興奮,她揚聲叫道:“韓大哥,虎子,亞堂,你們快過來!”
韓四道、趙虎子和趙亞堂均是一愣,聽公子的聲音語氣,不想是遇到了危險,倒像是抑製不住喜悅。但是畢竟是公子叫他們,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他們也都得上趕著的才是。
虎子一把將剛剝好皮刨好肚的獐子扔到一邊,循著張周怡的聲音往林子裡走去。趙亞堂慢吞吞的洗好了手,拿起砍刀也向林子裡去了。
營地裡就剩下韓淺秦氏夫婦和汪永久,韓四道想了想,留了下來。這會子公子有什麽事,吩咐亞堂他們就好了。留下秦氏夫婦和汪永久這些老人在這裡,他到底不放心。
趙虎子看著孩子們好奇圍著張周怡站在竹子面前,上前道:“公子。”
張周怡轉過頭看到趙虎子,一點也不意外第一個見到他,“虎子,快,幫我把那幾根竹子砍了。”
虎子愣了愣,雖然不知道公子要用竹子來幹嘛,但是他習慣服從。“我這就去拿砍刀。”
“別去了,虎子,我這兒有。”趙亞堂緩了一步,將手中的砍刀遞給趙虎子。“虎子,你這樣可不行,我們獵戶,可要隨身帶著刀才是。”
張周怡連連點頭,“亞堂說得對,林子裡的安全是未知的,得帶著刀防身才是。”
趙亞堂看向張周怡,“既然公子知道這個道理,就不該帶著孩子們到林子裡來才是。”
“我這不是沒有走太遠麽?”
虎子砍了幾根竹子,聽到趙亞堂在說張周怡,皺了皺眉頭,“亞堂哥,公子是主家……”
“是恩人,我知道。”趙亞堂有些無奈,顯然,公子並不在乎這些主仆之禮,偏生虎子是個老實的。錯了就是錯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能因為他是主子,做的事情就一定是對的。
張周怡發現,她越來越喜歡趙亞堂的性子了。這裡的人太過愚忠,說實話,張周怡不喜歡,雖說思齊和思奎還有韓四道都會對她吩咐的事情提出意見,但是絕不會像趙亞堂這樣能夠指責她。趙亞堂的一舉一動說明他把他們看做平等的,這就是彌足珍貴的。
自從她被封逍遙公之後,有容見到她也是不停作揖,讓張周怡多少有些厭煩這個時代的禮教。
趙亞堂和趙虎子一人抬了兩根竹子往營地裡去,張周怡帶著孩子們跟在後面,招呼孩子們唱歌:“長亭外,古道邊…………”
“這曲子倒是新奇。”
“詞也填得不錯,有大家之風。”
“真不知是誰作的,有些才。”
“這些人……主仆不像主仆,說是一家人也不像是一家人,說是朋友吧……”
“四不像是不是?說是朋友,怎麽那抱著孩子的人穿的是絲帛,而前面那兩個人穿的的粗布麻衣?倒不是我膚淺,物以類聚是先賢之理。”
“衍之,你說這次皇帝要找你說些什麽?”
“天道要變了,大尨遇到福星了。”
“真的?”
“真的。”
“那前一陣的鼓勵工農的就是先兆麽?”
“嗯。”
聞侯摸了摸腰間的譬玉,笑了,“衍之,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