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全知道，公子說的，是他們最好的出路了，現在天上興起工農業，他們開店也不怕世家找麻煩，但是秦全還是對著張周怡搖了搖頭，“我有今天，全因公子的扶持，我知道公子乃是大家，不會輕易收門人，所以才沒有讓我們簽賣身契，隻簽了所謂的工作協議，但是請公子手下秦全，我秦全對天發下誓言，不管以後有何成就，絕不背叛公子，如有違背，天地不容，魂飛魄散。”

  說完，秦全拉著秦氏走到張周怡身前直挺挺的跪了下來，若是細看，可以看見他牽著秦氏的手，緊得骨節泛白。

  秦氏對丈夫的決定是毫無異議的，她也知道，若是以前，他們是吃不飽穿不暖的，但是現在，他們不僅能吃飽穿暖，而且還能得到皇帝的嘉獎，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若是公子能夠收下他們，那就最好不過了。她其實也想過剛才公子的提議，可是丈夫說得對，沒有公子就沒有現在的他們，他們又怎麽能屏棄了公子獨自去享受榮華呢？

  張周怡站了起來，沒有受秦全這一禮，她知道若是受了這一禮，這主仆名義就定下了，她總覺得這麽做，對於秦全夫婦來說損失太大了，怎麽會有人願意在自己頭上系上緊箍咒呢？

  張周怡看向韓四道，韓四道目不斜視的看著大堂門口，今天授完嘉獎，大家都聚在了大堂裡，秦全將銀票給張周怡，大家都看著，沒有異議，不是他們和秦全想的一樣什麽嚇人的東西就是主子的，而是他們覺得，公子，真的就值得他們對她好。

  她自己或許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麽，但是他們卻一直覺得，從來不敢忘記，不管他們以後還在不在一起，不管他們有何成就，都不敢忘記了公子的知遇之恩。

  見韓四道沒有理會自己，張周怡有些急了，她拉了拉韓四道的袖子，請求般的語氣道：“韓大哥……”

  全場寂靜，張周怡端起自己坐的椅子旁的副手桌上的冰涼茶水一飲而盡，“韓大哥，他們一向聽你的，你讓他們起來。”

  韓四道終於正眼看向張周怡，他當然知道公子是為他們著想，可是，這對他們來說也許是最好的，韓四道眼神一黯，若不是他的身份，他也是願意做公子的門人的。“公子，也許你覺得這樣對他們是最好的，但是你不是他們，你又怎麽知道什麽對他們才是最好的？公子，你若是不願意，倒另當別論，若是是為了他們著想，就應該如他們所願的。”

  張周怡看向秦全，是的，有些事情，不僅僅是旁觀者清，她不是他們，怎麽知道他們想要什麽樣的生活？若是他們想要這樣的生活，那她何不成全他們？張周怡忽然笑了，她覺得她忽然狹義了，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秦全，這件事情，也不是沒人給我提過，張黑張末他們說過，汪叔也說過，不過我並沒有答應，你還記得嗎？”

  “公子也沒有拒絕。”

  張周怡笑了，“確實，我也沒有拒絕，試問有幾個人能拒絕願意忠誠於自己的人呢？公子我又不是聖人，有人都把忠心送到眼前來了，還有忍著誘惑去拒絕，我當時沒有拒絕，就是因為我也受不住這種誘惑。”

  在給張黑張末張洛張朗他們定位的時候，他們就將他們定位到了下人的地位上，但是對於這一點，張周怡沒有明確的想過讓他們簽賣身契什麽的，他們還小，以後她們有他們的出路，而不是局限於她的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