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周怡雖然有料到落簫第二天會來找自己,但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麽早,卯時一刻,張周怡就被柳如煙伺候著梳洗起來。
打著哈欠,張周怡走進了待客的花廳,“落簫,你不睡覺別人也要睡覺,你不能因為自己睡不了覺就打擾別人睡覺,這是不道德的。”
落簫一臉歉意,他看得出來皇上的焦急,他自然也就希望能夠好好的將這件事情解決了。
張周怡又狠狠的打了個哈欠,坐在了廳內的主位上,端起了柳如煙泡的早茶,“坐吧!不就是騰龍城人太多人擠人嗎?你不是說了,附近的州城都是如此,既然如此,何不在周圍的州城都設上考場?唔,其實這樣並不能夠解決什麽事情,還是跟以前一樣。做一個規定吧!哪些州城的人在哪裡考,這樣的話,等在騰龍城的人,或者說等在其他州城的人為了要去自己考試的地方,人口就會流動起來,就不會出現人口擁擠的現狀了。”
蕭落受教的點了點頭,這樣的方法其實很簡單,但是卻沒人想出來。皇上這幾天句忙著批閱奏折,下面都謀士也沒一個真心為皇帝辦事的,要知道,這事關家族利益。
“皇上讓我問你,關於考題和考官的事情..”
張周怡又打了一個哈欠,“考官這件事就不要找我問了,你也知道,在大尨,我不認識幾個什麽有知識有學識能服眾的德高望重的人,其實考官這件事情,也難保不會有人賄賂什麽的,這個開科取士,皇帝的心思也就白費了。”
“找你們信得過的人就好,不過,就算信得過,誘。惑多了,也不能保證他會不會幫助某些人,再說了,你們認識的人,大部分人不都是世家之人嗎?他們也巴不得自己家族的子弟能夠站在朝堂上,這個開科取士,你們可能要白忙活了。”
張周怡說的話有些絕對,也有些幸災樂禍,誰讓蕭落大清早的來打擾他的好眠,讓他們吃吃鱉。
聽了張周怡的話,落簫沉默了,是了,就算是他自己,若是皇帝讓他做考官的話,難保父親不會讓他安插幾個自己家族裡的人入朝堂。
“那你為何又給皇上出開科取士這個主意?”忍不住的,蕭落問道。
張周怡沉吟了一會兒,道:“蕭落,世事無絕對,說不定這個世界上真的又那麽幾個大公無私的人呢?說不定真的又那麽些希望大尨越來越昌盛的人呢?這種人,我不認識,相信你們應該有認識的。”
落簫沉默,站起身來,“我下午再來找你。”
“別,你別再來了,看見你就像看見了麻煩。”張周怡又打了一個哈欠,實在是沒睡飽,困得要命。
“怎麽?不想要夫子了?”
“唔,好吧!為了夫子,我忍你。”張周怡站起身來,揮手,“快走快走,走了我好去補眠。”
真是一點也不客氣啊!落簫不覺得失落,反而覺得很是新鮮,他們交友圈很廣,但是真正交心的卻只有那麽幾個。被人這樣對待還是頭一次。
落簫轉身離開張府,心裡有些沉重,卻莫名的輕松,這樣的心情很微妙,他很慶幸認識了這麽一個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