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誰是皇后娘娘?!
“娘,你怎麽了?”狗兒揉了揉眼睛,困頓的看著坐在地上的張周怡。
“狗兒,我是誰?”張周怡奔到床邊,抓住狗兒的雙臂,瞪大眼睛看著狗兒。
“娘,你怎麽了?”狗兒被張周怡抓痛的手臂,驚呼道。
“狗兒,娘什麽都不記得了。”張周怡面上一片茫然,跪坐在床.下的蒲團上。
“你等一下,娘。”狗兒掀開被子起身,在枕頭下找了良久,翻出一把絲帛,“娘,絲兒姐姐說,這是娘每天喜歡寫的東西,娘,你看看!”
張周怡如同抓住救命的稻草般,一把將狗兒手裡的絲帛抓了過來,每一張絲帛精致得不可思議,張周怡發現,絲帛卻是寫的日記一樣的手劄,文言文的寫法,一塊絲帛能夠寫上好幾天甚至十幾天的事情。
張周怡慶幸的是,文字不是不認識的,雖然不是簡體,是繁體!慶幸原來港台的文字有很多都是應用繁體,至少這些文字她看得懂。
女子的字娟秀而細膩,滿篇的之乎者也,沒有段落和標點符號,張周怡艱難的看著,看完的時候,天邊已經微微泛白,透著絲絲橙光。
狗兒一直默默的陪在張周怡身旁,沒有說話,即使再困頓也沒有倒下睡覺,只是擔憂的看著張周怡。
張周怡將手中的絲帛整理了一下,慢慢的將她放入被拆縫過的枕頭裡。
張周怡沒有理會狗兒擔憂的目光,慢慢的走出屋子。
皇后!居然是皇后!
皇宮!這裡居然是皇宮!
皇子!皇子的名字居然叫做狗兒!
謀反!皇后的家族居然想謀反!
張周怡閉眼,慢慢的整理從絲帛中得到的信息。
我複姓慕容,單名若水。
取這個名字的人,是當朝宰相,也就是我的父親————慕容天。
對這個人,我是沒有印象的,從來沒有見過的人。
母親是鄉下村婦,被慕容宰相看上的時候,母親正值雙十年華,已經嫁給了村頭書生張常
州,卻終是抵不過慕容宰相的權勢,入了慕容府。
那一年,我四歲。
我知道我的生身父親是張常州,我的名字叫做張周怡!
張周怡再次睜開眼睛,這個身子的名字居然跟她一模一樣!一模一樣!這說明什麽?說明什麽?
皇上下江南選采女,我和生身父親躲在父親同窗的府邸,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那麽漂亮的屋簷閣樓,站在池塘假山下,閉上眼睛,情不自禁的翩翩起舞,假山上的竹葉翻飛,卷上衣袖,別有一番風味,羽衣霓裳醉綠鬟,蝶**舞紅腰,巧笑嫣兮媚嬌笑,掌聲傳來,被人看見我的舞,羞紅了臉轉身,卻踩上父親同窗女兒送我的新群裙擺,向前摔去,他快步而來,將我緊緊摟在懷裡。
那一晚之後,燭光搖紅下,偎依在褪下了常服穿著我為他熨妥的素白便服的他的身邊,看他專心與我對詩賦詞吟風弄月,繞裙逐蝶,聽他乾淨的呼吸和平穩的心跳在我心尖重複起伏。那一刻,靜謐又安詳。
他終究還是走了,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卻懷上了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