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逐矜去話當下也是讓東方禦瞬間反應了過來,剛想要問獨緗秀為什麽會斷玄的時候,站在梵傾天身邊的緞輕率先話脫口而出道,“獨緗秀你未免也太不將王上放在眼裡了吧?王上聽你的曲子聽的好好的,你居然斷琴弦了!
在彈琴之前你不會找一把好琴嗎?居然弄來一個破琴打擾了王上的興致,你這樣做不僅是破壞了王上的心情,你弄一把破琴來比試,這完全是瞧不起你的對手,這也是絲毫不尊重你的對手,你知道嗎你!”
聽著緞輕厲聲指責的惡人先告狀,獨緗秀眼眸一沉,袖下的拳頭微微攥緊,但卻是沉默沒有吭聲。
梵傾天自然也是知道緞輕這是故意的,不過梵傾天並沒有說什麽,目光平靜的看著獨緗秀的反應。
而東方禦聽了緞輕這話,雙眸頓時騰起了不快之意,對著獨緗秀冷聲質問道,“獨緗秀,你真的是瞧不起我嗎?雖然當年我比不上你,但我相信以我現在的琴藝絲毫不差於你,你他媽的這樣看不起我是幾個意思!”
從來沒有看到過生氣的這麽冷靜質問別人的東方禦,墨紫淵的眉頭擰了擰,心中想著,東方禦這是真的生氣了。
步海站在一旁,眼眸微微閃了閃卻並沒有發話,王上都沒有說什麽,他也不便說什麽。
而左逐矜也是撐著頭不打算開口,反正看他的戲就對了,這事情他可是插不上手。
見就這樣挑撥了東方禦的怒火,緞輕暗紅的雙眸劃過一道狡黠隨即道,“這位東方公子,獨緗秀能有幾個意思啊,他這擺明了就是瞧不起你嘛,要不然怎麽會拿一把破琴來和你比琴,還壞了王上的興致。”
目光看了看一臉淡然的梵傾天,緞輕隨即視線落在了獨緗秀的身上,一臉為其關心道,“獨緗秀,我勸你還是主動認錯的好,看在王上現在還沒有動怒,你說說要王上怎麽處罰你吧!”
緞輕此時臉上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看著獨緗秀,心中暗暗道,“獨緗秀,這次就算王上不處罰你,你在王上的心中也不會留有什麽好印象了,還有那東方什麽的現在可是針對你了,你以後沒有好日子過了,若是能夠死出宮去那就最好不過了!”
小安子聽了緞輕的話心中十分的憤怒,想著這要處罰王上處罰就是了,要你緞輕那麽多嘴幹什麽,生怕別人不知道你不是啞巴嗎?
很想要為獨緗秀打抱不平,但小安子不敢,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太監那裡敢在王上面前放肆呢。
看著獨緗秀,小安子臉上一片的擔憂,心中想著王上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而生獨緗秀的氣呢?
要是王上又對獨緗秀生氣,那獨緗秀可能再也不能得到王上的厚愛了。
步海看了看梵傾天,然後又看了看緞輕,無奈的搖了搖頭,步海自然知道緞輕這是故意要針對獨緗秀的,但梵傾天都沒有發話,步海是不會插嘴的。
並沒有理會緞輕的話,獨緗秀抬頭看向了梵傾天,視線隨即對上了梵傾天的目光。
霎那一股無形的緊張不安星火在空氣中跳動著。
看著梵傾天那幽深冷遂寧靜的沒有一絲波瀾的雙眸,獨緗秀心中一沉,隨即快速的移開了和梵傾天對視。
和梵傾天的對視,獨緗秀覺得自己似乎要被梵傾天給看破了,心跳不由的加快的些許。
握了握拳頭,獨緗秀定了定心神,緩緩的站起了身子,衝著正在生氣的東方禦作揖,臉上帶著很是抱歉的表情道,“東方公子,實在是對不起,我就這一把琴,而且這把琴也從來沒有出過什麽問題,沒有想到今天會發生了這樣的狀況。
我實在不是有意的,還請東方公子原諒我一時的失誤,沒有檢查這把琴出了問題,獨緗秀陳懇請求東方公子諒解。”
絲毫沒有料到一直在東方禦心中那風度翩翩高傲的獨緗秀會給他道歉,東方禦聽言不由的一時愣住了。
在五年前,東方禦和獨緗秀的接觸,便是知道獨緗秀是一個極為有傲骨的人,給東方禦的感覺是獨緗秀絕對不會因為任何事情屈服的和別人道歉的。
在五年前當時有人故意挑釁獨緗秀讓獨緗秀難堪,讓獨緗秀百口莫辯,那時候的獨緗秀選擇置之不理,所以東方禦一直不認為獨緗秀會因為這件事而對他做出什麽解釋。
可是如今這樣的情況,獨緗秀和他道歉了,倒是讓東方禦有些的不自在了。
如果是年少的獨緗秀,或許根本就不會理這樣的事情,甚者還會讓作惡的人直接顯出原形,甚者根本就不會對這樣的事情讓步。
可是多年來在宮中的磨練,獨緗秀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年少輕狂意氣風發的天下第一公子了。
眼中帶著不可思議,東方禦錯愕的獨緗秀,獨緗秀向他道歉?是的,獨緗秀真的是在給他道歉!
聽著獨緗秀有禮的和自己道歉,東方禦怒火不由的消散了些許,眼眸閃了閃,東方禦疑惑道,“你真的不是故意的?故意瞧不起我的?”
“能和東方公子這位琴友比試琴,是獨緗秀的榮幸,我怎麽會瞧不起公子。”說的十分誠懇,獨緗秀繼續著又道,“公子的琴藝一絕,也是令我驚讚,我自認不如如今的東方公子。”
聽著獨緗秀充滿內疚的話語,以及誠懇道歉的話,東方禦徹底沒了火氣了。
本來東方禦也是一個不記仇的人,氣生過了便是忘記了,就算在生氣,沒過多久又能夠高興起來,所以對於獨緗秀這誠懇的道歉,東方禦怎麽也不會在針對獨緗秀了。
臉上當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但東方禦口氣卻還是充滿這不爽快,揮了揮手道,“算了算了,這次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你了,但是這次和你比琴我才不要你讓呢,這顯得我好像有多麽的不擇手段似得,反正剛剛的比試也接近尾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