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寧無雙得了老夫人的青睞,日子就好過多了,這府裡上下待她親熱許多,張氏也十分“賢良淑德”的用自個兒的私房補齊了寧無雙的份例和冰,就是那新衣服,也是一口氣做了八套。
寧無雙摸了一下身上的衣料,標準的絲綢,質地上等,就是大夏天穿在身上,也絲毫不覺得熱。
忍不住嗤之以鼻,以張氏恨她母女入骨的勁兒,居然能準備這麽上等的絲綢,真是個能屈能伸的高手啊!
但是,張氏越是如此能屈能伸,寧無雙就越是不敢掉以輕心,她不以為張氏是個大肚能容的,更何況還有為偽善的“仙女大姐姐”,只怕這一切不過是迷惑她。
陪了老夫人念了兩天佛經,過了幾天清淨的日子,臉上的痱子也褪了下去,又是肌膚如玉的小美人兒一枚。
這一日三更起床,寧無雙在自個兒院子的僻靜處,打了一套拳,複習了大姨夫當年所教的拳腳功夫,練得渾身是汗,卻半點也不覺得苦,曾經她就是疏於練習,才被張氏等人輕易的算計。
外祖父曾經說過,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紙老虎,她以前不懂,被世俗所迷惑,信什麽女子需要溫良恭順,將手中的功夫放下,連那神秘的能力也不敢使用,以至於到最後被寧無雙萬般折辱而死。
重活一世,她再也不會傻了,什麽溫柔恭順,什麽三從四德,能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昂首挺胸的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練好了功夫,回去沐浴一番,寧無雙就匆匆的去福壽院為寧老夫人抄寫佛經。
“三丫頭,你這梅花體寫的越來越好了,祖母是越看越稀罕。”寧老夫人看著朵朵盛開的梅花,讚賞不已。
寧無雙暗自冷笑:這梅花體,乃是她前世為了討好寧老夫人所練,當年她被張氏逼得走投無路,來福壽院求老夫人,也是捧著一本梅花體的經書,只是經書送了進來,卻依舊吃了閉門羹。
老夫人若是真的稀罕她的梅花體,又怎麽會將她拒之門外?
今生得以進福壽院,卻是因為她用血抄經,寧老夫人稀罕的不是她的梅花體,而是她以血抄經的孤勇之氣。
“祖母既然稀罕,那日後祖母的經書都讓孫女抄寫可好?”寧無雙心中冷笑,面上卻是嬌生生的笑看著寧老夫人。
“果然是個有孝心的。”寧老夫人慈祥的笑著,那溫柔和善的目光,仿佛寧無雙有多得老夫人的寵愛。
魯嬤嬤看著乖巧可人的少女,不忍的移開目光:可憐的三小姐,一心孺慕老夫人,哪裡知道老夫人的鐵石心腸?這寧府上下,能令老夫人放在心上的,除了兩位老爺,也就是二少爺了,其他的不過都是她手中的棋子。
寧老夫人和寧無雙說了幾句話,就有魯嬤嬤伺候著回了房,寧無雙收斂心神,一心抄書,等剛剛抄好,放下手中的筆,魯嬤嬤就撩了簾子進來。
“三小姐抄好了沒有?”
寧無雙軟軟一笑,乖巧道:“剛剛抄好,這不,手還沒洗呢?嬤嬤,我今兒個比昨兒個又快了些。”說著,將沾染了些許墨汁的手,伸到魯嬤嬤的面前,如同等待表揚的孩子一般,巴巴兒的看向魯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