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未老恩先斷,美人怕遲暮,情濃時山盟海誓,情逝時冷漠轉身。
如她的父母,如藍夫人和藍大人,都曾山盟海誓,都曾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可是男人們後悔了,厭倦了,都背棄了曾經的諾言了,獨留下女人傷心絕望,痛苦度日。
是啊,若是有一天,南宮月厭倦了,後悔了,她可怎麽辦啊!
南宮月感覺到寧無雙的緊張,他側著頭,眯了眯雙眼:小東西,居然敢懷疑他,看他等一下怎麽收拾她!
他一邊想著怎麽這樣那樣的收拾膽敢懷疑她的小東西,一邊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厭倦了,後悔了?今日不知明日事,誰又能保證未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說不得明日我就不在了。”他吃吃的的笑了起來,慵懶而毫不在意的說道:“若是我對她厭倦了後悔了,這世間就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配得上我。父皇,你是過來人,你說說,你后宮佳麗三千人,可是沒有了她……你每日醒來的時候可曾失落空虛過?人這一世,能遇到一個讓你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輾轉反側,碰不得舍不下的女人,是多麽的不容易。我遇見了,我就不想放手。”
皇帝一愣,這是他這個兒子這麽多年來,第一次與他這般平心靜氣的說起她,沒有怨恨,沒有譏諷,他出了一會兒神,半響無語。
“世間千萬人,能有幾人有我這樣的運氣?父皇,難不成你以為,我日後還能遇上這麽一個女子,還能再這般傾心麽?”
皇帝哈哈大笑,搖頭曬道:“南宮家的男人天性涼薄,而你是涼薄中的涼薄,你這涼薄至深的人,估計就這麽一個女人,已經令你用盡了所有的感情,再遇到另一個是絕不可能了。”如他,遇見了她,用盡了所有的情和意,再無法對別的女人用情了,有的不過是排遣寂寞的玩物,高興時寵著,厭倦了就一腳踢開,沒有半分的悲喜。
皇帝此時已經完全的想明白了,他笑著,似感歎似讚賞:“你比父皇聰明,知道遇上了,就不放手的道理。也罷,待父皇找欽天監合了八字,就為你們賜婚!”
父子二人就這麽在大庭廣眾之下,視眾人為空氣的閑談起來,寧無雙有點明白南宮月的張揚像誰了,皇帝掩飾的再好,原來骨子裡和南宮月一樣的張狂任性。
南宮月忽然低頭,眉眼舒展一笑:“雙兒,父皇要為我們賜婚了,你說好不好?”
寧無雙微微沉默了半響,再抬眼時低低的應著:“好!”
這麽一個好字吐出,南宮月感覺到春天的花在這一刻都綻放開來,原來姹紫嫣紅都在她的眼底。
她的眉眼深處是他的家,是他心靈的歸依,他心心念念都要珍惜的女子,心心念念記掛的女子,他們就要光明正大的結為夫妻了。
這世間,能遇到這麽一個能令你痛,令你苦,令你憐惜,令你害怕,令你恐慌,令你只要一想到要失去她,就惶恐的無以複加的女人,是多麽幸福的事情。
這樣的幸福,又有幾人能幸運的品嘗。
就算是這世間浮華千萬,瞬間生死,可是只要能有這麽一個人,與你在一起,生死與共,便不枉此生了。
皇帝半眯著眼睛,消瘦的臉上有著幾道淺淺的皺紋,他看著那個能令他的兒子綻放笑容,愉悅的少女,思緒突然呼嘯而走,想起了那麽多已經死在歲月中的過往,高高在上的帝王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說了一句誰也沒有聽懂的話來:“真像啊!”
眾人一片默然,威嚴的帝王忽然疲憊至極的揮了揮手:“散了吧!”
眾人面面相覷,卻不敢停留,宣冥皇帝的喜怒無常早已傳開,沒想到他的變化竟然如此之快,卻也暗暗心驚南宮月的聖寵,打了有孕是淑妃,居然還能得皇帝的賜婚,這份維護實在匪夷所思啊!
南宮月拉著寧無雙的手腕,淡淡說道:“我送你回去!”
也不知道怎麽的,聽這話寧無雙身子一抖,總覺得有種惡虎要撲羊的感覺,不是寧無雙太過敏感,而是某人離去前的行為太讓人刻骨銘心了。
“不用了,你長途跋涉回來,還是先回去清洗休息吧。”怕南宮月不願意,她又壓低聲音道:“皇上已經答應賜婚了,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南宮月似乎被她的話取悅了,低低的笑了起來,看她露在外面細白如凝脂的脖子,心跳突然加速。
是啊,父皇已經在眾人面前答應賜婚了,難不成還怕她跑了不成,小東西性子倔,若是逼的太緊了,說不得反而會心生反感,於是低低應道:“那我先送你回去,再回去洗洗,等洗過了再去找你。”
寧無雙臉上突然爆紅,什麽叫等洗過了再去找你?這話怎麽說的這麽引人遐想啊!
她抬眼瞪了他一眼,依舊低語:“不許!”以這混蛋滿腦子不正經的思想,若是去了,還不知道鬧成什麽模樣呢?
南宮月被瞪了卻只是眉眼含笑:“不許也去!”
二人這般邊竊竊私語,邊朝宮門走去,落在有心人的眼中,隻覺得異常刺目。
南宮揚覺得那對璧人實在是不相稱啊,也不知道無雙是哪根經不對了,居然應下南宮月的婚約,她難道不知道這個男人會克妻麽?她這麽嬌美,若是給克到了,可如何是好?
南宮揚眼中流火一閃而逝:他們真的不配,一點兒都不配!
寧無雲卻是忍不住的期盼,南宮月乃是惡名遠揚的鬼王,最是克妻了,最好這一次發揮克妻的威風,一舉將小賤人給克了,若是如此,她一定會給鬼王殿下悄悄的點個長明燈的。
倒是寧無月一臉的矛盾神情,喜憂參半,喜的是寧無雙和南宮月定下名分,南宮揚只能死心,她自然也能有放手一搏的機會,憂的是寧無雲擋在自個兒的前面,想要搬開這塊大石頭,可不那麽容易。
各人各懷心思上了馬車,不過寧無雙卻順理成章的被拖進了南宮月的馬車。
人剛剛落座,就被一襲熱氣席卷了神智,那人的氣息一下子鋪天蓋地而來。
僵了,石化了!
可最該死的寧無雙竟然不覺得意外,徹底徹尾被他身上濃濃的男性氣息包圍著,她頭暈目眩,一向的巧舌都有些打哆嗦:“……你,放開……放開我……”
“不放!”他不耐煩的低吼,眼底的火焰暗暗滋生,一翻身就將她嬌小的身體壓在了軟塌上,賁張怒抵,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睥睨著身下絕美的人兒,駭人的目光中滿是燃燒的火焰,像是要把她吞噬的連骨頭渣兒都不剩一般。
“我想要你,實在難忍了!”
他想要她,實在難忍了!
寧無雙瞪大了眼睛,艱澀的吸了一大口氣,她就知道這混蛋要送她回去根本就沒按好心。
背後那鐵臂牢牢的箍著,身上壓著的鐵板似的身子,隔著秋天幾層的布料都能感覺到他的身體不同於她的熱度,再聽他說這話,哪裡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寧無雙前世雖然有些經驗,可心中對南宮揚早已生了厭惡之心,早就將那感覺給扔到了九霄雲外,此時聽他這暗示意味極濃的話,皮薄柔嫩的小臉蛋上紅的跟煮熟的蝦子一般,抵著他的胸膛的小手頓時半點力氣都沒有了,束手無策的看著他,張了張紅豔豔的小嘴巴,結結巴巴的裝傻:“你,你說什麽,什麽啊,我……聽不懂啦!”這混蛋,哪有這樣跟女兒家說話的,雖說皇帝要為他們兩個賜婚,可到底聖旨沒下呢啊,他怎麽就這樣沒臉沒皮的,什麽話都敢跟她說?
他們兩個現在等於八字還沒一撇呢,這混蛋就一副你是我王妃的樣子,實在欠揍。
“不懂?”南宮月啞著聲,貼在她的耳邊,薄唇先是輕輕的吻了一下她優美的耳垂,然後輕輕地含住,挑釁著,舔吸著,再順著她的臉頰,慢慢地移到了她的唇角,輕輕的吻了一下,再猛的張開唇含住她的小嘴兒,靈活的舌頭不時的輕輕的掃著她粉紅的唇瓣,輕輕幾下,就將她唇上的脂膏給舔個乾淨。
南宮月向來不喜歡胭脂花粉的味道,可她唇上的脂膏的清香,卻糯甜的讓他有些著迷,甚至暗自稱怪,這樣美妙的味道,之前他怎麽會不喜歡?
寧無雙萬萬沒想到,她一句裝傻的話,居然引來這麽大的後遺症,他一個不爽竟然直接就下嘴,唇上吮吸的力道大的似乎要將她吃下去,令她腦中警鈴大作,生怕這男人真的如他自個兒所說的那般忍不住了,當下也顧不得今個兒被他感動的心思,趁著自個兒還沒有被他弄得暈了頭之前,兩手穿過他的脖子,抓著他的頭髮,用力的往後扯,也不敢張嘴,擔心他長驅直入,只能嗚嗚的發出抗議聲,小腦袋也不停的躲閃著,妄圖躲過那人如影而隨的唇。
可是這人似乎不知道疼痛一般,根本感覺不到頭髮被扯著的痛,只顧著唇下的福利,一手扣著她的後腦杓固定著,死死的親著,倒是嚇得她松了手上的力道,怕扯下他的頭皮。
……
餓虎撲羊啊,呵呵……美人們猜猜,二貨狸會不會讓小月月得逞呢?
(*^__^*) 嘻嘻,第一次在馬車上,似乎……挺不錯的!
昨天那四票月票是哪位美人送的,二貨狸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