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禮?”南宮月輕笑道:“原來小東西想要我非禮你!”說著,整個身體就壓了上來,一下子差點壓得寧無雙喘不過氣來。
寧無雙再次強忍著將壓著自個兒的南宮月掐死的衝動,緊握著拳頭,咬牙:“南宮月,你臉皮到底有多厚?”
南宮月輕笑,神色中滿是得意:“夫妻情趣,有何臉厚之說?”
寧無雙:“……”
南宮月忽然挑高眉頭,定定的看著寧無雙,似笑非笑的說道:“怎麽?不願意承認咱們是夫妻,你可別忘了咱們兩個可是成過親,拜過天地的。”頓了頓,語氣有些危險:“還想著你的小白?”
看來今兒個不將小白交代出來,這混蛋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寧無雙轉過過臉,不看南宮月,淡然悠閑的說道:“自然想著我的小白!”感覺到壓著自個兒的男人身子一繃,周圍的溫度驟然降低,她卻故作不知的繼續挑釁道:“小白最聽我的話了。”
南宮月神色莫測凝視著她,半響後才道:“你說我將他找出來,剁成肉醬喂狗,好不好?”他的語氣甚是溫柔,有商有量的,可其中的寒氣卻跟冬天的北風一樣,呼啦啦的吹啊!
這酸味熏得她腦袋都疼了,京城三年不釀醋都不用發愁了。
寧無雙輕輕咳嗽了一聲:“怕是你沒機會了!小白在我小時候它就死了。”
南宮月一愣,就聽寧無雙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記得這麽多年,娘就養過小白這麽一隻狗陪我玩,只是後來卻被亂棍打死了……”記得那還是張氏剛懷上寧無雨的時候,說什麽小白亂叫驚的她差點流產,寧德海不顧娘和她的哀求,活活的將小白打死了。
想到她們母女曾經憋屈的日子,寧無雙眼中閃過一絲悲傷。
小白居然是隻狗?
南宮月愣了愣,回神時看到寧無雙眼底隱約的悲憤,溫情款款的撫摸著她的後背,將話題岔了開來:“小東西,你這不是故意傷我的心麽?我是日日夜夜都想你,你倒好,居然不想我,念叨著一隻狗。你說,難道我在你心目中還比不得一隻狗麽?”
寧無雙徹底無語,眼睛眨了眨,仿佛呆怔,內心如千軍萬馬奔騰不已:南宮月,你還能再幼稚點麽?居然跟一隻早已見閻王的狗吃醋,真有出息!
真該讓世人看看,人見人躲鬼見鬼愁的鬼王殿下骨子裡就是個別扭小氣愛吃醋的混蛋。
天,她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麽孽,這輩子居然遇見這麽驚天地泣鬼神的妖孽變態。
“小東西,下次不要讓我聽見你睡夢中叫著不該聽到的名字,男男女女的不行,畜牲寵物的不行,要叫也只能是我!否則我會很不高興的!”
“我一不高興,便會讓所有的人都跟著我不高興,尤其是小東西你,畢竟你是我此生要白頭偕老的,不是麽?”南宮月一個翻身而下,將寧無雙擁在懷裡,低頭親昵的將瀲灩的薄唇輕輕的靠在她柔軟雪白的耳朵上輕輕的低語。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寧無雙敏感的耳垂上,引得她一陣顫栗和酥麻。
同悲同喜,同歡同樂!
天,這男人居然連她的心情都要掌控,這控制欲……
寧無雙為南宮月強大的控制欲而驚駭,身子顫了顫,有些不快的緊繃,沉默不語:她是接受他為自個兒的丈夫,可沒有打算將自己成為別人的影子,若是南宮月執意要她成為他的附屬,她寧願放棄他。
她這輩子絕不會成為任何人的附屬,誰的都不行!
南宮月感受到懷裡的人兒沉默的抗拒,僵硬的身體,緊繃著的後背,都是一種防備的姿態,無聲的訴說著她的倔強和不滿。
真是個傻丫頭,她是生在他心頭的柔軟,照射他的太陽,他又會怎麽舍得限制她呢?
“笨蛋!逗你的!”
他在黑暗中露出柔軟的笑意,指尖溫柔的撫摸著她單薄的背脊,漆黑的眸子中是款款流淌的溫情和能醉死人的柔情,還有一絲暗淡。
她到底還不能全心全意的信任他啊,所以一個小小的玩笑都能讓她如此戒備。
不過沒關系,他有信心,相信有一天她會對他敞開心房。知曉他是她這一世可以依靠的男人。
南宮月微微勾唇,他這個人對於自己喜歡的東西,一向志在必得,也充滿了耐心。
我的小東西啊,總有一天,你會對我收起你所有的利爪,收起你所有的防備,安心而乖巧的蜷縮在我的懷裡,任由我親吻你的唇,品嘗你甜美的味道,棲息在我為你撐起的一片天空下 。
明月疏朗,昏暗的燭火搖曳,寧無雙仰頭看著南宮月,想要看清楚這個男人到底實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卻看見男人眼中無法掩飾的柔情。
這混蛋的,總是有法子讓她心軟,打動她。
寧無雙心中暖暖的,忽然心頭一動,眉頭皺了起來,牙癢手也癢:該死的,差點上了這混蛋的當,他這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忘了他私闖閨房的事。
南宮月打了一個哈欠,閉上眼睛,將臉埋在她的肩胛處:“小東西,都說了是逗你玩的,別瞪了。咱們睡覺!”
“滾下去!”這混蛋的臉皮是什麽做的,瞧這理所當然的樣子,還睡覺呢?誰跟他一起睡?
“好了,別鬧了。快點睡,我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了。”南宮月神色微露疲憊,摟緊寧無雙有氣無力的說著。
“那你回去滾回去睡,別在我這裡!”寧無雙伸腳踹了他一下,雖說她已經能接受他成為自個兒的丈夫,可是這麽個自來熟的,還一起睡呢,她還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回去睡不著!”他倒是實在,睜開眼睛,一把抓住她白皙如玉的腳,目光灼熱仿佛看著什麽美味佳肴一般,就差流口水了,愛不釋手的把玩著。
怎麽辦呢?小東西在他眼中無一不好啊!就是這小巧的玉足也覺得是巧奪天工,恰到好處,如同貓兒抓著他心肝兒,撓的難受,忍不住抓著她的小腳兒啃了一口。
嗯,味道不錯!
“南宮月,你別太過分了!”她猛的伸出爪子撓了他一下,奪回自個兒的腳,冷冷的看著南宮月。
南宮月感覺到手背傳來火辣辣的痛感,透露出懷裡人兒幾乎不能隱藏的怒火。
他卻彷如毫無察覺一般,似笑非笑的眯起眸子,在寧無雙的耳邊柔聲說道:“小東西,你為什麽生氣呢?咱們是夫妻,為什麽不能睡在一起?別忘了,嶽母給的婚書還在我手裡,別說是一起睡了,就是我真的做點什麽,也不是不可以!”南宮月這話沒錯,在宣冥國的律法上,他和寧無雙的確已經是合法的夫妻了。他忍著沒辦了寧無雙,不過是舍不得委屈了她。
寧無雙被他的話一噎,瞬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因為南宮月說得都是實情,只是到底忍不住心中的憋悶,譏諷道:“南宮月,你腦子裡能不能想點別的有意義的東西,除了欲,你還能想到什麽?”
南宮月挑眉,頷首:“嗯,我腦子裡除了欲,還真想不到什麽?要不,今夜就補上咱們的洞房花燭?”
“不行!”寧無雙如同炸毛的雞,滿目怒火地瞪著他,看著他那雙深邃如海的雙眼,強忍著狠狠地一拳揍上那張風華絕代臉的衝動。
南宮月指尖溫柔的掠過她緊繃的唇,柔柔的笑道:“小東西喜歡聽話的,那我就做個乖乖聽妻子話的丈夫,這樣小東西就會更喜歡我了。所以你說不行就不行。”他在她的後背輕輕的拍了兩下:“好了,我保證絕不動你,睡吧!”說著他就閉上眼睛,一副天崩地裂也休想我離開的樣子。
寧無雙氣的心口發疼,卻也知道這混蛋是打定主意不肯離開了,難怪這混蛋叫鬼王,果然鬼怪見了都要發愁。
她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冷哼:“希望你說話算話!”說完,她翻了身,面向牆壁,獨自生悶氣去了。
南宮月倒是詫異她如此好說話,他還以為要鬧上許久,才能得她首肯呢,不過這樣更好,他靜靜的躺著,側著身子看著身邊之人略顯僵硬的背,不需要借助窗外的月光,就能將她看的清清楚楚,少女玲瓏的曲線,在黑暗中越發顯得纖細。
真想做點什麽!只可惜,今夜的氣氛似乎不太適合啊!若是他再做點什麽,小東西絕對會氣的幾天不給他好臉色。
南宮月忽然懷念起他們那個美妙的洞房花燭夜了。
夜色暗沉,白日的喧囂褪去,黑暗中只剩下一片寧靜,他這般靜靜地躺著的時候,就能聞到小東西身上傳來淡淡暖香,那種從皮膚之中,血脈之內湧動蒸騰而出奇異氣息一點點地在靜謐的黑夜中慢慢的飄散開。
他情不自禁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冰冷的肺腑裡仿佛漸漸地生出一絲暖意來,熨帖了他的五髒六腑,說不出的舒服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