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互相指責

  邢國凡一語說中了秦隊長的要害，心中暗自高興。現在，邢國凡需要的就是隱藏好自己。還有就是爭取時間，背後的老板說了，最多不出三天，就會把這件案子給漸漸平息下去。到時候，事情會不了了之，那麽邢國凡也自然就安然無事了。

  秦勝利心中雖然惱火，但是他也注意到，邢國凡一邊說，一邊還衝他使眼色。兩個人之間並無仇恨，相反，秦勝利得以勝任分局刑警隊長，還是托了邢副局長的關系呢。

  現在，從邢副局長的眼神來看，他十分需要自己幫他承擔一下責任。秦勝利心中打開了算盤。這個案子雖然說不一般，終究，邢副局長是自己的主管上級。即使，上邊責怪他失職，估計也不會撤銷他的職務。大不了記過處分。

  一旦自己得罪了他，他一定會背後給自己小鞋穿，自己很有可能被調離剛剛升任的職位。如果，是自己把責任承擔下來，說不定，秦勝利會感恩涕零，全力保住自己。等這件事過去後，自己和邢副局長的關系，豈不是更進一步？做官要有做官的度量，關鍵時候能給領導背黑鍋，往往才是快速進步的捷徑。秦勝利心中慢慢地改變了原來的思想……

  唐浩東也看得出秦勝利的猶豫，冷笑道：“秦隊長，剛才根據邢局長所說，已經把那個‘嚴防殺手自殺’的要求傳達給你了。可是你剛才跟我說，似乎沒有接到任何一級領導關於類似的指示。你給我解釋一下，這究竟怎麽回事？”

  秦勝利面對唐浩東的質問，心裡有點慌亂。他目前還沒有做出決定，替邢國凡背這個黑鍋，因為他也擔心，自己背不動。唐浩東的問話又給他帶來了一種巨大的壓迫感。

  邢國凡在一旁冷冰冰說：“秦隊長，龍魁領導問你話呢，此事事關重大，你可不許信口開河！我當時明明告訴你，這些殺手都是窮凶極惡之輩，是些不怕死的亡命徒，要防止出現自殺之類的意外。你難道因為案子一大，緊張的記不住了？”

  邢國凡這樣提醒，無疑是循循善誘，誘導秦勝利幫著自己頂黑鍋。他這句話，等於暗示秦勝利“任務一緊”給“忘了”，屬於不小心疏忽。

  秦勝利在邢國凡的誘導下，剛要承認是自己“忘了”。但是，唐浩東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而是冷笑道：“秦隊長，這個案子確實很大，我已經通知了公安部，和中央首長，這次事件的嚴重程度，恐怕到了你們無法想象的地步。你們不了解其中的厲害，自然也不知道最終會產生何等恐怖的後果。”

  唐浩東的話，讓秦勝利馬上意識到，這個黑鍋自己背不動。邢國凡剛剛說得輕描淡寫，唐浩東馬上就形容得泰山壓頂，邢國凡雙目爆射出一股寒芒，但旋即消失微不可察。他是個聰明人，馬上聽出，唐浩東現在已經明確的懷疑到了他身上，相反並未懷疑秦勝利。

  唐浩東又威嚴地說：“秦隊長，我不是嚇唬你。這個案子，如果被我查出誰在背後搗鬼，別說你們市局的同志擔不起責任，就是你們省公安廳的領導，也要挨處分。”

  這一來，秦勝利的防線徹底被打垮了，他的腦袋轟的一聲！心中暗自慶幸，萬幸，自己沒有一時衝動，把這個黑鍋給頂下來。唐浩東說得太恐怖了，事情的嚴重性遠遠超乎了秦勝利的預料。

  另一邊，邢國凡也有點害怕。他也不清楚，這案子究竟有多大，偷偷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秦勝利盯著邢國凡說：“邢局長，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可開了免提。分局的幾個同志都在這兒。您問問大家夥兒。要是我忘了，難道大家都忘了？”

  邢國凡看到秦勝利開始攻擊自己，也沒有表現出怎樣慌亂，嘴上卻不屑的冷笑：“秦勝利，你行！為了推卸責任，連局領導你都敢誣陷了。你把我的命令錄音了沒有？他們幾個難道都能給你作證？”

  另外幾個警察，哪裡敢趟這渾水？都不覺地低下頭。邢國凡又說：“就算電話命令，我沒有說明白。我到現場後，可是單獨跟你又交代了一次。我們倆上廁所那次，我還特意囑咐你，我說，等會兒我領省廳的幾位同志去吃點宵夜，你看好了。別讓犯罪嫌人自殺了。”

  “你……你。”秦勝利急的有點語塞。邢國凡你真是夠黑的，兩人確實一同去了趟衛生間，沒有別的同志在場。但是，其余同志能證明，邢國凡和秦勝利一同去了衛生間。而秦勝利回憶起，是邢國凡主動“邀請”他去衛生間，說是到裡面抽根煙。去倒是去了，可是上廁所時候，他可什麽也沒說啊。

  這時候，秦勝利忽然意識到，邢國凡早就設好了一個圈套，等著自己鑽。問題說到這裡，徹底說不清了。即使神仙，也難以證明，邢國凡沒有跟秦勝利下命令。

  倒是，秦勝利老婆開小差那個問題，被市局的一位同志又提起來，“報告首長。值班期間，秦隊長去隔壁房間，跟他老婆還打了親熱電話呢。”

  “胡軍，你……你胡說。”秦勝利臊得臉通紅，剛才值班時候無聊，他確實到隔壁房間，給老婆打了一個問候電話。當時，也確實說了幾句曖昧話。唐浩東來的時候，他剛好不在。聽到外面吵吵，這才出來的。

  秦勝利現在越來越害怕，如果問題的後果真的像唐浩東說的那麽嚴重，那自己可就慘了。他只是個公安局分局的刑警隊長，小胳膊小腿兒的，哪能承受得起那種可怕的後果。扒了一身警服都算是小事，就怕到時候還得判刑，尤其案件是中央警衛團親辦，說不定還涉及到中央首長的安全，給自己扣一個賣國罪，那自己就得監獄裡渡過余生啊。

  秦勝利怕，所以他開始據理力爭，也不顧和邢國凡的情面了，兩個人手指著對方，反駁著對方，幾乎就差親娘祖奶奶的對罵了。唐浩東眼看著這兩人爭執，也不好一下判斷，誰的是非。

  兩人正吵得不可開交，深汌市公安局的一把手郭局長來了，郭局長知道今天這事大了。所以從被窩裡爬起來，趕緊趕到醫院。一上來就把邢國凡和秦勝利大罵了一通。先是罵他們工作出現重大疏漏，繼而罵兩人不識大體在這裡吵鬧不休，讓中央警衛團的領導看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