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惻隱之心

  但或許這裡邊也透著無奈和血淚，只是旁觀的這些在場之人有怎麽能夠體會到其中的這層意思呢？凡是來此的客人，花的錢就是要買走一份別處沒有的刺激，別處也不可能有的享受。

  這就是童耀揚開這家會所的神秘魅力之所在。

  兩位小姐光彩奪目的身子順著旁邊的不鏽鋼梯子爬上去，拿起一個小網兜便一頭栽進水池中。

  水中的魚蝦見有人下來，立刻四處亂竄亂跑，整個水池如同開了鍋一般旋轉沸騰起來。

  此時，那兩位小姐真的變成了兩尾優美動人的美人魚了，在裡面自由自在地翻滾盤旋，轉體折身，做出許多平地根本無法完成的高難度動作，如同神話中的飛天一樣，舞得天花亂墜，令人眼強繚亂，目不暇接。

  看的出，她們都是受了專業的訓練的，不少人競忍不住為她們鼓起掌喝起采來。

  開初的一段時間，兩條美人魚與其說是在捕魚，倒不如說是在表演，一直在裡面折騰了十來分鍾後才開始認真地追捕起魚來。

  人的水性再好，身子再靈巧，在水中也趕不上魚的動作敏捷，而且人每過分把鍾還得把頭浮出水面換口氣，魚卻不需要。

  所以要想真的捕獲一條魚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往往看著就要落網到手了，就在差之毫厘間又被它逃脫。

  先頭那一陣子，人們的心思主要是放在欣賞兩位小姐的體態和動作上，目光主要集中在那被水影折射得變形的胸器和如同水草一般漂逸的毛發等部位，這也是花錢點她們下水捕撈的重點之所在。

  不是這樣，不是如此的美人兒下水光身子表演，誰願意去花那樣高的價錢呢？

  可是，漸漸地，人們的興趣開始轉移，更多地關注著她們對魚的追捕了。

  不少人都為她們作起急來，特別是每當看到就要到手的魚兒又驟然而逝時，許多人都跌足打掌為之遺憾惋惜。

  他們這時候就看見兩位小姐這樣的辛苦，也不免有了男人的惻隱之心。

  不少人甚至忘了水裡根本聽地叫喊起來，這邊那邊地為她們指點，把整個屋子都鬧得烏喧喧的。

  歐陽瑾看了一會，也忍不搖搖頭感歎的說：“看來這碗飯真不是那麽好吃的，不僅要賣色相，賣身子，還要賣力氣呢！”。

  旁邊有人大概是這裡的常客，聽了歐陽瑾的話，則在旁邊把嘴巴一癟，說出了實情，他說：“今天還算她們運氣好的，遇到個大方的主兒了。平常，有人點你去采一匹海帶，你還不是得脫光了在眾人面前表演一番。”

  這確實是一句實話，點采海帶不過區區的三百元，但這些靚麗的年輕女人亦然還要如此過程的表演一番，相比這捕撈鯧魚的五千來說，真是不劃算了。

  話說，此時那商明體內的點點浪意也被這煽情的豔景激發的湧動了起來，他看了身邊的幾位美女一眼，似乎他這一眼也能看透她們身上穿的衣服而直接接觸到她們的肉體一樣……

  商明接著旁邊那位看客的說：“她們這點錢也的確不好掙。平常都是點的少看的多，像這麽大方點魚的客人很少，一般都是點些海帶海參，螃蟹河蚌什麽的，也主要是想看人家的身子。”

  眾人盯著缸內的景色無語的觀看了一會兒，歐陽瑾旁邊的那位看客又說：“今天這年輕人還算是個有良心的，他不光是點了兩條魚，而且還沒點到底要哪兩條，所以只要是一條鯧魚撈上來就可以了。如果客人點了要撈哪一條的話，那就必須把那一條撈起來才算數，這難度就太大了……”

  “那為什麽？”歐陽瑾和他靠的比較近，聽了他的話問道。

  “……因為同樣的魚在水裡都是一個檬樣兒，又是到處亂跑亂竄的，你在水裡就很難再辯認出來客人點的到底是哪一條了。許多時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撈到了一條，結果又不是的，白白忙乎了一陣。如果遇到故意刁難的客人，你明明是撈起他指定的那一條，他偏偏說不是的，弄得你哭都哭不出眼淚來。”

  “真無恥！”歐陽瑾忽然心中有了感慨……

  看到這裡，孟傑輕聲問身邊歐陽瑾：“美女，怎麽樣？也點幾樣海鮮讓小姐捕撈了，送上來嘗嘗？”

  話說，歐陽瑾見那捕撈海鮮的女郎一絲不掛的入水，卻被這麽多的男男女女觀看，早就覺得猶如讓自己暴露在眾人的眼光裡一樣的羞澀；

  再說，女人天生就具有憐憫心，那水中捕撈海鮮的女郎如此辛苦，甚至可謂忍辱受屈，一定也是生活所迫，歐陽瑾早就心存同情，又怎麽忍心讓她們繼續被眾人眼光肆虐，去捕捉海鮮呢？

  於是，老鴨子孟傑的問話換來了歐陽瑾不停的搖頭……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今天就放棄海味，改為吃山珍好了。”

  說著，商明很裝b的豪邁道：“走，孟總，為了答謝你，我帶你們到上面開個包廂好好地吃一餐大餐。”

  此時，歐陽瑾已經很自然的依偎在了孟傑的身邊，孟傑和她拉手親昵，做的自然，也毫無扭捏之態。

  歐陽瑾眼睛裡又脈脈含情的盯著孟傑，心裡美滋滋的……

  這個男人給予了她太多的幻想……

  孟傑領著二人來到二樓，樓門口也站著兩位秀色可餐的小姐，穿著飯店特製的短袖衫和紅色超短裙。倒背著手，亭亭玉立，見到客人就禮貌地鞠躬問好說歡迎。

  商明是童耀揚手下的紅人，又是這裡的經理，所以一上二樓，樓上的值班經理就立刻諂媚的迎上來同客人握手問好。

  卻也正是此時，以那俊朗的被稱作強少的少年為首的五個男人外加五位小姐也上到了這二樓上來。

  看來，應該是他們點的海鮮已經被那些蛙人美女捕撈起來了，上包房來是等著大快朵頤的。

  被稱作強少的少年那yd的眼光禁不住又對著歐陽瑾的香軀肆虐了一番。

  那樣子，貌似根本沒把她身邊的兩個男人放在眼裡。

  “大色狼！怎麽哪哪兒都有你這個騷包貨呢？……”歐陽瑾也用惡惡的目光盯著那少年，心裡忿忿道：“……看女人的眼光那樣沒素質！姐恨不得把你眼珠子摳出來當魚泡踩響了……”

  誰願意自己的身體被猥瑣的男人用yd的眼光yy呢？

  不過，依然如剛才在樓下水族館裡一樣，歐陽瑾也只能是強壓心中的怒火——那廝只不過是看了她幾眼，難道真要上去摳他的眼珠子不成？

  早有包廂外恭候的一位靚麗的服務員上前去迎了那少年一夥，進入了靠裡邊的一個包間。

  歐陽瑾怎麽也不會想到，在以後的日子裡，和這個被稱作強少的少年之間還會有很多的瓜葛。

  這邊，值班經理領著商明他們走進一個裝飾豪華的包廂。

  包廂不大，中間一張雙層旋轉式大圓桌，上面已擺滿了杯筷碗盞、餐巾餐紙等餐具。金邊吊頂的天花板上吊著一盞枝形水晶流蘇大吊燈，四周還有幾盞紅綠雙色的玉蘭壁燈，地上鋪著白底紅雲的大理石。

  包廂的正面貼牆有一架古色古香的花案，上面放著一隻白色雕花的瓷瓶，瓶中插一束深紅色的玫瑰花，花朵清一色芳苞半綻，帶著一種處子般的緊湊和穩重，再配以白色的滿天星，更加顯示出一種大家閨秀的華麗和高貴。

  玫瑰的上方牆上，掛著兩幅銀綢裱襯的對聯，擷取秦少遊的兩句詩：有情芍藥含春淚，無力薔薇臥曉枝。

  一手漂亮的顏體行草，足見筆者功底不凡。

  商明裝b的微笑，紳士一樣微微彎腰邀孟傑和歐陽瑾入席落座後，侍應小姐送來香茗。端上幾樣名貴的乾果，有美國腰果、泰國神秘果、哈薩克胡桃、廣東龍眼。另外一位小姐用銀盤端來一盤熱氣騰騰的毛巾，每人一張擦擦手臉。

  孟傑率先拿起菜單雙手遞給輕熟女歐陽瑾請他點菜。

  歐陽瑾看了一下，把它遞回商明手中。

  “雖然我也是在外飄蕩了這麽多年，見得世面也不算少，但這上面的菜，有好多我名字都沒聽說過，還是商老板你對這裡應該熟悉，你點吧，你點什麽我們就吃什麽，行嗎，孟總？”

  這句話說的得體又大方，歐陽瑾在將菜單遞到商明手中的同時，微笑著扭頭多情的看了一下身邊的孟傑。

  孟傑微微頜首。

  商明接過菜單，放在一邊想了想說：“也好，我今天就請你們品嘗幾樣我們這裡的特色菜。”

  說著，他就不假思索地提起筆在菜單上隨手點了幾樣，交給身邊的侍應小姐，又貼著她的耳朵嘀咕了幾句，小姐認真地點點頭，才轉身出去。

  除了眼中那個張揚跋扈的色狼少年，歐陽瑾的心情今天還是挺不錯的，她嘻嘻笑著抓了幾顆腰果，放入嘴裡細細品嘗起來。

  這時，有侍應小姐卻走了進來問商明喝什麽酒?

  “喝什麽酒?來瓶xo怎麽樣?”商明眼光看向孟傑道。

  在童耀揚安排的這出戲中，喝什麽是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孟傑客套著應承下來，隨後將眼光轉向歐陽瑾。

  歐陽瑾看了看他，笑著張口說：“我的意思，洋酒你們兩位男士喝，另外給我來些鮮榨果汁吧！”

  俗話說，女人不醉，男人沒機會。常在外闖蕩的歐陽瑾牢牢的記住了這句話，很少和男人一起喝酒。

  雖然已經對孟傑心存好感，但習慣性使然，還是促使她做出了喝果汁的決定。

  但是她怎麽也不會想到，在童耀揚精心策劃的這個計劃裡，她今晚踏入會所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結果。

  三人正貌似熱鬧的說著，三名侍應小姐推門進來。為首的小姐空著雙手，進來後就立即撤去桌上的瓜果碟子，另一位小姐把一盤菜肴放在桌子中央，正要開口按尋常慣例為客人唱菜名，商明及時地將手一擺：

  “你就別唱了，這幾道我點的菜我吃過多次，它們的來歷我都已經耳祥能熟了，呆下我會為客人介紹的。”

  小姐果然就緘言閉口，默默地把菜放在桌子上退至一旁，背著手，規規矩矩佇立在一旁。

  那位端著酒壺進來的小姐，很熟練地給每人斟了一杯酒，然後也退至一旁，背著手挨著布菜的小姐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