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發現旁邊兒躺著個人,還是個陌生男人,真把曉曉嚇了一跳,雖說這皇上長得挺帥,可好歹是一男的,就算自己是他的什麽皇貴妃,也沒說蔫不出溜就躺自己旁邊兒的。
那些電視劇裡不都是,皇上自己住在乾清宮,想找女人了,翻個綠頭牌,招來乾完了事兒,再送走,趕上心裡頭特別喜歡哪個老婆,親自往妃子宮裡走一趟,就是天大的恩典了,哪怕是皇后想跟皇上同床共枕,也不是那麽容易。
那麽,自己這是怎麽回事,而且,如此親密,曉曉眨著眼瞧了他一會兒,見他閉著眼,仿佛睡的很熟的樣兒,琢磨自己是把他叫醒還是怎麽著,可實在有點心虛,怕他一醒過來跟自己說那些有的沒的,自己可不是正主兒,總聽他那麽沒完沒了的表白,真挺有壓力。
再說,他是皇上,這叫醒皇上算不算大不敬,回頭他眉頭一皺,自己會不會倒霉啊,這麽想著就沒敢叫,可低頭瞧了瞧,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總覺著有些別扭。
過了會兒,終於小心伸手過去,想把他搭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挪開,卻剛一碰到他的手就被他反手握住。
曉曉嚇了一跳,急忙去看他,他已經睜開了眼,大概剛睡醒的緣故,那本來就異常好看的眼裡,充斥著一種自然呆滯的迷糊,這副小正太的樣兒險些把曉曉萌化了。
曉曉兩隻眼看著他,半天都沒舍得移開,卻見那略呆滯的目光閃了閃,忽的笑了起來:“姐姐還是喜歡看朕睡覺,以前也是,朕一醒來,總能瞧見你盯著朕看。”
曉曉給他說的老臉有些紅,直眉瞪眼看著一個帥哥,還給人發現了,不定他心裡就以為自己是個色女了,忽的臉上多了一隻手:“姐姐臉怎麽紅了,是不是哪裡不好?”
曉曉牛別開頭道:“那個,沒事兒,皇上怎麽睡這兒了?”
曉曉說完半天不見回應,有些奇怪的抬頭來,卻見帥哥定定望著她,那目光溫柔的曉曉直起雞皮疙瘩。
“姐姐果真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嗎?這裡是朕的乾清宮。”“啊……”曉曉愣了楞:“那,那我怎麽在這兒?”
卻聽他笑了一聲:“你是朕的皇貴妃啊,自然要跟朕一處的。”說著對帳子外問了一聲:“什麽時辰了?”
外頭一個太監的聲音道:“回萬歲爺話兒,近寅時了。”“讓他們在外頭預備下,朕起來去外頭梳洗更衣。”太監應了一聲。
帥哥皇上吩咐完回過頭來,捋了捋曉曉臉頰邊兒的發絲,輕聲道:“你自來是個喜歡睡懶覺的,平日這個時辰,醒都沒醒呢,今兒怎的醒了,莫不是胸口疼了?”
說著伸過手來就要解曉曉的衣裳,曉曉急忙往床裡縮了縮,抄起被子掩在胸前道:“不,不疼,真的。”仿佛怕他不信又過來,曉曉左胳膊伸出來剛要揮,給帥哥抓住輕輕放了下來道:“好,不疼,不疼,便不疼,也才剛好些,哪裡禁得住你這般動,這會兒時候早呢,你再睡會兒,等朕下了早朝回來陪你用早膳。”
說著,把被子給她拽好,又瞧了她一會兒,才撩開一邊兒帳子下去,曉曉隔著帳子,見他走了出去,接著就聽外頭窸窸窣窣的聲音,想來正穿衣裳,又過了會兒,聽見腳步聲出去遠了,才松了口氣。
卻哪裡還睡得著,睜著眼盯著帳子頂發呆,怪不得是明黃的呢,原來是乾清宮,這帥哥得多喜歡這位皇貴妃啊,竟然在自己的乾清宮裡同床共枕過起了小日子,那皇后呢,后宮嬪妃呢,再往上,還有太后呢,難道就這麽乾看著,不能吧!
回想了一下電視劇裡的情節,貌似一般皇上要是特別喜歡一個妃子,那太后肯定要跳出來搞破壞的,皇上越喜歡,太后越反感,然後就橫挑鼻子豎挑眼,三天兩頭的找事兒,還有,那些皇后啊,嬪妃啊,什麽的,皇上一對誰好,那就是眼中釘肉中刺,出陰招,使絆子,再狠點兒,下毒陷害,反正一招接著一招,不把皇上喜歡的人弄死,不算完事。
所以,以前看這類電視劇的時候,曉曉就總結出一條真理,在后宮裡就不能受寵啊,越受寵越危險,越死得快,死的慘。
想到此,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就電視劇上哪些寵妃,跟自己一比可差遠了,聽說過那個寵妃明目張膽住進乾清宮,跟皇上過小日子的,還有剛帥哥皇上,那溫柔不舍的勁兒,曉曉都覺他看自己那目光,恨不能把自己揣他口袋裡時刻帶著才好。
這皇貴妃得多招恨啊,不定多少人暗地裡扎她的小人呢,這可不妙,要不回頭跟帥哥說說,自己挪出乾清宮,再有,成天這麽朝夕相處的,也怕露餡兒,愛之深,恨之切,回頭給他瞧出自己不是他的愛妃,沒準一氣之下把自己凌遲了。
打定主意,曉曉又躺了會兒,實在睡不著,索性起來了,伺候她的大宮女叫丁香,瞧著年紀不算小了,不知為什麽還在宮裡頭當差,不說宮女一到二十五就放出去嗎。
雖然有些奇怪,可曉曉還是蠻喜歡她,這人大概都有眼緣,第一眼瞧見她的時候,曉曉就覺得分外親切,而且,她服侍自己也很是盡心。
丁香把帳子攏起來,扶著她慢慢下床,想起這幾年發生的事兒,心裡就不覺歎息,真不知姑娘這命算好算壞,說壞吧,自打進宮,一路順風順水,就沒遭過什麽罪,又給皇上跟丞相瞧在眼裡說命好吧,如今卻又為何落得這般,這皇上上心,丞相中意,兩人爭來搶去,最後姑娘自絕在奉先殿,若不是那匕首偏差了一分,恐大羅金仙都救不回來。
如今雖僥幸救了回來,卻前塵往事盡忘,這人啊,把過去的事兒都忘了,瞧誰都不認識,還有什麽意思。
想到此,又歎了口氣,與她拿了件兒衣裳給她穿好,扶著她坐在妝台前,曉曉盯著鏡子裡的人,眼睛都直了,裡頭這個人是她嗎,怪不得帥哥皇上如此喜歡呢,鏡子裡的美人兒就算年紀小些,可那眉眼兒生的說傾國傾城有些誇張,絕色佳人一點兒不為過。
皮膚白的幾近透明,潤的羊脂一般,細彎彎兩道眉下一對剪水瞳眸,流轉間仿佛有珠暉閃動,翹鼻小嘴兒,天鵝頸兒,微微頷首,滿頭如緞的青絲披在腦後,映著細白的頸項,美的驚人。
曉曉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這美女是她嗎,真沒真實感,卻聽身後的丁香道:“娘娘這一傷,臉都瘦了一圈,可別在鬧著減什麽肥了,這人都脫了形,再減下去就剩下一把骨頭了,多吃些,也好把元氣補回來,別以後落下什麽病根兒才好。”
減肥?曉曉愣了一下,暗道,古代有這個詞兒嗎,怎麽聽著這麽親切呢,難道自己這個身體前頭的主人也是穿越來的。
想到此,從鏡子裡瞄了一眼丁香,狀似無意的道:“這一下什麽都不記的了,好多事還得你在一旁提醒著,要不這樣,一會兒你跟我好好說說過去的事兒,我也好心裡有個底兒。”
丁香聽了一哆嗦,手裡的玉梳險些掉下去,暗道,姑娘這話什麽意思?莫不是沒全忘了,還記著些什麽,亦或是懷疑了,自己該怎麽辦,不說吧,姑娘問了,難道不答,說吧,皇上可是下了嚴旨,凡有在姑娘跟前提過去事兒的,一概打死不算,還要抄家滅族,便沒有族人的,爹娘也要跟著一塊兒死。
丁香正為難呢,忽聽外頭皇上的聲兒道:“姐姐要知道什麽?何必問丁香,朕與姐姐日日在一處朝夕相對,比丁香知道的清楚呢。”
說著人已經走了進來,丁香忙蹲身行禮,等帥哥皇上走到曉曉身後,曉曉才想起來,貌似自己也要行禮的吧。
剛要站起來,卻給帥哥一下按住肩頭上道:“姐姐忘了前事,倒變得有禮起來,你我之間何用這些,倒顯得生分了。”說著接過丁香手裡的玉梳,揮了揮手,遣了丁香下去,自己親手給曉曉梳頭。
他的動作很是熟練,一下一下的梳通,曉曉以為他會給自己挽個發髻什麽的,不想卻編了個異常簡單的麻花辮兒。
曉曉雖說不挑,可怎麽都覺著,這麻花辮跟皇貴妃不那麽搭,可皇上給親自編的,她是不是也得適當表示表示。
想到此,曉曉清了清嗓子:“那個,挺好看的。”
帥哥皇上大約沒想到她會開口表揚,愣了一下,繼而笑道:“朕以前日日給姐姐梳頭,也沒聽姐姐誇過朕一回,倒是今兒得姐姐這麽一句,也不枉朕練了這些時候。”
“練?你練這個做什麽?”曉曉覺著這個帥哥皇上很是奇怪,就算對自己的妃子好,也沒說好到如此程度的,這意思,是拿這位皇貴妃當祖宗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