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夏末明顯有些慌了,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關於李淑芳的病,她一直有種不祥的預感,李淑芳從來不說,她也從不敢問。
縱然早有心理準備,聽到李淑芳是肝癌晚期,夏末還是覺得難以接受。她寧願再苦一點,也不願意和李淑芳天人永隔。
李淑芳溺愛地捋了下夏末鬢角的幼發,笑道:“小末。媽對不住你,沒給你一個好的出身……”
“媽,你別說了……”
夏末從來都很自立,堅強,但此刻卻哭的像個孩子,“……嗚嗚,是我不好,嗚嗚……我沒有錢……給你住院……明天,嗚嗚……明天我就帶你去住院……”
她不知道她明天該怎麽辦,但她會盡最大的努力挽救李淑芳的性命。
李淑芳也忍不住抱住夏末,她不怕死,但她何嘗放心的下女兒?哪怕不能為夏末做什麽,能看著夏末成長也好啊。
見母女二人抱頭痛哭,伊旭出了房間。
伊旭學完了《炎黃經》的上篇煉藥術,煉藥術又是為下篇的煉體術打基礎的,煉藥術的主旨不僅僅是治病,而是如何把一副軀殼調理到極限,通過仔細觀察及聽李淑芳的講述,李淑芳的身體狀況他大致了解了。知道應該用什麽藥材來調理李淑芳的身體。
事實上,不要說是治好李淑芳的病,若不是李淑芳歲數大了,他都能把李淑芳調理成一名武功高手。
在外面等了幾分鍾,夏末走了出來, 還在不斷地落眼淚。
伊旭沉吟了下,道:“如果你相信我,你媽媽的病我可以試試。”
肝癌本來就是不治之症,何況還是晚期。如果是某個大名鼎鼎的神醫說這句話,夏末可能還會抱有幾絲希望,可是伊旭,他只是一個學生。
“謝謝。”夏末抹了把眼淚,覺得伊旭是在安慰自己。她已經想好了,明天就去找徐子俊,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她也要盡力挽救母親的生命。
伊旭知道夏末不相信他,他也沒有過多的解釋,但他已經想好了,明天就開始按照自己對《炎黃經》的領悟,來給夏末的媽媽治病。
在夏末家裡呆了這麽長的時間,伊旭已是歸心似箭。
和夏末道別之後,伊旭本想回家,可是,沒走幾步,伊旭臉色逐漸黯然——他想到了,他已經被余韻趕出家門。
“怎麽了?”夏末覺得有些不對,問道。
“我們去買藥吧。”
夏末用詫異的目光看著伊旭,“你……真的懂治病?”
“我小的時候看過一個治療肝癌的方子,有治好肝癌患者的先例。”
“真的嗎?”
伊旭肯定地點了點頭,經過推拿解毒的檢驗,伊旭已經可以肯定《炎黃經》所載非虛。
夏末是相信伊旭的,也知道伊旭小時候是正常的。她從來沒有把伊旭當成一個傻子,覺得伊旭只是變得自閉了。
因為夏媽媽的病,夏末幾乎熟悉整個洪城的中藥店,兩人走了十多家中藥店,把伊旭所需的藥材湊齊。
熬藥的時候,伊旭心無旁騖。
夏媽媽是肝癌晚期,幾乎是病入膏肓,縱然伊旭精通《炎黃經》上篇煉藥術,但實踐不多,不能掉以輕心。
夏末蹲在伊旭旁邊,時不時偷偷看一眼伊旭,白皙粉嫩的俏臉,被跳躍的爐火映的有些發紅。
熬完藥,伊旭的神情有些恍惚,他還沒有習慣沒有余韻的生活。
長吐了口氣,伊旭竭力不去想余韻的事情。
從家裡出來的時候,伊旭沒有拿儲蓄卡。十年遭人白眼,伊旭沒有一個朋友,除了余韻,這個世界上他也沒有一個親人。他迫切需要解決的,是生存下去。
“我回去了。”伊旭再無家可歸,也不能一直留在夏末家裡。
夏末微垂下頭,恍如做錯了事的孩子,“我給你小姨打電話了。”
夏末倒不是懷疑什麽,只是伊旭要幫她媽媽熬藥,肯定要晚歸的,為了不讓余韻擔心,才打的電話。
伊旭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他聳了聳肩,道:“沒事。我已經十八歲了。獨立沒問題的。”
夏末飛快地看了伊旭一眼,又匆匆低下頭去,有些臉紅道:“你、你要是不覺得丟人,我可以帶你去擺地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