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這句話之後，聶愛芳看著對面的聶秋問道：“秋秋，你們藝術節是什麽時候？”

  “還有一個月呢！”聶秋笑著道：“老師說了時間我就會知道了。”其實聶秋非常不能理解，明明還有一個多月都要期末考試了，幹嘛還要辦什麽藝術節？說是在考前放松，也不像啊！藝術節更讓人浮躁，而且每個班都要火急火燎的排節目什麽的，不是更讓人考不好嗎？

  但是學校做的規定向來是沒有規律可循的，反正學校說了有藝術節，那就是有藝術節，其實藝術節不管在哪個時候準備，在哪個時候辦，都是影響學習的不是嗎？不過就是開心一次。

  “還有一個月，等時間確定下來了，我再告訴你吧！”聶愛芳聽了聶秋說的話，笑著對電話那頭道。

  “那到時候我帶攝像機，咱們把秋秋拍下來，拍到碟片裡，可以做個紀念。”現在別人的手機都有拍照攝像功能了，可他姐姐的手機卻沒有，“咱們留個紀念，秋秋長大了也能給她看看。”

  “這個好這個好，這個可以。”錄像什麽的，她小時候就因為要看一分錢的錄像被爸媽打過，但是現在誰都能錄像了，讓人不得不感歎時光的流逝，如果能夠記錄下美好快樂的一瞬間，也是好的。

  “那好，姐你知道了時間就記得通知我。”聶愛文道：“我還在開會，先就這樣了。”

  “那你忙吧！我先掛了。”聶愛芳非常高興，也不介意聶愛文說這種藥掛電話的話，聽聶愛文在開會，她忙說完了話把電話掛了。

  聶愛文頗為無奈的看著自己的手機，他雖然說了‘先就這樣了’，可好歹，好歹要說一聲‘再見’再掛電話啊！

  公司的幾個員工看著站在窗戶邊的自家老板，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又懊惱，這樣的老板他們還從沒見過，雖然老板不是什麽嚴厲的人，但也算是溫和，這樣情緒多變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

  李明雪低下頭，剛才恐怕是聶秋的媽媽打來的電話吧！難怪他那麽高興了。

  聶愛文自知有些失態，回到自己的位置，忙笑著道：“我侄女要在學校藝術節表演節目。抱歉，我有些失態了。”

  眾人了然，都說沒關系。

  聶秋要在學校藝術節表演節目？！

  李明雪才知道原來老弟的學校要舉辦藝術節了，回到家之後，李明雪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衝進了李凱的房間，“小凱，你們學校藝術節你有沒有要表演節目？”

  “咦？”李凱放下手中的吉他簡譜，看向李明雪，“你怎麽知道我們學校要辦藝術節的？”他不記得他又回家說這件事情，雖然星期天補課的時候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但是這件事情他也是在昨天老師說要選文藝委員才確認的。

  “那聶秋是不是要表演啊？”李明雪坐在李凱的床上，笑著道：“我聽說聶秋要表演節目，她表演什麽？”

  “聶秋要表演？！”李凱訝異的看著李明雪，“你怎麽知道的？”難道，除了給他找家教之外，自家老姐和聶秋還有聯系嗎？想想，還真有些豔羨。

  李明雪奇怪的看了李凱一眼，“難道你不知道嗎？”

  李凱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知道聶秋要表演什麽嗎？”

  “我也不知道。”李明雪站起身來，“你們一個班你都不知道聶秋要表演什麽啊？我先回房洗澡睡覺了，拜拜。”說完，李明雪就要離開。

  “喂，姐，你是不是知道？”李凱喊住走到門口處的李明雪。

  “我怎麽可能知道？”李明雪翻了個白眼，“我原以為你知道才來問你的，沒想到你也不知道，對了，你有沒有表演？有表演的話，我也要去看！”

  李凱點了點頭，“老爸要上班，當然只有讓你去看了。”

  “敢情你還是退而求其次啊？”李明雪揮了揮拳頭，“別給我丟臉，不管怎麽樣也得給我拿一個三等獎回來，否則我都不好意思去看了。”

  “我知道了，這次我一定會拿比上次更好的獎的。”三等獎算什麽？他的目標是一等獎。他看了一眼放在床頭櫃上的簡譜，他準備自己寫歌，自彈自唱，不管怎麽樣，也是一定加分的。

  “但願如此。”李明雪打著哈欠，離開了李凱的房間。

  李凱站起身來，走到房門處將房門鎖了起來，然後跳上床，忍不住滾了一圈，聶秋竟然也要表演，她會表演什麽？唱歌還是跳舞？還是聶秋還有其他什麽才藝？想到聶秋在競選文藝委員的時候唱的歌，李凱嘴角抽了抽，他也不是覺得《我們》這首歌難聽，但是總覺得……總覺得太落後老土了些。

  聶秋會表演什麽呢？不管怎麽想，李凱還是想象不出來聶秋到底要表演什麽，直至他進入夢鄉，腦海裡還在想著，聶秋到底會表演什麽節目。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句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就像現在，李凱一個人站在大禮堂的座位正中間，大廳堂舞台上的帷幕漸漸拉開，舞台上，是穿得一身華美的聶秋。束胸的蕾絲連衣裙，下身的裙擺是一層有一層的透明紗料，透明的紗料上映著小小的碎花，看起來既複古又不庸俗。

  沒有音樂，只有燈光在閃爍，聶秋就站在舞台中央，在跳舞。

  然後，一層……一層……一層的撕掉下身所穿的裙擺，因為是紗料所製的原因，輕飄飄的，迎風飛舞起來，他看到，撕掉最後一層裙擺的聶秋，就像是那時穿著連體的游泳衣的時候一樣，身材凹凸有致，在燈光下，她的皮膚更白了，白得讓他腦海裡閃過一片又一片的光亮，那天在室內游泳池裡的場景不止一次在他眼前浮現，現在的她，看起來更飄飄欲仙，更美！

  他忍不住走下階梯，一步一步，往舞台的方向走去，可那舞台，就像是離他很遠似的，越往前走，那個舞台離得越遠，他越走，就越遠，李凱不由得焦急的奔跑起來，可就像剛才一樣，他以為他離得近了，可是沒想到卻越來越遠，直到化成一個光點，消失在他眼前。

  他氣喘籲籲，眼睜睜的看著那光點消失，然後，一片黑暗，“聶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