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讓你留下來吃飯。”李凱站起身來,叫住聶秋。
聶秋停住腳步,背對著李凱摸上了自己紅彤彤的臉,紅得燙手,心臟在跳,這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聶秋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了,按理說,她不應該這麽害羞才對呀!不管怎麽樣,她都已經是談過好多次戀愛的三十八歲的人了啊!怎麽會被一個小孩子勾引得這樣害羞?
“小凱!帶聶秋來吃飯了!”李明雪在飯廳裡,一邊和黎英一起擺著筷子,一邊喊道。
“誒,知道了!”李凱聽了,大聲的應道。然後悄悄移步,走到聶秋面前,看到的,就是摸著通紅的臉的聶秋,他笑了,忽然覺得心情很好,他伸出手,“走吧!咱們一起下去吃飯吧!”
聶秋看著李凱伸出的手,狠狠的瞪了李凱一眼,挎著自己的斜挎包走出書房。李凱被聶秋莫名其妙的瞪了一眼,雖然不解其意,但卻並沒有生氣,心裡甚至泛起了漣漪,酸酸的甜甜的,這種感覺既讓他想笑,又讓他想哭,特別莫名其妙,但是卻並不排斥。
這一眼,好像就在告訴他,這個戀愛不是他一個人覺得的戀愛。
李凱跟在聶秋身後,和聶秋一起來到了飯廳,李明雪擺好碗筷,笑著對黎英道:“姨姨,去書房叫一下我爸吧!叫他下來吃飯了。”
端著湯煲放在原木桌上的黎英笑著點了點頭,取下手中的隔熱手套,走進廚房,放在了廚房的一角,然後向聶秋點了點頭,轉身上了樓,再下來的時候,身邊跟著一個中年男子。
聶秋的臉有些紅,但還是禮貌的向李數柏打招呼,“叔叔好。”
李數柏極其爽朗的笑了起來,對聶秋道:“哈哈哈,好好好,剛才我聽小雪說小凱的家教叫聶秋的時候,就在想是不是你,我們見過的,你忘了嗎?”
聶秋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忘記,之前月考,她考到了全年級第八名,所以可以調的一班去,這個人為了讓自己繼續留在十班,和另外一個人說要讚助她學習的各類費用。
李數柏入座,然後讓聶秋他們都坐下來吃飯,李家的餐點一向是按照營養搭配為主,並沒有按照什麽莫名其妙的貴族路線走,當然也沒有電視劇裡面那種誇張的需要喊話的飯桌,基本上那是不可能的,誰家吃飽了撐著沒事乾弄那麽長一張桌子?又不是每天請人吃飯的暴發戶。
但他們吃飯基本上是不說話的,食不言是飯桌上的基本禮貌,在飯桌上說話,有的人因為一些問題,會濺出唾沫來,這是極其不禮貌的,聶秋也就沒有說話,認認真真的吃這一頓美味而營養的晚餐。
吃完了飯,聶秋就要告辭離開,李明雪也起身要送聶秋回去。李數柏將兩人送到了電梯,看著兩人離開。
李凱擦了嘴,從自己房間裡拿了一條緞帶和一件衣服,穿著拖鞋就追了出去,在地下車庫門口,看到了正在等李明雪開車出來的聶秋,他走上前去,把自己的衣服遞給聶秋,“晚上風涼,你穿這個。”
“我不……啊啾!”聶秋剛想說我不冷,一陣涼風過來,鼻子一癢,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李凱笑了,上前給聶秋將自己的大衣搭在了聶秋身上,然後將自己手上的緞帶遞給聶秋,“我看我姐用這個捆馬尾辮子,我覺得你捆馬尾很好看,這個是我買來送給你的,你……”
車燈從地下停車場出來,聶秋拉緊了搭在外面的大衣,一把拿過李凱手中的緞帶,上了停在他們面前的車。
李凱趴在車窗上,對著坐在另一邊副駕駛座上的聶秋道:“明天放學我去接你。”
李明雪伸出腦袋,意味不明的看了李凱一眼,然後關上了車窗,打轉著方向盤,將車開走了。
李凱忍不住扶額,完了,晚上老姐回來肯定要嚴刑逼供了!只是一想,李凱就忍不住打個寒噤,轉身往大樓走去,他決定,等一下回到家,鎖住門,不管她怎麽敲門他都不會開門!
聶秋回到家,聶愛芳正在吃飯,李明雪買了兩個柚子讓聶秋帶回來,所以聶秋和聶愛文打了招呼之後,就到廚房去將柚子剝開,將柚子肉剝了出來,放在盤子裡,然後端著盤子走進房間。
“媽,嘗嘗,這是李阿姨買的柚子。”在聶愛芳面前,聶秋叫李明雪叫李阿姨,李明雪只有二十幾歲,這樣叫其實把人家叫老了,可是……誰讓李明雪是她舅舅的女朋友呢?
聶愛芳收拾好自己的碗筷,忙不迭的問道:“在人家家裡怎麽樣?她弟弟調不調皮?肯不肯聽話?我聽說有錢人家裡面的孩子都不聽話的,她弟弟有沒有欺負你?”在聶愛芳眼中,給別人做家教就是會遇到這樣的學生。
“媽,人家跟我一樣是初中三年級,哪能調皮啊?”聶秋哭笑不得,聽聶愛芳的語氣,好像她是去教一個幼稚園的小朋友,“李阿姨的弟弟跟我是同班同學,我們是同桌呢!”
“同桌?!”聶愛芳訝異的看著聶秋,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拉住了聶秋的手,拉著聶秋一起坐在她們家的二手沙發上,“秋秋,秋秋,我不準你去教那個人了,我不允許你去教那個同學了。”
聶秋有些訝異的看著聶愛芳,不明白聶愛芳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她也只是有些訝異的問道:“為什麽?我們不是答應了李阿姨了嗎?”
聶愛芳抓著聶秋的手,擔憂的道:“你李阿姨那邊,我來說,咱們就說有事兒,不去給他補課了!秋秋,你聽我說,你失憶了,你不知道,以前,你總是被哪個人欺負。”聶愛芳擦了擦不小心溢出來的眼淚,看著聶秋。
聶秋看著這個心疼著孩子的母親,不知作何回答。
“你不知道,他把膠水倒在凳子上,那天你的褲子爛了一個大洞,不敢回家,我凌晨收了攤,回了家才發現你沒回來,到學校去找你,你都在學校教室裡面睡著了。”聶愛芳越想越難受,不停的擦著不停掉落下來的眼淚,“第二天你就發了高燒,全身冰涼冰涼的,住了一個星期的院。”
聶秋將聶愛芳輕輕擁在懷裡,拍打著聶愛芳的背,聽著聶愛芳痛心的訴說。
“有一天你回來,校服手肘上全是血。”聶愛芳抽抽噎噎的道:“我知道你陪我出攤沒睡好覺,隻得在學校上課的時候睡覺。我問你手肘上的血是怎麽回事,你跟我說沒事,我親自到學校去看,那個人……那個人竟用了二十幾根圓規尖子,插在課桌中間,你一不小心,就會碰到手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