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這樣的環境下,她怎麽可能看得進去?學得進去?
“那就這樣,我先回辦公室了,你好好讀書,我會幫你爭取的。”楊老師向聶秋揮了揮手,笑著道。
“老師再見。”有機會調班,對於聶秋來說,是天大的好事。她看著楊老師的背影,笑了起來,果然,天藍藍水清清,一切都那麽美好。
聽了剛才在銀杏樹那邊撿球回來的馬鑫說的話,李凱和羅旭他們都沉默了。
“原來聶秋不想待在我們班上呢!沒想到她居然想調班。”王朝磊接過馬鑫扔過來的球,率先開口笑著道。
“讓她呆在班上是看得起她,她竟然不識好歹。”張海陽有些生氣,“咱們班上哪裡不好了?”
羅旭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而是反射性的看向李凱,“阿凱,你怎麽說?”
李凱做了兩個俯臥撐之後站起身來,脫掉工字背心,露出汗水淋漓的胸肌,無視周圍的尖叫聲,只是道:“她要幹什麽,關我什麽事?”只是,不可忽略的是,內心的焦躁。
羅旭追了上去,“阿凱,你是不是喜歡上聶秋了?”
王朝磊一聽,扔了手中的籃球就追了上去,張海陽也嘿嘿笑著跟了上去。馬鑫將手放在食指上,轉了起來,聳了聳肩,視線掃過籃球架下剩下的幾個男生,笑著說道:“他們四個走了,我們打半場。”
李凱有些煩躁的道:“喜歡她?怎麽可能,我只是覺得變了一個人的聶秋有點兒好玩罷了。對了,以前你們說要怎麽整她來著?怎麽好玩怎麽來吧!”
羅旭挑了挑眉,“阿凱,你確定?”
李凱笑了,“什麽我確不確定?如果不是因為估計我,你們不是該想怎麽玩就怎麽玩麽?好了,不用顧忌我了。”既然她想離開十班,好啊!很好!若是整得你參加不了考試,我看你怎麽申請調班。
聶秋看著從頭上掉落下來的蛋糕,一抬頭,就發現張海陽站在陽台處,她笑了笑,將頭上的蛋糕抓在手上,快步上樓,如她所料,張海陽也不閃不躲的站在哪裡。
看著聶秋傷口,張海陽和王朝磊都非常驚訝。
聶秋一個健步衝了上去,將手裡的蛋糕狠狠的塞進還未反應過來的張海陽嘴裡,然後存在王朝磊的衣服上擦了擦手,轉身往洗手間去了。從蛋糕的大小和落在她頭上的力度來看,這些人都是故意的,她不能縱容這樣的情形下去,這樣只會助漲他們的氣焰,讓他們更加得寸進尺。
傻愣愣的被這樣沒有預料到的情況嚇了一跳的兩人回過神來,王朝磊大聲喝道:“聶秋,你給我站住。”
聽到聲音,聶秋沒有理會一如剛才那樣往洗手間走,每個樓層都有洗手間,在聶秋快要走到洗手間,被王朝磊抓住了手。
見聶秋沒有理會,王朝磊氣炸了,他快步追了上去,在聶秋要走進洗手間之前,抓住了聶秋的手腕。
聶秋被捏得很痛,她皺著眉頭轉過身看向王朝磊,“你有事?”
王朝磊脫掉身上被聶秋擦上了蛋糕的校服,“給我舔乾淨!”
聶秋輕蔑的一笑,看著王朝磊,“如果我說不呢?”
“聶秋,你!”王朝磊怒了,反而笑了出來,“你別以為我不打女人,惹火了我,女人我也照揍不誤。”
聶秋看了眼走廊上的攝像頭,笑了,很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王朝磊,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打她?看著王朝磊瘦瘦的骨架,誰打誰還不一定呢!
王朝磊氣極了,就要揮舞著拳頭往聶秋的臉上揍,“你這個肮髒的女人,醜八怪,看我不打死你……”
聶秋抓住王朝磊的拳頭,手一拉,腳一抬,踢向王朝磊的小腿骨,看著王朝磊慘叫著摔倒在地,“我勸你最好不要再學校裡打架,你應該知道,學校走廊上是有監控的。”
王朝磊捂著自己的小腿骨,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聶秋,你狠,你狠!有種放學不要走。”
聶秋憋了王朝磊一眼,“我沒那麽多時間跟你耗,你這個只會吃喝拉撒的社會敗類。”說完,也不看王朝磊,轉身就進了洗手間。
進了洗手間之後,擰開水龍頭,聶秋解開頭繩,彎下身子,將頭伸出放在洗手槽上的水龍頭下面,冰冷的水流一接觸到頭皮,就讓聶秋打了個寒顫,她緩過勁來,讓水流衝刷著腦袋上的蛋糕,女生的頭髮本來就比男生的長,聶秋的頭髮也有快到腰部,洗起來非常麻煩,更何況是用冷水洗?
沒有洗發水根本就洗不掉這油膩膩的奶油,洗手台上放著洗手液,但是聶秋卻不願意用。不管怎麽樣,不是洗發水,她都會覺得用在頭上很髒。
聶秋用手猛地揉搓洗著頭髮上的奶油,然後抓住一節頭髮抬起頭看向鏡子裡狼狽的自己。頭髮打濕了,校服前襟也被打濕了,頭髮上還有很多蛋糕。
一個將近十六寸的蛋糕罩頭砸下來,接過可想而知。她應該告訴老師的……
但是,王朝磊他們就真的會得到懲罰嗎?最多不過是請家長罷了,有些有錢人家的孩子就是喜歡用這樣極端的方式來引起父母的注意。星期五那天,她本來應該報警的,但是卻因為一時心軟放過了他們,現在他們卻不放過她了嗎?
聶秋苦笑,一邊搓洗著頭髮,一邊歎息。重活之前,她正在做關於青春期少年少女教育的講座,她以為她對少年少女已經非常了解了,叛逆也好,內向也好,只要教育對了,就能夠將人導入正途,可是等她真正的以同齡人的身份看待這些同齡人之後,她才發現,原來她並不了解少年少女的心理。
他們並不覺得放過了他們他們就該記得感恩,學會感恩,他們只會覺得這是理所當然。她原以為這些人跟她的關系應該好一點了,卻沒想到……他們還是覺得,聶秋還是先前的那個聶秋,還是那個肮髒,醜陋的女孩。她抬起頭,看向鏡子,頭髮已經到了用冷水再沒有用的程度了,只有放學之後回家再洗了。
她以手做爪裝梳理著頭髮,然後披著頭髮進了教室。然後做坐回自己的座位。張海陽沒有在她的座位前面,想必在找地方刷牙吧!畢竟那蛋糕也不是什麽好蛋糕,畢竟那蛋糕掉在了她的頭上,畢竟那蛋糕,還被她抓過摸過。
題外話:這兩天沒有靈感……T。T……對不起!
你們等我,明天我一定恢復過來,我今晚熬夜啃幾本書!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