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晚自習回到家，他的家教陳珂已經等在了客廳裡，因為每天下午都要排練的關系，所以家教時間改到了晚自習放學，當然，因為每天讓人家很晚到家裡來，他們也提過漲家教費用，陳珂也沒有推辭。

  李凱一進家裡，陳珂就站了起來，“昨天我們一進把二年級一冊的物理學完了，你還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嗎？”

  李凱搖了搖頭。一年級的時候是七科，物理化學是在二年級的時候才加上去的，但是比起死記硬背的文科，他當然要把理科先搞好，就像聶秋剛來當他的家教的時候說的，文科記住就好了，理科是需要理論、計算、實踐的！所以，他總要把物理、化學、數學、英語什麽的都學好了，如果可以的話，和聶秋考上同一所高中。

  “那好，我給你找了你們二年級一冊的期末考試卷子，你要不要試著做做看。”說著，陳珂從自己的包裡拿了一張卷子出來，然後遞給李凱。

  李凱點了點頭，將書包放在沙發上就接過陳珂遞過來的卷子，開始做了起來，這一段時間他家教上課的時候他聽得認真，在學校學習的時候也學得認真，比起做三年級的題，二年級的基礎題做起來有些輕松，他寫完了之後，整整檢查了兩遍之後遞給陳珂。

  陳珂認認真真給李凱批改，因為都是有答案的東西，看選擇題和基礎題不到幾分鍾就看完了，再然後就是應用題和實踐題之類的了，陳珂也將李凱做的看得認真，解題思路什麽的也看得認真，覺得有什麽需要說的地方，也給李凱一一講解。

  李凱也聽得認真，也看出自己做題有哪些不足，陳珂走了之後，李凱深吸了一口氣，在自己書房裡，將二年級一冊的物理練習冊拿了出來，翻開物理練習冊，開始做起題來，既然剛才的卷子陳珂都能給他九十六分，那麽，練習冊他也一定能作完！

  聶秋說過，練習冊，他的正確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話，就答應和他接吻。窗外燈火霓虹，黑藍色的天空星光閃爍，李凱坐在書房裡，寫完了一隻水筆，換上了另一隻，在凌晨兩點的時候，他將整本從未碰過的練習冊認認真真的寫完了！

  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李凱將練習冊放進了書包裡，他將書包放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在廚房拿了一個奶酪，回到房間洗漱過後，便躺在床上睡著了，嘴裡還含著一塊奶酪。

  第二天聶秋剛走到校門，就看到在校門口轉轉悠悠的黃豔。

  黃豔一見到聶秋，眼睛一亮，忙走過去扒住了聶秋的手臂，挽住了聶秋的胳膊，“聶秋，早啊！我們一起進學校吧！”

  “你怎麽了？該不會特地在門口等我吧？就為了一起進學校？”聶秋狐疑的看著黃豔，每天她基本上都是最後一個到學校的，所以黃豔此時應該在在教室裡了才對。

  “嘿嘿……”黃豔不好意思的笑著，挽著聶秋的手，“咱們一塊進教室嘛！一塊！”

  聶秋狐疑的看著舉動有些異常的黃豔，兩人一同踏入校門。

  “聶秋！”

  “黃豔！”

  兩個出聲的人看了看對方，然後向自己叫的人走去。

  聶秋和黃豔愣在校門口，傻愣愣的眼睜睜的看著張海陽和李凱走向她們。

  張海陽手裡有兩個油紙包和一盒牛奶，一個油紙包裡面裝的是校門外面賣的番薯，而另一個油紙包裡裝的是兩個包子。他走向黃豔，笑著將手裡的東西遞給黃豔，“我看你都是早自習之後才到小賣部去買東西來吃，你還沒吃早餐吧？給！”

  聶秋詫異的看著張海陽，再看向黃豔，黃豔見聶秋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她松開了聶秋的手臂，跟聶秋打了個招呼之後狠狠的瞪了張海陽一眼，抓著自己的書包帶子就跑開了。

  張海陽拍了拍李凱的肩膀，轉身就追了上去。

  李凱的一隻手裡拿著二年級一冊的物理練習冊，另一隻手裡也是和張海陽手裡一樣的牛奶，他看著聶秋，“聶秋……我記得你答應過，我學完物理第一冊，只要我的正確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你就讓我親……”

  你就讓我親……

  這句話，怎麽聽怎麽怪異，可是……好像也不怪異，男孩子，想要親近喜歡的女孩子，有什麽錯呢？可是說出來，味道就不一樣了。

  聶秋有些詫異，在兩個人沒有再說什麽話之後，這個約定她以為可以當做不存在的！沒想到李凱竟記在了心裡，她的嗓門澀澀的，她忍不住舔了舔乾燥的唇瓣，“那……你學好了嗎？”

  李凱將練習冊遞給聶秋，“這是我昨天晚上寫的，你看看。”他看著聶秋，就像小學上學的時候，第一次交作業期待老師的誇獎。

  聶秋的手在身側顫了顫，猶豫了好半響，她才伸出手來，接過李凱遞過來的練習冊，兩隻手打開練習冊，翻看著，白色的紙黑色的字，在她眼裡化成空洞，她沒看清楚裡面寫的什麽，只知道，也只有一次性將練習冊寫完，才能這麽乾淨整潔。

  合上練習冊，聶秋看向李凱，“李凱。”

  李凱看著聶秋，點頭。

  聶秋走近李凱，閉上眼睛，額頭浸出些細汗來，臉開始紅紅的，宛如初戀，她輕輕踮起腳尖，輕輕的輕輕的，將自己的唇貼向李凱的唇瓣。

  晨風在吹，那麽些涼，那麽些愜意，秋風吹起地上的銀杏葉子，一片兩片三片，校門進門後那噴泉池噴出噴泉來，幾片葉子在池水裡搖搖曳曳，當季的花笑花了臉，一切時間就都好像在前進著，也都好像是在停止著。

  李凱看著聶秋近在咫尺的臉，近得他連她臉上的細小絨毛都看得見，細膩光滑的臉，不夠白，卻夠光滑，長過痘痘的地方愈合成一點小小的粉色新肉，就像是粉色的桃花瓣，又像是嫩色的櫻花瓣，那麽美，那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