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的下學期,班上走了一個同學,原本我們班上是五十一個人,那人一直都是一個人坐的,但是我們班五十個人之後,為了教室的齊整度,老師撤掉了那人的課桌。
幾乎每學期都會換一次座位,這學期自然是一樣的,我那天去學校去得晚,剩余了四個座位,有三個女生站著。
一個是陳莉,一個是白雅,一個是那人。
白雅不想跟那人一起坐,陳莉想和我一起坐。
我看了一眼站在那裡一臉無措的那人,再看向笑得一臉燦爛的陳莉,一腳踹在那人身上,“還不快去坐!”
那人踉蹌了一下,拿著書包在最裡面的一排倒數第二個座位坐了,也就是第四組第五排,我忍著心裡的不耐,走了過去,坐在了那人身邊。
那人身子顫了顫,整個人都在發著抖。我抬頭看去,陳莉臉上的笑意僵住了,全班同學都知道她喜歡我,此時的她,就是一個笑話。女生不敢嘲笑她,不代表男生也不敢,當然,覺得她漂亮的男生沒有嘲笑,但是覺得她是笑話的男生,自然就敢嘲笑了。
在班上男同學的笑聲中,陳莉一臉窘迫和懊惱的拉著白雅坐在了一起。
和那人坐在一起,我渾身不自在,想睡覺,又不想在睡著了的時候不小心碰到那人,可那人卻特別喜歡在上課的時候睡覺,有時候手肘都能跑到我的課桌上來。
不自在了好些天,張海陽給我出了個注意,我們一起去買了一包圓規的圓規尖,在課桌上打上了小小的洞,將圓規尖倒插在了小小的洞口裡,一排排圓規尖就那樣立在了哪裡,嶄新的圓規尖子在晨光中反射著金屬光澤。
那人來到學校看到圓規尖的時候,整個人都怔了怔,然後,在上午的前兩節課都沒有打瞌睡,但是在後兩節課,那人好像是實在是忍不住了,小心的趴在桌上,離得遠遠的開始睡覺。
因為我們是十班,來上課的課任老師基本上就是拿著書讀個半節課,就不再管我們了,班上的同學該幹啥幹啥,那人睡覺自然也是無所顧忌,但是現在……她顧忌著我的圓規尖。
睡著了不到十分鍾,她就移了過來,手肘處被扎出了一片血,衣袖都染紅了。她被扎到的時候,就尖叫了起來,課任教師從講台上走了過來,看到我桌上的圓規尖,狠狠的批評了我,雖然說也批評了那人上課睡覺。
可能所有人都是同情弱者的,所以科任老師將那人送去醫務室之後,便將那件事情告訴了班主任楊老師。
理所當然的,我被叫請家長了。
我爸雖然寵愛我,但並不溺愛,因為這件事情,我被停了一個星期的零花錢。以前出去玩都是我做大,這一個星期,都是羅旭和張海陽他們請客,讓我多多少少感到不爽。張海陽出主意,我們買了膠水,刷在了那人的凳子上。
那人來到學校根本沒個防備,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可能是感到屁股涼涼的,她還動了動,坐在我前面的張海陽憋不住偷笑,一下子就笑了出來,抱著肚子,嘻嘻哈哈,如果不是因為地上髒的話,我覺得他可能會選擇在地上打滾。那人可能感覺到了不對,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褲子粘在了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