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午後。
馬車依舊寬大而舒適,外管卻低調簡單,駕車的是兩個很是年輕的男子,相貌清秀,皆是一身仆人打扮,此時不知為何時爭論著。
兩側的高高的大樹枝葉皆乾枯,一路荒涼蕭索,出了大道,右拐進一條崎嶇的小道,馬車頓時顛簸了起來。
唐夢掀起車簾來,心中微微一驚,這是去西界的路!過了這荒徑便能到那片亂葬崗了。
車,突然一顛,唐夢手來不及抓穩,冷不防倚倒了下來,結結實實撞到了凌司夜身上去。
凌司夜放下手中書卷,雙臂擁住她,挑眉玩味道:“你故意的?”
唐夢白了他一眼,任由他擁著,早就知道他的力道了,掙脫只會白費力氣。
“這麽荒涼的地,你把劍邪葬哪裡了?”心下隱隱有了猜測,試探地問到。
“聽說過西界嗎?”凌司夜問到。
“西界?”唐夢裝傻。
“一個……無名無姓無牽無掛的地下世界。”凌司夜解釋到。
“地下世界?”唐夢繼續裝傻。
“嗯,藏在前面那亂墳崗下的,深有千裡,自有一套規矩,不歸屬任何國家統治。”凌司夜不經意地握住了她的手,五指相扣。
“為何是無名無姓無牽無掛?”這回,她是真的不明白。
“查不出,只知道有個婆婆管理著,可能就只是個無情之人的安身之所吧。”凌司夜微蹙眉頭。
“那你真該到那兒去。”唐夢脫口而出,很習慣的嘲諷語氣,只是話音一落,五指驟然被握緊。
關節相碰,骨頭都要錯位了!
“很痛!放手!”蹙眉,吃痛的大喊。
“求我!”凌司夜挑眉,腦海中瞬間掠過清晨她那楚楚動人的雙眸。
“休想!你放不放!”唐夢厲聲。
“待會別再跟我說不敢二字。”凌司夜警告,這女人又要動手了嗎?
話語一落,手背上疼痛頓時傳來,疼得他驟然放開她,揚開了手。
這女人竟然又咬他!
“叫你再不放!”唐夢挑釁地看著他,輕輕拭去嘴角的血跡。
凌司夜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盯著她看,很好看的的眸子眨都不眨。
唐夢仍是理直氣壯地看著他,暗暗承認自己的手段是不入流了些,那一咬,一層功力都不需要,對付這家夥反倒有效了,看樣子,她找對方法了。
這時,車停了。
“主子,娘娘,到了!”哭笑二人齊聲,很願意稱呼唐夢娘娘,這麽陰險無比的女人臣服於殿下,他倆自是高興。
唐夢急急掀起車簾來,撩袍跳下了車,凌司夜亦跟在下了車,大手一伸,便將唐夢撈了過來,攬在她肩上的手,傷口毫無顧忌地展現,帶著些微血跡。
“主子,你的手……手……手……”苦笑話一出口便後悔,這傷口明顯是被咬出來的。
“被女人咬了。”凌司夜眯眼,笑著看向唐夢,大手按下,力道貫入唐夢薄肩。
唐夢緊緊蹙眉,正要駁回去,凌司夜卻隨即放開了她的肩,攬在她腰上,道:“走吧,劍邪就葬在這亂葬崗中。”
唐夢一驚,不是在西界裡嗎?這片亂墳,盡是無字碑,怎麽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