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在耳畔呼嘯而過,寬大的披風,三千墨發皆隨風肆掠飛揚,馬上的人一臉冷峻,雙眸凌厲。
馬兒急速飛馳過獵場,終於在西側一座廢棄已久的行宮前停了下來。
那赤兔寶馬似乎通曉人性一般,主子一放開韁繩,它便朝原路疾馳而去了,凌司夜掃了四周一眼,這才緩緩從另一側走入行宮。
門的咿呀聲一落,四周又是一片寂靜,仿佛很久很久都不曾有人來過一般。
宮內,一片落敗殘景,已經被廢棄了數十年之久了吧。
凌司夜緩緩朝後花園而去,卻突然止步,方要出手,身後之人連忙開了口。
“殿下,是我呀。”是蕭老的聲音。
“有何事?”凌司夜沒有轉身,繼續朝前而去。
“殿下,紫狐裘做好了,老臣能否入無淚地宮?”蕭老快步跟上,恭敬問到。
殿下自小的藏身之處便是獵場,十歲那年,開始動手建立無淚地宮,他卻偏偏奉命去縫製那紫狐裘了。
凌司夜沒有回答,仍是朝前而去,蕭老心中一喜,亦不再開口。
入了後院,院裡一道枯井,兩名黑衣蒙面侍衛突然出現,恭敬地侯在井邊,“參見殿下。”
凌司夜點了點頭,便縱身跳入井中去,蕭老連忙跟上,卻發現這井竟深不可測,開口小,而越往下越寬大,甚久終究到了井底,仰頭只能依稀看到上方一絲光線。
蕭老心中頓時一緊,不過十歲的孩子,這天幀帝面前究竟承受了多少,才能安然無恙地擁有了今日這一切。
見蕭老那副驚訝模樣,凌司夜唇畔隱隱掠過一絲淺笑,仍是淡淡道,“走吧。”
這無淚地宮是他仿造西界而建造的,卻遠遠不及西界的深度,西界之深,縱使底下翻天覆地,怕是地上亦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察覺吧。
九歲那年,被一個老叟引了去,才知道西界的存在,至今卻依舊查不出這個不歸屬任何國家管理的地下世界究竟有多大,統治者究竟為何人。
亦是那時遇到了劍邪,五年的時間,將一身武藝傳授與他,換得他一個承諾,讓哭笑二人一生追隨。
前方的蒙面黑衣侍衛漸多,大堂中,只有肖笑一人,一件主子進來,連忙快步上前。
“殿下,都一整夜了,你就饒了苦哭吧!”
凌司夜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徑自朝另一側而去,肖笑不再敢出聲,快步跟了上去。
“怎麽回事?”蕭老不解,低聲問到。
“你是何人?”肖笑亦是低聲。
“蕭荃,呵呵。”蕭老無奈苦笑,曾是殿下最信任的臣子,如今怕是很多人都不認得他了吧。
“蕭大人!”肖笑一驚,這昔日獵物侍衛統領的名字自然是聽過的。
“說吧,怎麽回事?”蕭老一臉慈愛,打量了肖笑一眼,這孩子也不過十八九歲吧。
“我兄弟做錯事了,被殿下關冰窖裡去了,一整夜了!”無淚地宮的有一冰窖和一個烈火窟,專門用來懲處下人的。
“做錯什麽事了?”蕭老蹙眉。
肖笑剛要開口,前方冰窖的門便開了,急急想上前,卻還是不敢動,看著苦哭縮成一團窩在一旁,滿臉焦急了起來。
“殿下,都一整夜了,夠了吧。”蕭老卻是連忙上前去,將苦哭扶起,脫下毛氈替他披上。
肖笑心中大喜,卻也納悶,這蕭老頭竟比雲容姐還大膽!
“蕭荃,你若能在十日內,重建一批面具殺手,本太子準出入無淚宮,隨時皆可出獵場。”凌司夜看了已沒有多少知覺的苦哭一眼,眸子掠過一絲複雜。
“面具殺手?”蕭老不解。
“殿下,放心,屬下會如實告知蕭大人的!”肖笑機靈地說到,看樣子,這個蕭老頭以後會是他們的靠山了!
凌司夜點了點頭,便朝最裡的臥房而去了。
“先把這孩子送房裡去吧。”蕭老亦不急著過問,輕易便將苦哭抱起了。
肖笑連忙前面引路,卻是大驚不已,這老頭力氣真大!
“蕭大人,你跟了殿下多久了?怎麽以前都沒見過你?你膽子真大!”
“呵呵,我跟著殿下的時候,你們怕是還只是繈褓中的嬰兒吧!”蕭老禁不住感歎。
“我們自小就跟在殿下了,怎麽都沒見過你?”肖笑並不相信。
“殿下差我去辦了件事,十六年才終於辦完了。”蕭老眸子掠過無奈。
“十六年!什麽事呀!”肖笑狐疑了起來,主子還有什麽事會瞞著他倆?
“呵呵,秘密!”蕭老笑了笑,不再開口,當初不過因為提起了淑妃,提起了愛,便被困在獵場,能揮動千斤重刀的雙手,只能拿繡花針了……
最裡的臥房,是一間甚大的石室,牆上一列把火將一室照得明亮無比,只是,偌大的床榻,幔帳和被耨,一樣高大的書架,寬大的書案,一並都是玄色,顯得冷冷清清冰冰涼涼而隱隱透出了一絲陰森來。
凌司夜緩緩推開書架上兩本厚厚的書卷,打開了內裡的暗閣,裡頭放著是一個紅色的錦盒,凝紅珠安放於此。
天下唯有他和唐夢見過這真正的凝紅珠,父王即便心再細,又如何辨出真假?
他既然那麽思念母妃,再進淑妃陵,就永遠待著吧!
先前不過問如何同母妃皇陵有關的事,而今他要查的清清楚楚!
……
給讀者的話:一二更合一起,最近畢業論文和期末考,真的非常忙,暴君一點存稿也沒有,貓每天打多少就發多少的,25號上架當天網站規定一定要發1萬字,貓有點焦慮了。給貓幾天時間,爭取在入V前爆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