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是他不承認這師徒關系,而是劍邪不認,父王只知道劍邪教他武功,卻不知道劍邪給他的,遠遠勝過他這個父親。
凌司夜說罷一把將唐夢的頭按下,取過她手中三炷香,插在墓前便起身來了。
哭笑二人面面相覷,沒敢說話,殿下還是第一回稱爹為師父。
唐夢起身來,正要追問,凌司夜卻顯然不願意多談,牽著她的手轉身便走。
哭笑二人回頭看了一眼,便急急到了前方引路,爹不讓他們祭拜的,是殿下堅持年年都來,再過幾年,怕是就要被其他墓掩蓋掉了吧。
“既然已葬在這裡了,何必再來祭拜。”唐夢淡淡問到,隻覺得氣氛莫名有些沉重,這家夥似乎怪怪的,劍邪能葬於此地的,定是西界中人吧。
凌司夜驟然駐足,凌厲地看了她一眼,唐夢這才緩過神來,心中頓時大驚!
她真傻了!
“我都還沒告訴你呢,看樣子你知道的……不少啊!”凌司夜故意拉出了語氣。
“還好。”唐夢訕訕笑了笑。
“回去。”凌司夜冷哼一聲,緊握住她的手,快步朝前而去。
很快便能看到通往西界門口的那條小路了,朝上曲折延伸,最高處的大墓碑隱隱透出一股威嚴來。
凌司夜遲疑了須臾,便踏上了那小路,既然來了,順便問件事也無妨。
“殿下……”苦哭連忙開口,不是在醉生夢死酒樓訂了包廂了嗎?這時候過去,正好用晚膳,他兄弟倆可是盼了老久了。
“到車上等著。”凌司夜說罷,便朝這小路快步走了上前,唐夢被緊緊牽著,竟也會心虛起來。
輕叩三下,墓門一如既往緩緩而開,走出來的竟是一個傳說中的牛頭馬面中的馬面?
一身衙役打扮,罩著個大大的馬頭面具,聲音低沉渾厚。
“公子欲往何處去呢?”
凌司夜蹙眉,那老婆婆呢?那麽多年都是那婆婆開的門,這又是何人?
唐夢撇了撇嘴,答到,“要多少銀子?”似乎好久沒遇見過牛頭馬面了。
“不要銀子”,馬面笑著答到。
“金子呢?”唐夢冷冷問到,這馬面倒是很傳說中的很像,愛佔點小便宜,乾點違法亂紀的事,比如勒索!
“十倆。”馬面那渾厚的聲音透出笑意後便很是詭異了。
唐夢笑,道:“五倆。”
“成交!”馬面脫口而出。
凌司夜蹙著眉頭,遞上了這過路費。
一如既往地放行,唐夢很自覺得讓凌司夜先走,這家夥到西界來想問什麽事呢?
一路默不作聲,直直而下,唐夢遠遠地便看到劍空師父,心中頓時一驚,這家夥似乎什麽事都沒打算瞞她,可是她可有好多事說不得的。
劍空依舊在那破船上靜靜的垂釣,裹著件破舊的毛氈子,唐夢任由凌司夜牽著從一旁走過,劍空卻至始至終看都沒看她一眼。
前面,一個狹窄的洞窟中坐著一個老婦人低著頭不知在編制著什麽,洞中掛滿了各式各樣手工製品,竹篾編制的、紙折的、縫製的,木製的……各式各樣,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