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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我誓不為妃》326情斷龍脈頂(2)
  直插雲霄的龍脈頂,離滿天的星辰是那麽近,仿佛觸手可及一般。

  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夜夜他都會來,她也會來,有時候溫存,有時候嬉鬧,有時候甚至也會吵架,甚至會大打出手。

  在這龍脈頂渡過了太多太多的日子了,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那一絲不苟的太后此時正睡在他們腳下,他們卻是放肆地相擁,耳鬢廝磨。

  用白素的話來講這是偷情,用司夜的話來說這不是偷情,兩個人的事情不讓別人知道,算什麽偷?

  兩個人就這麽憑欄而立,望著腳下夜景,就連天邊的星辰都似乎在他們腳下了。

  雲霧不斷從腳下漂浮上來,越來越冷了。

  司夜不由得將白素擁緊,大手隨即覆了過來,白素心下一緊張,不著痕跡地推看他的手,自己亦不敢在放小腹上覆去了,尋了話題,問到:“你到底是什麽出身嗎?這一身功夫哪裡來的呀?”

  “亦屬魔道,尋仇而來的。”司夜的語氣突然冷了下來。

  白素驟然蹙眉,道:“難不成同皇族有仇?”

  “正是,同你亦有仇。”司夜仍舊冷著語氣。

  “好啊,你這是利用我啦?到時候再一腳把我踹開,告訴我真相,讓我傷心欲絕?”白素說著轉過身來,甚是認真地看著司夜,又問到:“老實交待,是不是就這麽打算的?”

  “哈哈,真聰明,一猜就對。”司夜笑著,捏了捏她那嬌小的鼻尖。

  “那你到時候踹我的時候輕點吧。”白素無奈地搖了搖頭,又轉過身去了。

  “你對我下手的時候何曾輕過?”司夜說著牽著白素的手覆到自己心口上,這裡的傷口可是一直都留著呢!

  “你就看在我是女人的面子下,下手輕點唄。”白素說得很不經意,根本就不認真,亦不當一回事。

  “哈哈,到時候再說。”司夜大笑了起來,這一笑更是代表著方才認真所說的不過是場玩笑罷了,說罷,側臉貼著白素的側臉,摩挲流連著,溫存寵溺。

  “被鬧啦,你休想叉開話題,每每問你你都這麽躲,難不成還真是有什麽隱情?”白素認真問到,確是好幾回問起他的身世,他不是開玩笑便是支開話題。

  “方才不是老實同你交待了嗎?我呀,同魔刹皇室有不共戴天之仇,就是尋仇而來的,想奪了帝位,奪了你魔尊,一雪恥辱!”司夜還是那開玩笑的語氣。

  白素沉默了良久,看著腳下的夜景,雙眸骨碌轉著,真不知道怎麽從他口中套出話來了,心下隱隱有一絲不安,這家夥向來什麽事情都不會瞞著她的,為何偏偏是這身世?

  遲疑了須臾,又笑了起來,學著他那開玩笑的口吻,道:“難不成你真是人族,拍我恥笑你這身份?”

  人族,是魔刹帝國裡最底層的種族,世世代代為奴役,不得翻身。

  “你看我像嗎?”司夜低聲問到。

  “你呀,不像人,更不像魔。”白素脫口而出,這便是她對他的感覺,這家夥手段狠辣,殘酷,從來不留情面,平日裡一言不發,卻同血影的一言不發不一樣,血影是天生話少,而他卻是城府計算,諳熟言多必失的道理。

  “如何不像了?”司夜冷笑著問到。

  “因為你無情,不會真正笑,更不會哭。”白素回答到。

  司夜卻是漸漸將她擁緊,低聲在她耳畔問到,“你倒是說說,我如何無情了?”

  白素一怔,突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嗯?”司夜的吻落了下來,就落在她耳廓上,惹得她心頭一緊,伸手推開他。

  手反倒是被他握了去,再次問到,“女人啊,你倒是說說,我如何無情了?”

  “你又如何有情了?”白素反問到。

  情,這個字很難界定的。

  他想說他對她有情嗎?

  這下子倒是司夜無話了,同她十指相扣地,遲遲沒有開口。

  “你也算是有情吧,同我偷情的情。”白素笑了起來。

  “真不知道羞恥。”司夜冷哼。

  “還不同你學的。”白素反駁,心下突然沉了,他對她的情,算是情嗎?

  這份似乎很順利,很自然而然,從未經受過任何考驗,她也不知道,當考驗真正來臨的時候,這份情能支持得了多久。

  愛,只是這麽愛著,並沒有深愛。

  不過是巧合遇到了他,不過是恰好覺得他不錯,似乎就僅此而已。

  如果換一個人,換一個人奪得了魔煞的位置,換一個如他一樣張狂不受羈絆,換一個人如他一樣擅長魔尊宮恰巧被她救了。

  或許,她一樣會愛上他吧。

  一個人在高高的宮殿裡太過孤獨了,隻想有個人陪著,尚且不懂真正的情。

  而情字對他,又有何意義?

  他也不懂,他也不知道換一個人,同她一樣有利用的價值,再同她相似一點點,不如聰明,不如淡然的笑,再比如冷靜,他是不是也會愛上。

  愛,也只是愛上而已吧,並為深愛。

  方才想都沒想便答應帶她私奔,亦不過是他識破她的考驗,做的一場戲罷了。

  方才的玩笑,才真正不是戲,他確確實實是為復仇而來的。

  他的母親是人族,父親是魔族,這不被皇室容許的愛戀以父母雙雙殉情而終結,而他,或許如她所說的,不像人,亦不像魔吧!

  “那我又怎麽不像魔了?”司夜再次問到,不再多談那“情”了。

  “因為……因為……”白素蹙著秀眉,不知道如何說是好,這只是種感覺而已。

  “難不成因為我有情?”司夜打趣地問到。

  “魔又不一定都是無情的。”白素白了他一眼,繼續思索著。

  司夜不語,看著她,不由得伸手替撫平緊蹙的眉頭,不太喜歡她這幅模樣,希望她笑,悠然淡若的笑。

  “魔者,皆各有所司,就想影,他主司血,為血族之首,像你手下七煞,皆各自有獨特的本事,你似乎沒有。”白素終於是說了出來,這亦是她對他的身份存在懷疑的最大原因。

  “你如何知道我無所司?”司夜反問到。

  “你這一層層打上來,雖我沒親眼看到,下人們可都傳說著,母后也提起過的。”白素解釋到,若原本不是魔者,後來才入了魔道的,到了他這個等級,亦是有所司的!

  “要不,咱再打一場?”司夜說著放開了白素。

  白素一笑,道:“這天口快亮了,再打下去,母后醒了可不好。”

  “就過三招如何?”司夜笑著問到。

  “成!”白素立馬答應,她知道,他想告訴她什麽了。

  兩人退開,白素還未動手呢,司夜卻是冷不防將手中十分精致的金色小飛刀射出,十分狠絕而凌厲,根本沒給她任何閃躲的機會。

  然而白素卻是一點兒也不驚慌,取下發髻上一根珠釵來,在面前隨意劃了一個美麗的弧形,只聽得接連幾聲碰撞聲,隨之而來的便是那飛刀落地的聲音了。

  她武功不濟,但最擅長的便是防守了,只要她不願意,任何兵器都休想近她的身。

  司夜唇畔彎起了優雅的弧度,手中金色小飛刀再次飛射而出,這一次卻是慢了,看得清楚刀影。

  白素的動作亦是慢了,只是,任由他看得再認真,亦是無法看出她到底如何將那飛刀一一擊落的,只能聽得聲音。

  “還有一招,你再試探什麽呢?”白素問到,顯然是看出了他的意圖了。

  “沒什麽。”司夜笑著說到,這一回只有一枚金色小飛刀飛出,他竟然是可以把速度拿捏地如此好,慢的如同是他刺過來的劍一般,看得清清楚楚。

  而她,輕易地優雅側身躲過,緩緩將手上的珠釵插回發髻上,眯眼對他笑,道:“結束了,你該告訴我了吧?”

  “呵呵,總是從你身上學不到什麽,真真奇怪。”司夜笑著走近了。

  “學?”白素蹙眉,任由他擁著朝一旁欄杆而去。

  “嗯,我來自人族,對魔道好奇就入了魔,從最底層一層層打上來,對手的功夫都盡數學到手了。”司夜如實說到,他從來都是跟對手學的。

  “你!?”白素卻是驟然大驚。

  “怎麽這麽不經嚇,我又不學不到你的。”司夜隨意撫弄著她軟軟的長發。

  “你這不是學,是盜!”白素仰頭看他,眉頭緊鎖。

  這是魔道失傳了數百年的技藝了,竟然是出現在這家夥身上。

  “盜”、“幻”、“忍”一起為魔道三絕的,幻為七煞之一的蝶依的幻術,忍為七煞之一忍的忍術,而盜術是這三絕之首,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她之所以說不是“學”而是“盜”,便是因為這被盜之人的武功便會盡失,如果她這躲避的技能被盜了,她便不再有這技能了。

  這正是盜的可怕之處!

  “你似乎懂這東西。”司夜亦是微微蹙起眉頭來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擁有這技能的,入了魔,便突然有了。

  “當然懂,魔道任何技能我都了解,自小就當史書看的。”白素回答到,牽著他的手來,反反覆複也瞧著,繼續道:“我為魔尊,魔道任何禁術都奈何不了我的。”

  “那什麽奈何得了你呢?”司夜問到。

  白素挑眉,道:“這可是秘密,你休想知道。”

  “這麽戒備,這心都是我的了,對我還不放心?”司夜邪佞地笑了。她確是個很奇怪的女人,身心都交付與他,卻似乎從未真正屬於他過。

  “你憑什麽讓我放心?”白素反問,她確是從未對他真真正正放心過,她何曾對誰放心過了,母后都不能讓她放心,還會有誰可以嗎?

  不知道為什麽,不管聊著什麽,閑扯著什麽,似乎總會有意無意就說到了無話可說的境地。

  是不是再親昵,即便是將來為他生下孩子了,兩個人之間還是會有不能深談的一些東西呢?

  她從未愛過,或許,愛一個人就該是這樣的吧。

  他亦從未愛國,也許,愛一個人也不過就這樣吧。

  巧好遇到,巧好喜歡。

  只要是對的時間,不管人是不是對的,事情總會這麽發生的吧!

  “呵呵,以後你會知道。”司夜並沒有在意白素如此不留情面的質問,此時的他,確是沒有什麽可以讓她放心的。

  而以後,他還為確定。

  白素沒有再說話,朝天邊看了過去,遠處,天地交界處,已經開始泛白,再過不久天就要亮了。

  “也不知道影什麽時候回來,都快冬天了。”她突然感慨了。

  這個露台,在他還未出現的時候,在她還很小很小的時候,在影還未頻繁地被母后差遣的時候,經常是影帶她上來的,一起看日出,母后暗地裡並不禁止影上到魔尊的宮殿的。

  “應該快了吧,捷報連連,邊陲的叛亂也不大,你母后總是這麽小題大做。”司夜淡淡說到,心裡自然清楚太后為何這麽做。怕是這心裡打定了主意要把白素許國血影了,一來得了血族的支持,二來,血影可比他好控制多了。

  “母后她疼影嘛!”白素淡淡說到,自然也多多少少猜測到母后的心思,只是,這事無論如何,還是要她點頭了,她倒是要看看母后會如何同她來商量。

  或許,不用司夜卻爭什麽,她同母后這麽多年來的平靜很快就要被打破了,一直被軟禁著,她怎麽可能如表面上那麽安分呢?

  “那邊,看見了沒?”司夜突然朝下方右側指去,哪裡一片片光亮。

  “是夜光林吧,我在影那裡聽一個丫頭說過的。”白素笑著說到,要是她能下去該有多好啊,龍脈四周是一片山林,皇宮天然的屏障,而外才是繁華的街市。

  “嗯,那兒有數百顆夜光樹,一道夜裡就一樹光亮,猶如白晝,中央一顆最高大的夜光樹的年紀是最老的,也是最亮的。”司夜說到。

  白素沉默著,沒有說話。

  “先記著,想去哪裡都先記著,到時候帶你去。”司夜許諾到。

  “你可說話算話。”白素說到,很不經意。

  “當然。”司夜那深邃的眸子卻掠過了一絲遲疑,怎麽就這麽許諾了呢?他真真沒有決定如何處置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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