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門口,原本是侍衛重重的,此時全部都跑光了。
羲雨身後卻是落下了五六名黑衣侍衛,一眼便知是血族的人。
“那孩子本姑娘要定了。”羲雨氣焰極高,趾高氣揚。
“是嗎?”蝶依也走了出來,鳳眸眯成了一條直線,司徒忍交待情況不明不許輕舉妄動,但並不是說不許可以任人欺負的!
“是!”羲雨厲聲,哪裡容得下挑戰,她就怕顧朝雲和羲風二人,其他人皆不輕易放在眼中。
“長得這麽漂亮,性子倒是暴躁了點,不過,你本大爺也要定了!”說的是肖笑,一臉的笑顏,只是,這笑聲卻是陰陽古怪了起來。
“不成不成,給了你,今晚誰替本大爺暖暖床?”苦笑卻是滿是哭腔,一樣的陰陽怪異。
“你們!”羲雨大怒,顯然是被調戲了,卻亦是謹慎退了幾步,深知這七煞並不是少惹的,何況是他們聯手!
雙方對質,無情卻是被嚇得不知所措,任何雲容擁在懷裡安撫著。
“雲姨,這是怎麽回事?太子殿下呢?”無情傻傻地問到。
“在屋裡,來進來說。”雲容看了羲雨一眼便擁著無情進屋了。
而羲雨亦不再輕舉妄動,只是冷哼一聲,道:“我勸你們都安安分分在這宮裡待著,待血影回來,你們就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子了!”
哭笑二人一臉的怒意,卻無話可說,蝶依沉著雙眸,這才突然明白了寧洛的做法,這才突然懂了。
這天下,或許,不久之後便是血族的了!
也不在看羲雨轉身便走,留哭笑二人守著門口,司徒忍把希望寄托在天幀帝身上,只是,天幀帝回宮後根本就再沒有露面過。
羲雨並沒有多,話倒是溫柔了起來,對哭笑二人,道:“好歹也相視一場,我記得你們兩個大叔的,七煞都到齊了吧?”
“沒想到唐夢那女人居然是尊上,真真是孽緣啊!”苦哭開了口。
羲雨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他不是在跟她說話。
“也不知道下一世會不會遇到。”肖笑說到。
“呸呸呸,什麽下一世,我可不相信她真的死了,那女人的命不是很硬嗎?”苦哭連忙反駁。
“下一世遇到又如何,若是血影得了這天下,怕從此再沒有朝代變更的機會了。”肖笑歎息到。
“那又如何,誰統治這天下又如何,只要她回來,只要殿下還認得她,兩個人在一起,即便是身在地獄又何妨?”苦哭認真反問到。
“那也得遇得上呀,認得出啊!”肖笑滿滿的無奈。
兩個人就這麽無可奈何地坐在東宮那高高的門檻上,你一言我一句無力地說著,根本就不理睬羲雨絲毫,連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羲雨氣得跳腳,轉身瞪了身後侍衛一眼,道:“我哥回來了嗎?”
“已經往鳳儀宮方向去了。”侍衛低聲答到。
羲雨大喜,道:“血影呢?”
“屬下不知。”侍衛如實答到。
“守好他們!”羲雨說罷轉身便朝鳳儀宮而去,心下有些慌又有些喜,終於可以見到血影了,太后娘娘可是說過的,日後要把她許給血影的。
然而,羲雨沒走多久,東宮裡卻是傳來一陣驚叫聲,是蝶依和雲容!
哭笑二人大驚,連忙快步趕了過去。
卻見蝶依和雲容掩面而泣,無情愣在一旁,不知所措。
凌司夜靜靜地躺在那軟塌上,雙眸緊閉,而血卻是止不住從眼角流了出來。
這一雙淚腺已經壞掉了的眼睛根本不能哭的,根本沒有淚的!
一滴淚便足以要了他這一雙深邃的黑眸。
“殿下怎麽了?”
“怎麽回事!”
哭笑二人大驚,拉著雲容質問。
“瞎……瞎了……”雲容泣不成聲。
蝶依亦是淚流滿面,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該拿這個男人怎麽辦?
至今,他都一句不說,完全將自己封閉了起來,也不讓碰,誰都不讓挨近。
“藥呢?傳禦醫!”
“快點,雲容,你會醫術的,你會的,你趕緊看看,你趕緊啊!”
哭笑二人仿佛瘋了一般,滿屋子裡找藥,榻上的花瓶擺設都全被掃落了,碎了一地。
在他們眼中,太子殿下不可能會這般狼狽的,他永遠都是那麽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永遠都是很狠絕凌厲,說一不二。
他怎麽可以頹廢成這樣子?
“主子,你醒醒,我們還有機會,司徒忍還在找尊上,天幀帝藏著驅魔師呢!”
“太子殿下,你清醒清醒,凌妃娘娘也不願意見你這幅模樣!”
哭笑二人想靠近凌司夜,只是,他身旁那一把冷玄劍卻是錚錚作響,劍沒有出鞘,一道道冷藍的劍氣卻是直直逼出,將二人震開。
誰都挨近不了他,而他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任何的話。
一室寂靜了,只剩下雲容和蝶依的抽泣聲。
遠遠的一旁,劍空獨自一人已經坐了許久了,手中拽著一個小瓷瓶,裝著的正是他尋了好多年的噬心蟲。
孟婆婆錯了的,這世上是有忘情水的,是可以忘卻一切情愁的,七情六欲都可以丟掉的。
這個男人不能就這麽廢了,只有他三魂匯聚了,才能對付得了血影,二人同歸於盡,徹底毀了魔道,這才是寧洛最終想要的吧。
劍空如是想著,更是將那小瓷瓶握緊了。
本是為他的夢兒尋的,卻沒想到有朝一日要用在凌司夜身上。
一室的寂靜,誰都沉默了。
七煞並不是好欺負的,即便是主子魔性盡失,他們亦不會任人欺負。
玉邪已經傭兵在北陲,而司徒忍正借助天幀帝的力量打點一切。
天幀帝雖不清楚這一切真相,可是他亦不是省油的燈!
天下格局,還未定呢……
鳳儀宮。
儀皇后已經被遣走了,顧朝雲正端坐在主位上,靜等天幀帝到來。
她根本就找不到唐文,將地宮每一處都尋遍了,將這鳳儀宮的每一處都尋遍了,只找到了殷娘,並沒有唐文的蹤跡。
“師妹,不管不了你們這些恩恩怨怨了,讓我回空山吧。”殷娘的語氣裡幾近是哀求,只是,顧朝雲根本就看都不看她一眼。
“師妹,或許唐文早就死了,你等下去又有何用呢?”殷娘淡淡說到。
這一句話卻是引來了顧朝雲的勃然大怒,手中茶盞瞬間砸了過來,就這麽碎在殷娘腳下。
“你閉嘴,再多說一句我便殺了你!”顧朝雲厲聲,一腔怒火,她怎麽可能相信唐文已經死了。
“呵呵,你若要殺我,凌霄若真要殺我,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殷娘卻是笑了,她心下清楚著,這二人皆不輕易殺她,只是,她始終不明白為什麽。
顧朝雲眸中掠過一絲戒備,卻依舊是冷笑,道:“殺你作甚,你同空山根本威脅不了我,我倒是要看看天幀帝如何處置你,師姐,沒想到你孩子他爹竟然是皇上呀!”
聽了這話,殷娘不由得低頭,顧朝雲如今猜測到這件事並不奇怪了。
這時,羲風遠遠走了進來,見了顧朝雲眸中掠過一絲冷笑,卻依舊是恭敬,道:“太后娘娘,血影行蹤不定,屬下也追不上,還請太后著手處置七煞!”
“急什麽,影這是怎麽了,還不回來,難不成他不知道本宮已經等了很久了嗎?”顧朝雲不悅地問到。
或許,她還未血影還是當初那個乖孩子吧!
“是,屬下再差人去尋。”羲風心下冷笑不已,血族之人皆知曉,血影的魔性徹底覺醒了,否者他們怎麽能這般輕易就察覺到他的覺醒呢?
正轉身要走,卻被顧朝雲喚住了。
“當時在西界裡……”顧朝雲欲言又止,冷冷掃了一旁的侍衛一眼,侍衛立馬會意將殷娘帶了下去。
“太后娘娘請問。”羲風說到。
“唐夢就是白素?”顧朝雲終於是問出了口,心中最是疑惑這個問題。
“正是,幾個魔者皆這麽說的,都見到她覺醒了,就這麽瞬間推開了魔煞。”羲風答到,此事他亦納悶不已,唐夢的身子並非白素的,除了三魂俱散的凌司夜,其余魔者的相貌並沒有改變,難不成白素遇到了什麽事?
“下去吧。”顧朝雲沒再多問,心下回想著前日被唐影追著問的事來。
羲風退去後,整個鳳儀宮便空空蕩蕩了起來。
顧朝雲就這麽等著,天幀帝此時正在禦書房擬寫調兵密報,她有的是時間等他來。
然後,天幀帝在禦書房裡擬寫的卻不是調兵密報,而是給紫閣的密報。
回宮后宮中的任何變動他都察覺地出來的,當初留住唐文這麽一個籌碼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皇上,這到底是怎麽了,太子殿下怎麽會在西界口?”李公公滿腹不解。
“朕亦不清楚。”天幀帝仍舊是氣定神閑,根本好不慌張。
“皇上,難不成是他們白狄魔道裡的內訌,屬下看陪同太子殿下回來的那幾個人都不是善類。”李公公又說到。
“難不成司夜同他們為伍了?”天幀帝驟然厲聲。
“屬下該死,屬下說錯話了。”李公公連忙認錯。
“待朕皆她血族收拾了白狄和狄胡,再慢慢同顧朝雲算帳。”天幀帝冷冷說到,他可以忍,可以裝傻,只要唐文在他手上,顧朝雲不敢輕舉妄動的!
給讀者的話:
搗鼓老式榨汁機,結果被真正的貓媽說,“你就只會碼字,什麽都不會”。。。傷心地繼續碼字,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