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切要攤開來講了!
“別再對我說謊。”凌司夜好心提醒。
“我餓了。”唐夢坐了下來,沒好氣道。
凌司夜蹙眉看她。
“我餓了,沒力氣說話,你去下碗面來,我就告訴你。”終於是承認了這件事,只是如何解釋,她真的不知道。
凌司夜卻是取出了一直隨身攜帶的幾隻紙鳶來,道:“那黑色千絲紙鳶也是他的?”
那夜山谷中的侍衛皆是死相恐怖,若真是他,這人的武功便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究竟是何人?同唐府又是什麽關系?
“我餓了!”唐夢雙手支著下頜,再次重複,沒有正面回答。
“他是你唐府的人,還是唐府聽命於他?”凌司夜繼續問到,無視她的話。
“去下碗面來,我就告訴你。”唐夢亦是無視他的問題。
“他叫什麽名字?為何要戴面具?”凌司夜摩挲著下頜,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餓嗎?我去下碗面,你要吃嗎?”唐夢起身,淡淡說到,心情很不好。
凌司夜急急起身,一把拉住了她,將她按著坐了回去,道:“我去吧,好好等著。”
唐夢沒阻攔,雙手支在下頜,秀眉緊緊鎖著,一臉的無奈和糾結。
唐影啊唐影,其實,我真的也不知道你是誰啊!
等好很久很久,凌司夜終於是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面出了火房,毫無疑問,這是這個自小養尊處優的太子殿下第一次親自下廚。
“吃吧!”親自端到了唐夢面前,連筷子都備好了。
唐夢這才緩過神來,看了看那碗面,又看了看他,眸中盡是不信任。
“看什麽看?趕緊吃完了給本太子老老實實交待清楚。”凌司夜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語氣又不善了起來。
“他……”唐夢似乎糾結清楚了。
凌司夜也再不催促,坐了下來,等著她繼續。
“他……”唐夢似乎又糾結了。
凌司夜,手中把玩著千絲紙鳶,薄唇輕抿,仍是沒有開口。
“他……”唐夢的語氣裡卻透出了一絲煩躁來。
凌司夜只是看了她一眼,鮮少有這般耐性,掌中微微運氣,那千絲紙鳶將緩緩浮起,在兩人間靜靜漂浮著。
唐夢驟然蹙眉,這一幕,是那麽的熟悉,過去的五年裡,幾乎是每回見到唐影便能見到這場景,五彩的紙鳶漂浮,縈繞在白衣如雪的他身旁,遠遠望去猶如謫仙入了凡塵。
似乎沉浸在回憶裡,看得有些出神,緩緩開了口,“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麽人。”
突然,紙鳶猛地掉落,唐夢猛地抬頭,一下子便對上了那雙眸風雨欲來的雙眸。
“他叫什麽名字。”凌司夜蹙眉,不悅地問到。
“唐影。”唐夢如實答到。
“唐影?是你唐府之人?”凌司夜心下微微一驚。
“我娘的人。”唐夢撇了撇嘴。
“白日裡那些刺客也是你娘的人?”凌司夜又問到。
唐夢雙眸骨碌一轉,突然一計上了心頭,關於唐影,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一直瞞著他,只是直覺就這麽做了,直覺要保護他,讓他遠離這一切。
“是!”重重點頭回答,雖然沒有證據,但也八九不離十,只是隱隱納悶這幫人為何要做得如此明顯。
“你娘又是什麽人?”凌司夜沉下了雙眸,果不出他所料,這唐夫人不簡單。
“我也不知道……”唐夢有些支支吾吾了。
凌司夜卻是站了起來,氣定神閑地走到了她身旁,挑眉看她,一臉極有耐性。
“我真的不知道。”唐夢亦是站了起來,這家夥那麽高,坐著她會有壓迫感!
“你親娘你會不知道?”凌司夜逼近。
“她瞞著了我好多事,我只知道她是空山之人,唐影是她的手下,先前是我的貼身侍衛,現在他回空山去了!”唐夢心下有些慌,卻還是說得很淡定。
“空山?”凌司夜微微蹙起了眉頭,竟會是空山。
唐夢遲疑了須臾,還是開了口,道:“是空山,我只知道我小時候經常去那裡,後來就再也沒去過了,發生過什麽也都記不得了,就是有點害怕我娘。”
凌司夜原本緊鎖的眉頭蹙得更緊了,事情似乎有些複雜了,挨著唐夢坐了下來,繼續問到,“你這一身武功是那裡學的吧?”
“記不住了,只知道是師父教的,空山是慣於毒門秘派,也不知道為什麽師父沒教我用毒,就教我武功。”唐夢如實答到,現在並不怎麽在意這些被遺忘的記憶,只是,這段時間以來,心中早就把一切反覆地思量了許多次了,毫無疑問,這裡頭有太多太多她不知道的秘密了。
凌司夜眸中冷笑掠過,卻從身後將她緩緩擁住,唐夢沒有掙扎,自是明白這家夥不會相信的,換了她,換成是她,她亦不會相信,唐夫人的女兒怎麽可能會不知道這些事情嘛!
“不是說了嗎?別再對我說謊,你害怕什麽呢?”凌司夜的聲音就抵在他耳畔。
“我沒有真的就知道這麽多,其他的全忘記了。”唐夢淡淡說到。
“那這千絲紙又是怎麽來的,難不成你唐府和空山私通白狄?”凌司夜攬在她腰上的力道加重了。
“很有可能!”唐夢急急說到。千絲紙鳶自是唐影才有的,但是,她完全不介意推給唐夫人,或者,唐夫人的秘密,她遺忘的記憶,這家夥能幫她查清楚來!
“很有可能?”凌司夜一愣,納悶了起來,她竟是這樣回答?!
唐夢回過頭來,直視凌司夜,認真道:“我真的忘記了很多事情,關於空山,關於我娘,但是有一點很明顯,她不想我為妃,不想腹中這孩子順利產下!”
凌司夜只是看著她,深邃的眸中裡隱隱透出了一絲複雜來。
“你相信我!”唐夢推了推他。
凌司夜只是看她,顯然一臉的不相信,
又是急急道,“我也想知道我究竟忘記了什麽事!”
她真的是什麽都忘記了,咬了咬牙齒,還是決定講出來一切了。
只是,不知道他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