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龍潭虎穴,原路返回便能抵達原點了。
那日晚膳後血影便同七魔七煞啟程了。
一路上漣俏和寧洛走在最後,兩人不知道親密地耳語著什麽。
七魔七煞誰都沒有被指責,寧洛和漣俏就這麽自然而然地好上了,仿佛這早就是一件大家都知曉了的事情一樣。
就連今早漣俏為何會從寧洛房裡出來,亦是沒有給出解釋。
因為,七魔七煞沒人敢先問。
過了龍潭虎穴,已經看得到原點了,血影獨自一人走在前面,安安靜靜地,從出了龍潭虎穴到現在都一一句話沒多說。
前面的是安靜,後面的是低聲竊語,而中間的七魔七煞都安奈不住,總想尋到話來聊聊,至少也說說笑。
這樣的氣氛太過沉悶了。
“玉邪,你倒是說說話呀,這出去了,你就尋林若雪去,其他的交給我們就成。”烈焰開了口。
“嗯。”玉邪知道應了一聲,並沒有表態,低這頭,靜靜走著,都快追上了前面的血影,不知道是快出去了,太過於擔心,還是真發生了什麽事情,心下總隱隱不安著,擔心著林若雪,之前那麽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這樣強烈的感覺。
“玉邪,怎麽了?”雲容低聲問道,這群人裡就屬雲容最細心,一下子就看出了玉邪這一路上的不對勁來。
“沒事,這天有點悶。”玉邪淡淡回答道,而烈焰早就被後面的魅離和蝶依騙了去,不知道又在慫恿他什麽了。
“擔心若雪了吧?”雲容低聲問道,無情就跟在一旁,靜靜聽著。
“嗯。”玉邪點了點頭。
“那麽久了,怎麽今日才……”雲容疑惑著,卻又不敢問深了。
“也不知道怎麽了,心裡有點慌。”玉邪卻是說了實話,一直憋在心裡,太難受了,終歸要尋個人說的。
“別太擔心了,血影在,血族誰都攔不住他的。”雲容淡淡說道。
玉邪仍舊是點了點頭,卻突然握緊了拳頭,心口莫名地疼了起來。
而前面,血影已經止步了,出口到了。
那七重山已經被漣俏打開了幾重,形成了一個小旋窩,還不能容得下人通過。
而到了這裡,血腥氣息便開始濃了起來。
寧洛和漣俏快步走到前面來,方才一路上其實是故意做給七魔七煞看的,就等著他們來質問,奈何一路上都沒人來問,真真失望。
“我來吧,血影你可替我看好了,我若再受傷,你們魔道就真欠我人情了。”漣俏開了口,知道寧洛已經無力打開這結界了,出了魔塔後,不管外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反正她鐵定要寸步不離寧洛的,不是為保護他,而是要把他拉著不讓他動手,他現在的身體真真不能再大動乾戈了。
“小心點。”血影淺笑著說到。
“放心,影主子從未失手過的。”寧洛亦是笑著說到。
玉邪站在夥伴們的最前面,雙手早已緊緊攥著的,越是要出去了便是越發的不安。
漣俏也不多耽擱,雙手相扣結印,口中不知道喃喃念著什麽,只見一個個不同顏色的光印接連朝那旋窩擊打而去,逼著那旋窩出口越擴越大,而血腥味亦是漸濃,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連寧洛都不自覺往漣俏前面站。
血影眸中盡是認真,雙唇緊抿,負在身後的手早已有了動靜,並不是那紫黑之光,而是一道血流,紅得幾乎發黑,就這麽緩緩從他手心裡流了出來。
血腥味達到了最濃,一道凌厲的血氣驟然從那旋窩中央直直朝漣俏飛射而來,同上一次一模一樣。
只是,還未打到漣俏的時候,便被另一道血氣反擊了回去,隨即只見一道血流從血影身後直竄而上,追著那血氣而去。
漣俏心下大喜,最後一個結印狠狠打出,就這瞬間,只聽得一聲巨大的山崩之聲,眼前那巨大旋窩頓時支離破碎散成了無數的碎片,還未掉落便消失不見。
而一堵石牆緩緩出現了,卻不像之前那麽完整,那古老的圖騰比先前更凌亂了,顯然是有人動過手腳。
“漣俏,怎麽這堵牆還在?”烈焰心急地問到。
“這是原本的結界,已經被破了,看樣子為頭的人是有打算進來的。”寧洛淡淡說到,走到漣俏身後,輕輕拉過她的手,握著。
漣俏看了他一眼,俏皮一笑,並說什麽。
眾人圍了上來,心下皆是驚嚇而期盼著,然而,更多的是戒備,他們都知道,那未知的敵人就在外頭。
突然,血影厲呵一聲,“都退後!”
聲落,只見那堵石牆卻是瞬間幻化成了一睹血牆,恐怖不已,血從牆壁上緩緩流下,往四周蔓延,而惡臭的血腥味熏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七魔七煞亦是從未見過血族如此恐怖的舉動,皆是條件反射一般退地老遠。
或許,現在在真正發現血族的可怕之處吧!
只是看著,那白衣背影,墨發如瀑,怎麽都不能將這男子和血族之首聯系上!
“血影,小心!”漣俏喊了出來,最先緩過神來。
然而,一道血牆卻從血影身後緩緩升了起來,漸漸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淹沒了那麽白衣背影。
誰都不知道這血牆內到底發什麽了什麽事情,只聽得一聲聲凌厲的飛光之聲。
“這外頭到底是什麽人,逼著血影費這麽大的勁?”楚隱低聲開了口。
“血影不是到了靈階的修為了嗎?”司徒忍亦是納悶了。
“我看外頭那人必定是太虛!”蝶依低聲,看了漣俏一眼,沒讓她聽見。
只是漣俏卻是同她一樣的懷疑,低問寧洛,道:“若真是我師父,我也不幫他,反正不管是誰,咱都在一旁看著。”
“你這是什麽話?”寧洛蹙眉。
“你這身子骨只會幫倒忙!就陪我在一旁躲著,這人不管是誰總和血族若不離乾系,若是不得已,我這匕首還能派上用場,發展我武功不高,只能再一旁尋機會下手。”漣俏說得頭頭是道,似乎早將一切都打算好了一樣。
寧洛看著她,無奈笑了笑,似乎還真得這麽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