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廳堂裡,一群人都再等著。
血影問了好些事情,玉邪皆如實回答,包括寧洛的傷。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只是,寧洛屋裡仍舊沒有動靜。
魅離終於是忍不住開了口,道:“今兒個寧洛是怎麽了,睡那麽沉,都什麽時候了還不起。”
“他最近太累了,身子骨又不好,讓他多睡會兒吧。”司徒忍急急說道,似乎這個時候才良心發現了,這樣子對寧洛是不是太不道義了,怎麽說還是先把影引開吧。
“讓他睡一會兒吧,把那大夫叫來。”血影淡淡說道。
“是。”魅離低聲應答,瞪了司徒忍一眼這才離去。
眾人就這麽等著,誰都著急,都篤定房裡的人鐵定是醒了,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竟是這麽安安靜靜的。
唯有血影不急,詳細地詢問著那大夫寧洛的身體狀況……
而另一處,玄鐵靈城。
此時,凌司夜亦是耐性地聽著大夫的交待,如何熬藥,如何調養,依舊孕婦會出現的一些反應。
好一會兒,都悉心了解清楚了,這才讓大夫離去,差伶幽跟著去抓藥。
內屋暖閣裡,白素正懶懶地倚躺著貴妃榻上,手裡把玩拚湊著那十一枚菱形玄鐵。
見凌司夜進來,白素急急問道:“大夫說什麽了?這胎動正常嗎?”
太過於頻繁的胎動,甚至會讓她生疼,即便完全不了解這事兒的人都會怕的,當然要問個清楚。
“還不能確定是否是正常的反應,以後留意頻率。”凌司夜認真說道,大手已經很自然地輕輕放在白素那大肚子上,一臉的認真,也不知道感受著什麽。
“你幹嘛呢?”白素納悶地問道。
“大夫說了,正常的胎動是每日早中晚個一次,每次三次回,每次大概隔一盞茶的時間,有的胎動很弱,根本感受不到,現在都中午了,該動了。”凌司夜認真說道。
白素卻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家夥是不是變傻了,真是一臉傻樣!
“有那麽多講究嗎?”笑著問到,只是凌司夜仍舊認真著,並不理睬她,徑自說道:“若是超出這頻率就不正常了,你以後留心著時間。”
白素剛要開口,卻突然一驚,這孩子還真動了。
凌司夜亦是察覺到,連忙湊了過去,側耳貼著,唇畔不知不覺已經勾起了弧度來,“還真動了。”
只是白素卻緩緩蹙起了眉頭來,似乎明白了什麽。
不過一兩下,這孩子便有安分了,留給白素的不過是瞬間的驚喜,並沒有疼痛。
“這次會疼嗎?”凌司夜問道。
白素搖了搖頭,一臉的凝重。
“怎麽了?”凌司夜又急了,這幾日就都這麽小心翼翼地伺候著,白素有時候還真會刻意刁難,戲耍他,若是平日裡早不知道又大吵大鬧多少回了,這一次他難得耐性十足!
“之前那會疼的,好像不是胎動……和這才很不一樣……”白素怯怯說道。
“什麽?!”凌司夜一下子站了起來。
“哎呀,我也不知道啦,反正感覺和這次很不一樣,好像這次才是胎動,我第一次發現……”白素仍舊是怯怯地,看凌司夜一眼。
“你這母親怎麽當的!?”凌司夜終於爆發了。
這話是白素先前怒吼他的,“你這父親怎麽當的!”
終於,有個機會吼回去了!
“我是第一次,我怎麽知道那麽多,先前的感覺不一樣,就想是這孩子很興奮一樣,好像也不怎麽像是踢我……”白素顯然沒了平日裡的氣焰了,是自己大意了,一直同血影在奔波著,動大鐵匠較量,若是這胎動不明顯,也不怎麽感受地到的。
她感受到的究竟是什麽啊!
“有你這這麽當娘的嗎?”凌司夜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轉身朝外頭喊道,“來人啊,去把那大夫再請過來!”
白素盯著自己的大肚子看,一句話不坑,先前那夢境不知覺浮現出腦海。
這孩子會盜術,而且皆他們解決了第六大鐵匠,甚至把他們夫人二人帶到他的夢境裡去了。
對她這個當娘的,可以按照常理來要求。
而對於這五個對月大的小家夥,真真不能按常理來理解。
當初在龍脈,不也是這家夥救了她嗎?
聰明的人啊,可以一時犯糊塗,只是,不可以一直犯糊塗,那可是不責任的表現。
還不待凌司夜開口,白素卻是先動了手,撫在大肚子上手輕輕扣著。
而就在這個瞬間,凌司夜冷不防轉身,一臉納悶了起來,看著白素,十分不解。
這女人幹什麽呢?
白素微微一笑,手輕輕一籠,凌司夜終於怒聲出口,道:“你幹嘛呢?”
雖然看不到身邊的魔光之繩子,卻是一下子體會到了痛楚,白素的魔光就束縛在他雙臂上。
“試探試探。別急。”白素說著,手卻是突然一緊,腹中傳來一陣疼痛,同胎動很像,只是這時候有這心思去細細感覺,明顯就不同了。
然而,她還未叫出聲來呢,凌司夜早已大喊了,“白素你好狠啊!”
終於是忍不住運氣,頓時一道紅光從雙臂震出,白素那紫黑光繩終於現形斷裂了。
就這這光繩斷裂的瞬間,白素亦是送了口氣,懶懶地倚躺了下去,這小家夥不動了。
凌司夜正要發火,白素卻指了指大肚子,無奈搖了搖頭,微微喘息地說道:“這家夥是在用盜術!痛了!”
凌司夜一愣,隨即緩過神來,想起了那夢境裡小家夥說得話,他一直想要白素這束縛之術!
就這麽冷不防大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
“應該是這樣,好幾回都是我用這伎倆的時候他就特不安分,在家打鐵鋪的時候,也不安分,平常到還好!”白素認真說道。
“白素,你兒子將來了不得啊!”凌司夜笑著坐了過來。
“你少來,以後教養的事情都歸你,才五個月大就這麽大逆不道,出來後定要好好收拾他!”白素怒怒說道。
“若真是盜術,你兒子可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尚且要看清楚了對方如何出手,這小家夥根本就不用看。”凌司夜還是頭一回有這麽一種情緒,叫做自豪!
白素一想起夢境裡林若雪那一臉憤怒,冷不防大起了哆嗦,不得不說,怕了。
“喂,凌司夜,我同你說認真的,這孩子以後可不許太寵,還有,不許太早教他太多東西,還有,一懂事就要同他約法三章,什麽能盜,什麽不能盜!”白素想了想,又繼續道:“七魔七煞的一個都不能動,血影的也不能,你們的更別說了,除非你自願被他盜。”
凌司夜根本不理睬白素,摩挲著下頜,眸中盡是壞笑,也不知道在打算著什麽。
“你聽到沒有?”白素打開他的手,認真問道。
“急什麽急,大夫說了,這孩子至少得三個月後才能出生,再說了,他怕是盜不了你的束縛之術,從那夢境裡來看,這小家夥只能對七魔七煞下手,也不知道他的修為到哪一階了。”凌司夜亦是認真了起來。
白素這才一驚,主意到了這個問題,這孩子算是同她一起入魔塔一起過心魔入靈階的。
他確實盜不走她的束縛之術,似乎也盜不走血影的技能,否則他們應該早就發現了的!
“難不成也是靈階?”白素一臉不可思議了起來。
“最好是,我要他出了魔塔便是魔道最高階者!”凌司夜說道。
“你還打算往上走?”白素驚詫著問到。
“既然都來了,外頭也平靜了,何不繼續往上走,這魔塔的秘密指不定就在最高層。”凌司夜說道。
“對我來說,幻階已經夠了,我可不想一輩子都和孩子待這魔塔裡,況且這第二十一層是什麽,誰都不知道,有去無回也不一定。”白素淡淡說道。
“怎麽,怕了?”凌司夜反問,這可不像白素的性子,若是以前,她可比他還急著往上走呢!
“你不怕嗎?孩子在呢,你不怕嗎?”白素厲聲問道,不悅地一把推開了他,又道:“怎麽當爹的,也不會孩子想想!”
凌司夜悻悻地,這話又一次被罵了回來,撇了撇嘴的,道:“瞧他那興奮勁,指不定就想往上走。”
“那也得等他大了,懂事了,到時候他想怎麽樣,我都不攔著,選擇權都給他,就是現在不成,什麽都不知道呢,就帶著他往上走,多危險。”白素反駁道。
“剛剛誰還說不許這樣不許那樣,還約法三章來著,這麽快又變卦,以後這孩子還真不能你來教養。”凌司夜嘀咕道。
“那是因為,反正那不一樣,那是原則問題……”白素辯解不了,隻得推給了原則。
似乎,很多辯解不了的,解釋不了的,都可以推給這兩個字“原則”!
“喂,名字還沒取呢!叫思夜挺好的。”凌司夜轉移了話題,本還想爭下去的,卻因為突然想起了大夫的交待,這孕婦脾氣會比較不好,有時候會胸悶,得避免讓她動怒,凡事都要讓著。
“司夜,思夜……”白素突然溫柔地喚道。
“嗯,怎麽了?”凌司夜微微納悶,以為她又要說什麽事了。
“加你兒子呢!”白素白了他一眼,繼續道:“這名字的尷尬處就在這裡,換一個。”
凌司夜想了很久,終於開了口,道:“叫無名吧,等他懂事了自己取名字,就像你說的,選擇權給他!”
白素頓時無語……
……
給讀者的話:小司夜:就叫無名吧,名字留著以後媳婦給取。眾:小夜夜,從和親皇后開始,你貓外婆就懶得取名字了……貓:還是三更了,不懶不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