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蘇離開龍牙基地所乘坐的,自然還是那架來時的小型飛機。
雖然龍牙基地的內置機場不小,但絕大多數機位都用來停靠放置各種類型的戰鬥機和轟炸機了,剩余少數的機位也用來放置教練機,因此給這種運輸用飛機預留的停機位始終只有一個。
當然,就算只是這一個機位也已經足夠正常的使用。
之所以要離開,是因為葉蘇接到了一個學生的電話。
郭錦良,班裡一個存在感並不怎麽強的學生,在秦曉、林維陽、韓樂語、杜菲菲等一眾近乎於光芒萬丈的學生遮掩下,郭錦良這樣一個實際上拿到任何一個班級去都足以成為核心焦點的學生卻反而成為了一個標準的小透明。
就連葉蘇對他也沒有什麽具體的印象,除了知道他家裡是開礦的以外,其他的了解極為有限。
而郭錦良之所以給他打這個電話,則是因為他家的礦,出了問題!
若只是一般的小問題的話,郭錦良也不會找到葉蘇這裡,實在是這個問題之大,已經到了足以讓他家的礦開不下去的程度。
因此葉蘇在聽完了郭錦良內容有些混亂的描述之後,便決定第一時間趕過去。
不管怎麽說,海洋科學班的帶班導員才是他的正統職業,特別行動處,至多只能算是兼職。
況且有唐晨在這裡鎮著,再加上他臨走前撂下的話,相信特別行動處那幫家夥也不可能出什麽問題。
飛機直接將葉蘇送到了晉西省省會並州市的機場。
由於是臨時飛行,因此申請飛機機位和落地跑道著實花費了一番功夫。
當葉蘇從並州市機場出來的時候,郭錦良早已經等候在了候機口的位置上,葉蘇在飛行的過程中就給郭錦良打了電話,告訴了郭錦良自己大致的抵達時間。
盡管是小型飛機,但因為是特製軍用,所以在抗信號干擾能力上非常強大,並且飛機本身還配備有信號基站,因此可以正常使用手機等移動設備。
“導員,您來啦。”
看到葉蘇從下機口出來,郭錦良明顯的長出了口氣,趕忙迎了上去。
“恩,聽電話裡你挺急的,先上車,路上慢慢說。”
葉蘇伸手拍了拍郭錦良的肩膀說道。
郭錦良答應了一聲,轉身將葉蘇領到了他帶著司機開來的車上。
一輛奔馳s600,已經可以算是豪車一類,但是在晉西省,卻並不怎麽顯眼。
“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在電話裡的語序實在是有些混亂。礦難這種事,怎麽能把你們家逼的開礦開不下去了?”
坐到了車後座上,隨著奔馳開動,葉蘇這才開口問道。
“這事兒實在是有些說來話長……我……我長話短說。”
郭錦良撓了撓頭,臉色有些尷尬。
“錦良,我要提前跟你說清楚我的態度。關於礦難這種事,首先該做的賠償一定要做,曠工一向屬於被壓榨的極狠的弱勢群體,如果礦難本身發生的原因,是由於礦區的設施老舊又或者你們的管理不善,那麽無論任何問題,我都不會幫你的。”
葉蘇態度鮮明的說道。
“導員,您到了我家礦上就知道了,這次的事情,真不是我們家的問題,是有人要故意搞我們。要真是您說的那種為富不仁,我怎麽可能有臉找您來啊。”
郭錦良苦笑著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說說,具體是個什麽情況。”
葉蘇看著郭錦良的臉色,確定郭錦良並沒有騙他後,這才繼續問道。
“是這樣的,這事情其實從咱們學校還沒有放寒假前就開始了。只不過一開始的時候,我父親也以為只是正常的礦難,所以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真正的重視起來,可是其後,類似的事情卻是接二連三的發生,我父親這才察覺到了不對。然而想要報警進行調查的過程中,卻受到了各種各樣的阻撓,公安盡管也有派遣人員進行調查,但卻明顯在調查的過程中非常的敷衍,同時其他的一些同行……也加入到了對我們家的打擊當中,直到這個時候,我父親才明白過來,這是有人在針對我們家,有意給我們家製造的陷害手段。”
郭錦良一臉苦澀,語速有些快,卻依舊沒有將事情講明白。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在你家的礦裡製造礦難,來陷害你們家?”
葉蘇皺起了眉頭,繼續說道:“想要製造礦難,至少也需要形成塌方之類的事故,而要造成這樣的事故,僅僅憑借著人力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至於礦區,必然也有著相應的保護措施,我無法理解,在有著保護措施的情況下,你們怎麽能讓人製造出事故?”
“沒有事故。“
郭錦良歎了口氣,接著說道:“這件事最開始的時候,起於一次三名礦工下礦區的行為,最終那次下礦區,只有兩人重新上來,另外一人死在了礦內,按照上來的兩人供述,死的那人是由於在礦區深處操作不當的緣故才死掉的,這種情況雖然很少發生,但也不能說沒有發生的概率。所以我父親也沒有多想,只是按照兩人的要求,給予了相當豐厚的賠償。由於死掉的那名礦工是一名孤兒,沒有親屬,這筆賠償也就落在了那兩名上來的礦工手裡。但是隨後,這樣的事情竟然開始接二連三的發生。我父親便懷疑……這是那些礦工在故意對其他礦工進行謀殺,來借此騙取高額補償。所以後來在遇到了幾次這樣的事情時,我父親便拒絕第一時間進行賠償,而是希望警方介入此事。”
聽著郭錦良終於將事情大概的講了出來,葉蘇也就基本上明白了事情的脈絡。
必然是在報警之後,郭錦良的父親發現警方對於破案似乎並沒有太過積極的想法,隨後又接連遇到了其他礦主的發難,這才突然驚覺,這一系列的事情竟然不僅僅只是礦工在害命謀財那麽簡單,顯然背後是有著其他力量在推動的。
然而郭錦良的父親明白的實在是有些晚,以至於想要去應對和補救的時候,卻發現似乎已經沒有了補救的可能。
無法可想之下,郭錦良這才聯系了他。
“聽起來確實是有些麻煩,去了你家裡,見過你父親再說。”
葉蘇雙臂抱胸,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