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電梯總算是來到了夏夢娜家所在的樓層,葉蘇站在夏夢娜的門前,伸手敲了敲門。
房門很快打開,而開門的人卻是一個面向凶惡的大漢。
葉蘇微微皺眉,朝著屋內掃了一眼,發現夏夢娜一臉緊張的站在客廳的角落,整個人雖然面色難看,但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麽責難,看到這裡,葉蘇也便放下心來。
“你是什麽人?”
大漢看著葉蘇,不爽的問道。
“你們在等的人。”
葉蘇隨口回了一句,隨後伸手輕易的將大漢向後一推,空出了門口的空間,邁步而入。
那大漢沒想到葉蘇的力氣竟然這麽大,一推之下,他居然身體不受控制的後退了兩步,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下,更是止不住的一個踉蹌。
這讓大漢怒從心中起,重新站穩了身子後忍不住就要上前對葉蘇抱以老拳。
不過才剛有所動作,就被人出聲喝止。
“柱子!停手!”
這聲音頗為低沉,大漢倒是很聽這聲音的話,在聲音響起的同時,動作便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狠狠的瞪了葉蘇一眼,大漢這才轉身朝著沙發上那出聲的人走去。
“怎麽回事?”
葉蘇根本沒有理會客廳裡的其他人,而是直接走到夏夢娜的面前,開口問道。
除了夏夢娜以外,客廳裡還有夏夢娜的父親以及其他四名陌生人。
只有夏夢娜在看到葉蘇的時候臉上浮現起了欣喜的神色,而夏夢娜的父親卻是當葉蘇進入屋子裡後整個人縮了縮脖子。
在看那四名陌生人的摸樣,葉蘇就大概能夠猜得出來。
恐怕是夏夢娜的父親又一次賭隱犯了,欠下了賭債後無力償還,所以被人押著跑到夏夢娜這裡來要錢了。
“我……我父親他又去賭了,對不起葉蘇,我……我本來沒想再聯系你的。我本來想著,這輩子都不再去打擾你,卻沒想到才這麽短的時間……”
夏夢娜低著頭,不大敢直視葉蘇。
原本已經下定的決心,還沒等過上多少時間就要自食其言,這讓夏夢娜很有些羞慚之意。
“傻話,行了,我知道了,我來處理吧。”
葉蘇伸手揉了揉夏夢娜的頭髮,扭頭看向了那四人中唯一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子,指著一旁夏夢娜的父親,開口問道:“他欠了你們多少錢?”
“不多,區區六百萬而已,朋友是什麽來頭?不知道我劉四有沒有這個榮幸認識一下?如果大家聊的來的話,那這六百萬不要也罷,畢竟本金什麽的我也沒什麽損失,實在是夏老頭自己不知道進退,輸光了之後非要跟我籌借高利貸。賭場規矩您應該也知道,有人要借,我們總不能不給,若是一點希望都不給他們,那我這場子,也就開不下去了。如果有什麽冒犯的地方,還望朋友見諒。”
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子啞著嗓子說到。
說話的同時,男子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了葉蘇的近前。
看這男子表情平和的樣子,此次來倒似乎並沒有什麽惡意。
跟著男子一起來的那三個壯漢聽到男子這般說法,一個個都流露出了無比吃驚的神色,顯然也都沒有想到自家大哥竟然會這麽的好說話。
“看來你這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葉蘇揚了揚眉毛說道。
“您這話我可擔待不起,我的賭場都是熟人介紹才能進來玩的,很多賭客其實跟我都是朋友,我設立賭場,一般也只是從中抽取分成,很少自己坐莊,大多數的情況下,只是給朋友們提供一個可以賭博的地方。當然,偶爾還是會主持一些賭局,不過能夠參與到賭局當中來的,我事先也都會進行一些調查。畢竟,咱們這事情盡管不是掉腦袋的東西,可一旦事發,怕是這輩子也就交代進去了,不慎重不行。這夏老頭……說實話,實在是一個意外。”
說到這裡,男子的臉上浮現起了一絲無奈的神色。
“你繼續說,我可以聽聽。”
葉蘇雙臂抱胸,不無不可的說道。
“夏老頭是被我們這裡的一個熟客介紹來的,按照那個熟客所說,這夏老頭原本是黑熊那的常客,只不過現在黑熊突然間倒掉了,沒有地方去耍,所以介紹到我這裡來了。我一開始並沒有在意,雖然黑熊倒的很沒有先兆,但乾我們這一行的,誰也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完蛋,而且這段時間我這裡也接手了一些黑熊那邊流落出來的客人,因此也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男子果然開始詳細的解釋起來。
“隨後這夏老頭在我這輸了不少錢,自己又沒什麽本金,就總是跟我籌借高利貸,越借越多到最後他根本不可能還上的程度,我當然也就不可能再繼續借他,卻沒想到跟他催要欠債的時候,這夏老頭的態度無比囂張,跟我們說他的女婿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如果我們敢得罪他的話,就會和黑熊一樣的下場。”
說到這裡,男子苦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我雖然不相信夏老頭的話,但他說的如此肯定,我自然也不是全無懷疑,您也知道,我們這種人,想要活的時間長點,謹慎是我們必須要有的特質。所以我沒有第一時間動夏老頭,而是安排人去仔細的打聽了黑熊倒下的前因後果。最終得回的結果讓我無比的震驚。”
男子的聲音頓了頓,看著葉蘇的眼神很是深邃,似乎是想要將葉蘇看透一般。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在他說這些話的過程中,葉蘇的表情始終沒有任何的變化。
無奈之下,男子隻得接著說道:“黑熊之所以會倒下,居然真的像那夏老頭所說的那樣,不是因為自己不謹慎,而是直接被軍隊圍堵帶走,直到目前還生死不知。這種情況,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所以我確確實實的感覺到了恐懼。朋友,我劉四做事一向守規矩,這一次把夏老頭帶來,也不是想要跟朋友你討要什麽賭債,只是想把這件事情說開了,免得讓朋友您誤會。您看……此事就這麽揭過可好?”
葉蘇微微有些詫異,看著眼前男子那認真的樣子,不由的好奇問道:“你怎麽能確定那件事是我做的?”
“我不能確定。但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任何一點的行差踏錯,都有可能是萬丈深淵,所以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會冒險。”
劉四苦笑了一聲。
“我明白了,你是個聰明人。”
葉蘇點了點頭。
“那……您看……這件事情?”
劉四的臉上微微流露出了喜色。
“這件事肯定不能就這麽揭過的。”
葉蘇搖頭說道。
劉四那剛剛流露出來的喜色立時僵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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