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來的極為突然,別說坐在駕駛位上的中尉沒有反應過來,兀自看著戒指上所顯示的那些內容的葉蘇也沒有丁點的心理準備。
在蘭博尼基那巨大的撞擊力下,盡管中尉已經拉上了手刹,但輝騰的車身卻依舊徑直被撞的往前又跑出去十幾米的距離……
此時正是紅燈,左右兩邊的車輛都在快速的通行,輝騰的突然出現讓左右兩邊正在開車的駕駛員都有些措手不及,一時間,十字路口上響起了各種各樣的緊急刹車聲。
幸好已經到了市內,車速都並不算快,左右兩邊的這些車輛也還算是刹車及時,不過即便如此,最近的一輛車的車頭也險些頂上葉蘇旁邊的車門。
整個十字路口瞬間完全擁堵在了一起。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那輛蘭博基尼,則是僅僅剛剛越過了停車線,只不過此時這輛蘭博基尼的車頭部位卻是慘不忍睹,與之相對的,輝騰的車尾也沒有好到哪去。
不過兩輛車終究都是頂級豪車,安全性能還是非常出眾的,盡管發生了劇烈的碰撞,以至於外觀都產生了嚴重的變形,但是車廂內卻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安全氣囊並沒有在這種碰撞的衝擊下彈射出來,顯然撞擊的力道並沒有達到界限。
不過即便如此,巨大的衝擊力還是讓坐在駕駛位置上的中尉一陣的頭暈目眩。
但這名中尉終究是最精銳的士兵,頭暈僅僅影響了他一秒鍾不到的時間,他便已經恢復了正常,扭頭看了下身旁的葉蘇,雖然心知葉蘇不可能有事,不過還是在親眼確認了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隨後這名中尉的心裡就湧起了極大的怒火。
身為支援組的士兵,他們除了要給特別行動處提供各種各樣的支援和協助以外,實際上也擔負著保護特別行動處成員生命安全的重任。
盡管這個責任無論怎麽看都沒有任何意義,修道者也不可能需要普通人層次的護衛,但這確實是支援組最需要嚴格遵守的第一綱領。
若是遇到危險情況的話,支援組戰士在必要情況下,必須以生命來保證特別行動處成員的安全。
即便是要全死,支援組戰士也必須死在特別行動處成員的前面!
所以被蘭博基尼如此突然的撞擊,這名中尉惱火的並非對方的舉動到底有多麽危險,惱火的是對方這番舉動,竟是讓坐在副駕駛的葉蘇也陷入到了險情當中。
中尉看的非常清楚,葉蘇車門外的那輛車僅僅只有咫尺之遙,萬一對方反應一個不及時,又或者刹車不夠靈敏的話,此時的葉蘇恐怕就已經直接被頂上了。
哪怕修道者的身體遠比普通人強大,但也有一個極限,在這種近距離的劇烈撞擊下,在中尉看來,就算葉蘇能夠不死,怕是也要身受重傷。
這是身為支援組的戰士,絕對無法容忍的狀況。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架勢著蘭博基尼的那名年輕人卻已經下了車,然後不知死活的一臉憤懣的大步走到了前方輝騰旁,直接照著輝騰的車門就是一腳,嘴裡則是不乾不淨的大聲咒罵著。
葉蘇推開車門,從內走了出來,回身看著眼前這位資料上顯示的明明只有十八歲的年輕人,此時卻是表情無比猙獰的不停咒罵的樣子。
眉頭則是再次忍不住皺在了一起。
唐晨怎麽會有一位如此紈絝的表弟?
沒錯,根據十九局傳過來的那詳細的信息資料上顯示,這輛蘭博基尼的車主,是唐晨的表弟……
也正是通過這些資料,葉蘇才真正明白了唐晨的背景到底有多深。
那是完全不遜色於蘇雲萱的背景!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還猶有過之。
因為唐晨所在的唐家,掌握著軍權!
和蘇家已經完全轉變為政治世家不同的是,唐家則是牢牢的佔據著這個國度裡軍方的高層。
七大軍區中,有三名軍區司令員都有著唐系的痕跡,而在軍方中樞機構的四總部裡,也有兩位最主要的負責人屬於唐系一脈。
至於海軍和空軍,盡管唐系的力量稍顯薄弱了些,卻也有著根深蒂固的影響力。
可以說,若不是蘇家上面還有著蘇軾同鎮著,那麽單論地位的話,蘇家和唐家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面的。
以蘇家目前所掌握的政治力量,在所有的政治派系裡,只能算是二流,而唐系,卻是軍方最具代表性的力量。
眼前這個十八歲的年輕人,名叫呂南翔,母親唐夏青是唐晨的小姑,也是唐晨父親那一輩裡年齡最小的,目前在婦聯工作。
至於唐晨的父親唐振邦,則是他們那一輩裡目前爬的最高的,雖然剛剛五十歲,卻已經是南方軍區的司令員,算是軍隊裡非常典型的少壯派。
葉蘇沒想到會這麽巧合的,偶然遇到了一個紈絝就偏偏能和唐晨扯上關系。
雖然戒指上顯示的這些信息,都只是唐家的一應社會絡的平鋪直敘,並沒有任何關於唐家人彼此之間關系的分析和描述。
但只看眼前這十八歲年輕人的作風,便足以知道,唐家對這個呂南翔的教育並不成功。
至少和唐晨比起來,要差得遠。
慈母多敗兒,恐怕……問題還是處在唐晨的小姑唐夏青的身上。
“老子***的在跟你說話呢!你聾了嗎!窮鬼!開個破帕薩特,居然還敢跟我飆車,還敢一直壓著我開,你tm活得不耐煩了吧!”
似乎是被葉蘇有些走神的樣子刺激的更加憤怒,呂南翔一邊怒聲咒罵著,一邊竟是抬腳要去踹葉蘇。
然而這抬腿的動作還沒完全做完,同樣已經下了車的那名中尉卻是已經走了過來,然後一記手刀且在了呂南翔的膝蓋上。
雖然沒有用力,也沒有將呂南翔的膝蓋切斷,但驟然間的疼痛依舊讓呂南翔忍不住一聲慘叫。
帕薩特?
葉蘇此時才從方才的思索中回過神來,聽著呂南翔說那輛輝騰是帕薩特,也算是明白了這呂南翔表現的如此沒有腦子的霸道,恐怕也和認錯車了有關。
除了脾氣上的一貫飛揚跋扈,在呂南翔看來,僅僅開著一輛帕薩特的人,自然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什麽大人物,以他的背景,就算是去欺壓了,倒也沒什麽。
“媽的!你居然敢動手打我!信不信老子叫一群當兵的來把你們拖到軍營去!”
捂著自己膝蓋蹲在地上的呂南翔再次叫嚷道。
而整個十字路口此時也由於這突發的事件而徹底的擁堵起來,一些司機已經開始拿出手機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