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空地上那些動物們異常的舉動,然而在泉眼裡看到了自己最恐懼的事情之後,每一個人都沒有多少心思去關注其他,因此哪怕葉蘇一身濕漉漉的模樣也沒有引來任何的詢問。
這倒是讓葉蘇感覺輕松了一些,起碼不用想著還要去編造一些說得過去的理由。
不過有了方才最後的那一段經歷,葉蘇已經知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心裡最恐懼的到底都是些什麽,所以對於他們此時這般落落寡歡的樣子,葉蘇倒是能夠非常的理解。
當然,這種事情顯然不能宣之於口,每個人都不可能喜歡內心的秘密被窺探的那種感覺,哪怕是在沒有任何準備情況下的被動接受。
經過了這麽一番變故,泉眼周圍原本極為濃鬱的元氣已經變的非常稀薄,簡單的來說,便是已經徹底的回歸到了正常的狀態,再不像最開始的時候那樣,元氣遠比其他地方要更加厚重。
顯然,之前的變故裡,泉眼已經將整個神農架區域超常的元氣都注入到了葉蘇體內,此時葉蘇已經一躍進入到了凝神中期的境界,通過神識的應用和探索,大致的明白了泉眼之前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只不過葉蘇依舊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能夠激發泉眼做出這些事情來?現在的泉眼也沒有了丁點的靈性,在完成了之前的變故後,那神奇的泉眼徹底的歸於了平凡。
從這個角度來講,這個秘密或許永遠也不可能得到解答了。
一行人跟在葉蘇的身後,很快又回到了之前捆綁那三名偷獵者的地方,在金錢豹的看護下,三名偷獵者果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也沒有逃走,不過從三人慘白的臉色上看,這半天的時間裡,三人過得似乎並不如何安心。
那隻金錢豹在發現了葉蘇一行人後很是雀躍的竄到了葉蘇的身旁,朝著葉蘇低吼了一聲。
葉蘇伸手拍了拍金錢豹的頭,以示鼓勵,金錢豹又是一聲低吼,這才轉身朝著叢林深處行去。
經過了這麽半天時間的休息,金錢豹後腿的傷勢看起來已經恢復了許多,應該不怎麽影響它的捕獵能力了。
將三名偷獵者從捆綁的樹上放了下來,長時間的緊縛讓三名偷獵者的供血有些斷層,驟然失去了繩索的捆縛,三人立時跌倒在了地上。
葉蘇借著扶起三人的功夫,直接渡了一些氣息進入到了三人的體內,使得三人雖然可以正常的行動,卻絕對沒有任何過激反應的力氣。
進入到凝神期後,葉蘇對於自身體內的氣息控制越發的隨心所欲起來。
不過一下子便從煉氣後期進入到了凝神中期,這種提升的幅度之大,世所罕見,恐怕回到清江之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要好好的穩定體內的力量,否則氣息虛浮下,對於衝擊後面的境界,絕對沒有好處。
押著三名偷獵者,葉蘇一行人開始原路返回,由於所有人的情緒都頗為低落,也沒有了丁點觀賞周圍景色的興致,所以回程的速度比來時的速度還要快了許多,經過了一晚上的宿營,隻用了一天半左右的時間,在葉蘇的帶領下,一行人便已經離開了神農架的區域,來到了最近的縣城內。
作為和神農架接壤、常年都要接待大量來神農架旅遊的遊客的地方,這個縣城的發展即便在全國范圍內也屬於中上遊的層次。
葉蘇一行人押著三名偷獵者,在來到了縣城之後便找了當地人問了下路,然後徑直朝著縣公安局所在的位置走去。
經過了這麽一天半多時間的緩衝,海洋科學班的那些學生們已經逐漸的從之前的低落情緒裡走了出來,彼此之間漸漸的也開始有說有笑。
但距離恢復到進入神農架之前的狀態,還有著一定的距離。
那三名偷獵者一直跟在葉蘇的身旁,一路行來自然知道葉蘇到底打算乾些什麽。
可奈何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三人一路上始終感覺體虛乏力,就連逃跑的力氣都丁點也無,此時跟在葉蘇的身後一直朝著公安局的方向走去,盡管三人的心裡面已經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但偏偏沒有任何的辦法。
“咳咳,我說,咱們是不是打個商量?如果你真的把我們送到局子裡,我們固然是要吃點苦,可你們也無法解釋為什麽會在無人區裡遇到我們吧?雖然偷獵是個頗為嚴重的罪名,但我們這次畢竟沒有任何收獲,頂多是被控告個私藏槍支罷了。但是你們呢?你們都還是學校裡的學生,而你是老師吧?這麽一群學生在老師的帶領下私自偷偷進入神農架的無人區,要是這事情被人揪著不放的話,對你們來說也是很麻煩的吧?”
三名偷獵者中的那個領頭之人跟在葉蘇的身後,看著葉蘇距離縣公安局越來越近,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
一行人此時已經來到了公安局所在的街道上,那掛著鮮明國徽的建築已經出現在了視線之內。
“我們就不勞你擔心了,你還是想想一會該怎麽和公安人員解釋,才能盡可能的減輕你們的罪責吧。”
葉蘇回頭看了那領頭之人一眼,笑著說道。
說話的同時,腳下的步子卻是沒有絲毫減慢,三名偷獵者聽的面色如土,看向葉蘇的眼神一時間充滿了怨毒。
“公安局的對面正好有一家連鎖酒店,秦曉、林維陽,你們帶著其他人先去酒店開好房間,回清江的飛機是明天,今天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晚。至於把這三個家夥押過去錄口供的事情,有我和唐晨老師就足夠了。”
一直走到了縣公安局的門口,葉蘇這才停下了腳步,然後扭頭指著縣公安局對面的快捷酒店開口說道。
秦曉和林維陽答應了一聲,又將已經包裹的如同大粽子一般的三把搶遞給了葉蘇,這才帶著其他人過了馬路,進了對面的酒店。
就在葉蘇和唐晨押著三名偷獵者走入縣公安局大門的時候,在街對面的一個吃麻辣燙的小店裡,一名面朝著街道坐著的寸頭男子剛好瞥了縣公安局的大門一眼,隨後便愣了愣,然後一臉激動的伸手拍了拍對面同伴的肩膀:“是之前長途車上遇到的那一男一女!快通知老大!m的!等了這麽多天,可算是等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