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葉蘇洞穿身體之後的枯瘦男子並沒有堅持住太久的時間,斷斷續續的將最讓他震驚的判斷說出來之後,整個人便已經脖子一歪,氣絕身亡。
修道者雖然遠比普通人更加強大,但他們的身體弱點和普通人比起來卻沒有任何的不同。
心臟和大腦,這兩個最重要的部位中有任何一個遭受到沉重的打擊,都足以致命!
從枯瘦男子的胸口處將自己的胳膊抽了回來,任由枯瘦男子的屍體跌落在山丘上,葉蘇緩緩蹲下身子,抬手按在了枯瘦男子的傷口處。
隨後枯瘦男子的屍體很快開始呈現起一種病態的紅豔,緊接著只是區區幾秒鍾的時間,枯瘦男子的屍體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消融氣化,然後逐漸的彌漫在了周圍的空氣之中,消散於無形。
與此同時,原本沾染在葉蘇胳膊上的那些鮮紅的血液也仿佛被烤幹了一樣散發出了呲呲的聲音,和那枯瘦男子一樣,全都變成了一團團的氣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葉蘇的胳膊上消失不見。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葉蘇這才重新站起身來,轉身快速的離開了這座小山丘。
整個山丘在月光下重新歸於平靜。
此時已經是後半夜,從村落裡出來之後,主乾道上已經人煙稀少的看不到什麽車輛了。
葉蘇放棄了打車的念頭,而是邁動著兩條腿,快速的朝著市區的方向飛奔而去。
雖然以他現在的修為境界,已經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身體和周圍的空氣流動之間的關系,從而形成一定程度上的飛行能力。
不過這種飛行的速度其實還沒有依靠著雙腿去跑來的快。
葉蘇一邊順著主乾道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前行著,一邊在腦海中默默地思索著。
五行宮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宗門,哪怕是在千年之前,五行宮的強大也是僅次於元宗和養鬼門的存在。
元宗的強大有著不可複製的特殊性,由於葉蘇的師父,也便是元宗的創派祖師實在是太過彪悍,一個人的力量便幾乎能夠撼動整個修道界,所以元宗才會成為修道界第一宗門。
但同樣,也由於葉蘇師父的性格原因,元宗從來沒有過大規模收徒的記錄,千年以來,到了如今這一代,宗門由五名師兄弟共同執掌,竟然便已經是元宗歷代核心成員人數最多的時候了。
五行宮和元宗比起來,卻又是另外一個風格。
整個宗門弟子極多,常年保持在數百人的規模之上,盡管尖端戰力無法和元宗相比,但是在千年以前,五行宮五位宮主聯手,便基本上可以對葉蘇的師父形成有效的牽製!
五行宮的強大,是一種整體上的強大,最關鍵的是,在葉蘇的印象裡,這個宗門……極度的護短!
葉蘇現在唯一搞不清楚的是,對於那枯瘦男子身懷養鬼門秘術的事情,五行宮究竟是否知道。
如果五行宮內沒有人知道此事,那麽枯瘦男子的事情便沒有什麽需要去重視的地方,一些殘留下來的漏之魚,掀不起任何的風浪。
可如果關於枯瘦男子的事情在五行宮內是為高層所知的話……事情就會變的非常麻煩。
因為這或許意味著,養鬼門的那些養鬼術,在五行宮裡已經大行其道!
而一旦五行宮人大范圍的修煉養鬼術,其將要造成的負面影響,甚至要遠遠的超過當初的養鬼門!
“彥嵐子那幾個家夥雖然足夠強大,但是常年居住在山門之內,脾氣都太過憨直,性格上也完全沒有絲毫狡詐的天賦,要是把這些事情告訴了他們,恐怕這幾個家夥甚至會直接跑到五行宮去當面質問,不但於事無補,反倒是有可能打草驚蛇,看來……暫時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只要五行宮對那家夥的死進行鍥而不舍的調查,那麽早晚會露出破綻,到時候順藤摸瓜,或許能夠查到一些東西也說不定。”
葉蘇一邊趕著路,一邊喃喃自語著。
元宗由於一直以來收徒數量稀少的緣故,在修道界盡管地位崇高,但是真正擁有的力量卻隻限於尖端的層次。
中下層門人的數量,一向都是元宗的軟肋,這一代的元宗五老盡管修為境界極高,卻並不像葉蘇的師父當年那樣具備著壓倒性的實力優勢。
根據葉蘇所知,五行宮的現任五位宮主或許比之元宗五老的實力略遜一籌,但這種差距卻絕對有限。
如果計算宗門整體的實力,必然是五行宮佔據優勢。
對於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哪怕是葉蘇,也著實不敢掉以輕心。
很快的趕回到了市區的范圍,葉蘇將自身的速度降了下來,然後打到了一輛的士,坐著出租車回到了海洋大學的校門口。
下了車之後,葉蘇第一時間撥通了李書沛的電話。
已經是後半夜,李書沛顯然正在熟睡當中,接起電話的聲音都有些朦朧。
“師叔?什麽事?”
“昨天的案子,凶手我已經處理掉了,不過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這凶手不能公之於眾,關於案件的結案方式,你自己想辦法吧。”
葉蘇開口說道。
“處理掉了?師叔……這……是什麽意思?”
電話中的李書沛瞬間聲音清醒了許多。
“就是你所理解的意思,我知道法律在你們的腦海中有著怎樣根深蒂固的意義,不過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是無法用法律去處理,也無法用科學去解釋的。總之,昨天那件案子的真凶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唯一的問題是,由於他作案的方式以及目地和當前這個時代的民眾所知有著太大的差異,所以我無法將他活著交給你們。事實上,如果真的將他活著交給你們,只會讓你們也陷入危險,情況就是這樣,你考慮下應該如何善後吧,這種事情你應該有經驗,我就不提什麽建議了。”
葉蘇平靜的開口說道。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良久之後才傳來了李書沛有些遲疑的聲音:“是,師叔,我知道該怎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