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國新如此明顯的找茬,讓餐桌上其他幾位e7的董事長也不由得面面相覷。
不過幾人倒也能夠明白任國新會有這樣過份舉動的原因。
如果李輕眉帶來的男朋友是一個身份地位和其他董事長相當、或者差的不是很遠的人物的話,任國新就算心裡不爽,肯定也不會表現在臉上。
至少這頓飯必然會吃的和和氣氣,至於事後會有怎樣的發展,這個肯定要根據以後的情況再說。
但偏偏李輕眉帶來的男朋友在他們看來根本就什麽都不是。
大學老師這個身份說出來好聽,可對於真正的官員和富商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更何況現在的大學老師可是和以前的大學老師不一樣,以前的大學老師不比普通的公務員差,要論及社會地位的話,還要更高一些。
可這些年來,隨著各個大學的擴招,對於大學老師的要求也是逐年降低,很多大學老師基本上也和在其他私人公司上班的打工族沒什麽兩樣,和學校之間往往也只是合同工的關系。
所以在他們的眼裡,葉蘇根本就是這個社會最底層的那一類人。
偏偏這樣的人居然能夠成為李輕眉的男朋友!
一想到李輕眉那動人的身段在葉蘇這種人的身下婉轉承歡,別說任國新無法接受了,就連他們這些e7團體的其他董事長都感覺太過暴殄天物。
因此任國新的舉動雖然過份,但在這些人看來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誰讓這葉蘇只是個普通的平頭老百姓呢?
“任處長,我叫男朋友過來完全是因為你們非要見他,推脫不過,我這才把他喊來。但我叫他來,不是為了讓他看你臉色的。至於我男朋友是什麽身份,也都和你沒有關系,我喜歡就好。既然任處長不想好好吃這頓反,那我們就不做陪了。葉蘇,我們走,這裡留著讓他們吃吧。”
李輕眉對於任國新如此做派也終於忍耐不住,說話的同時直接起身,拉著葉蘇看起來就要離開包間。
這一整個晚上,任國新一直都在講著一些不堪入耳的葷段子,借此來對她進行調侃,這種事情在酒桌上也算常見,她自從擔任了李氏集團的董事長後,雖然身份算是尊貴,但對於很多人來說,其實只是讓人起了更多的征服欲罷了。
所以李輕眉還能夠忍受,也可以說是習慣了。
但任國新將侮辱的方向轉移到了葉蘇的頭上,這就讓李輕眉無論如何也不能繼續隱忍下去。
葉蘇只是來幫忙的,沒有義務因為她的事情受到這種羞辱。
“輕眉!你這是什麽意思!任處長這是在跟你們開玩笑呢!怎麽還不能讓任處長說說了?要是你父親在這裡,絕不會像你這麽沒輕沒重!還不趕緊坐下!跟任處長賠個不是!”
坐在任國新左手邊的中年男人立時皺眉呵斥道。
“如果我父親真的還能夠出現在這裡,那他絕對不會任由你們的女兒被一個無良官員如此肆意調笑!你不配提我父親!”李輕眉也是有些氣極,很是不顧後果的、豁出去了一般的駁斥道。
那名呵斥李輕眉的中年男人頓時臉色漲紅,伸手指著李輕眉,怒聲道:“你!李輕眉!當初你父親去世,要不是有我們在,你們李氏集團早就垮了!你竟敢對我如此不敬!”
“哼!我隻尊敬可敬之人!別把自己說的那麽高尚!李氏集團能有今天,是我自己硬扛過來的,如果當初真的給了你們機會,你們早就將李氏集團瓜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當初暗地裡都做過什麽齷齪勾當!我不說,只是為了e7這個整體著想,但不代表我不知道!”
李輕眉冷笑了一聲,開口道。
“好了!吵什麽吵!”
面色陰沉的任國新猛地拍了下桌子,心裡則是惱怒異常,他確實沒有想到李輕眉居然敢當眾如此的不給他面子。
雖然他所主管的部門和這些商人沒有什麽直接的聯系,但由於本身部門的特殊性,因此對這些商人能夠形成的潛在影響是不可估量的。
李輕眉的舉動讓任國新感覺很是下不來台,連帶著讓他感覺到自己的權威都受到了挑釁。
因此憤怒的拍了下桌子後,任國新神色陰鬱的看著李輕眉冷笑了一聲:“李董事長,你可要搞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也最好想清楚這樣做可能會造成的後果,我任國新讓他一個教書匠喝三杯酒,那是給你面子!否則憑他一個區區大學老師,也配和我坐在一張桌上?你若現在坐下,讓他把酒喝完,這事可以揭過不提。可你若一定要這麽不懂事,哼哼,那很多事情,以後就只能公事公辦了。”
看著任國新那副樣子,李輕眉此時經過方才的爆發,也算是微微冷靜了下來,一時間多少有些遲疑。
她終究不是孤家寡人,她的肩膀上,還扛著一個大型的企業。
李氏集團雖然也可以算是龐然大物,可終究和各方面都有著千絲萬縷的牽扯,如果今天真的將任國新得最慘了,恐怕就連e7團體也會將她開除在外,以李氏集團這種規模,若是不能繼續平穩的發展,便意味著會出現倒退,而一旦出現倒退,很可能就離破產的邊緣不遠了……
畢竟,李氏集團和那些小公司不一樣,每年需要維持的固定支出都是一筆天文數字,再加上各種債務關系以及大量的信貸,若是真的被排斥在了清江商界的主流之外,用不了幾年,必然會徹底的被淘汰。
“任處長,我也提醒你一句,人活在世,還是低調點的好。很多時候,一個人的毀滅,就是因為自我的過度膨脹,這個世界總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葉蘇站在李輕眉的身旁,忽然開口說道。
任國新的舉動讓他也生出了一些火氣,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越是這種地方上的官吏,反而越是喜歡揮舞所謂權利的武器。
“哼,確實有很多人我惹不起,但絕對不包括你這種沒用的老師,信不信我現在一個電話打給你們教導主任,明天你就立刻得從海洋大學滾蛋?”
任國新一臉不屑的看著葉蘇說道。
就在包間內的場面很是僵硬的時候,包間的大門卻是忽然被推開,緊接著秦松林端著酒杯,一臉笑容的在七八個人的簇擁下走入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