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一身強到離譜的超能力,齊願還是很老實地像是普通的新四軍士兵一樣,早期訓練出操,而且絕不犯什麽錯誤。他的好習性也贏得了自己班裡其他同志的讚賞,班長袁紫山已經認為齊願這個新加入到班裡的同志,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好同志了。
齊願知道如何讓自己這個非凡的人,融入到全都是普通人的集體中,他從小就在學習這個,高智商並沒有給他帶來高情商,實際上他一直就很會觀察人,並且用最適當的方式與不同的人和族群相處,就像他的父親那樣。
於是,這樣的齊願自然是部隊裡比較令人親近的角色,像是部隊這樣的集體裡,有些人屬於一般沒什麽存在感的,而有些人則人緣比較好,甚至隔壁班隔壁排的人都曉得有這麽個人。當然,要在部隊裡有名氣,還得有些過硬的本事。
比如青學班的班長袁紫山,人看上去也不是多麽英俊,也不算多麽威猛,但是袁紫山的膽氣在全團都是有名的,別人不敢接的任務袁紫山就敢上,而且困難的任務瞎乾那就是送死,但袁紫山卻能夠帶領自己的兵殺出一條血路,最終完成任務。他槍法不是最好,身手也不是最好,但是卻很會動腦子,關鍵時刻也有魄力夠果決,這樣的人才在上級那裡都是掛了號,可能用不了多久就會提乾成為軍官了。
齊願倒沒有想成為什麽風雲人物之類,他一直都是以比較旁觀者的態度呆在軍隊裡,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這個位面永久的呆著,有一天他的老爹齊一鳴必定會解開超時空裝置的秘密,然後把他從這裡接走。就算他老爹靠不住,齊願也會自己想辦法的,他總是這樣的自信,認為一切問題最終都是會被解決的。
想起自己終究會離開,齊願不由想起了前日見到的那張嬌俏可人的臉蛋。美女這東西,齊願見得多了,他來自的年代,比起老爹穿越之前的21世紀一零年代實際上還要先進一些,且不提整容之類的東西,更好生活條件下造就的好形象比比皆是,各種各樣的女神充斥著雜志、影視之類的地方,而齊願也向來對此不怎麽關心,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卻對那個看上去有些稚嫩的小護士,有些戀戀不忘。
他有著別人難以想象的力量,單是心靈控制能力一向,就能夠使得這個小子有著無窮無盡的美女可以享用,可道德上齊願不會那麽做,他並不是尤裡那樣的變態,不認為最大的樂趣就是掌控別人的思維。他享受那種最簡單而沒有收到外力施加影響下地感情,就像是他享受單純的母愛,享受自己成長環境中一切正面的東西。現在,他也渴望能夠擁有一份純潔的愛情。而不是用自己的能力,強迫別人喜歡上自己。那樣等於親手將自己的追求和夢想,捏得粉碎。
齊願一邊胡思亂想著,旁邊魏晉拍了他一下,讓他從思緒中解脫了,魏晉道:“今天咱們班要去協助征兵工作呢,誰讓咱們班都是些能寫會算的,什麽時候團裡缺這些人了,先想起來的肯定是咱們班。”他表情略有晦氣,魏晉最喜歡讀書,若是沒有事情,一般就找個緩和的地方看書,被打擾了自己的興趣,顯然很不爽。
齊願笑著答應了,跟同班戰友收了訓練的一些器械,然後跟著班長去團部報到。
團長陳平裕熱情地招呼了幾名士兵,大家自然先要給團長敬禮,陳平裕揮揮手讓他們稍息,笑著說道:“我們新四軍指揮部已經接到了來自延安的指示,要借助現今的有利條件壯大我們的革命抗日隊伍。在蕪湖以及周遭地區呢,還是有好一批的人民群眾想要加入我們,打鬼子、乾革命的。鐵軍長準備重編咱們軍下屬的部隊,取消原本的支隊編制,直接劃師。咱們蕪湖原本軍部直屬部隊要劃為新四軍第一師,蘇北、淮南的隊伍則改編為第二師和第三師,投誠過來的部隊將陸續改編為第四師、第五師和第六師,另外在軍資充足的情況下,軍部計劃再成立第七師和第八師,跟以前那些不滿編的師級部隊可不一樣了,咱們這些新四軍師,都是萬人師,兵精糧足,未來都是抗日雄師!”
說著這些陳平裕顯然也很是振奮,部隊的快速成長,戰鬥力的提升,讓他看到了更多的曙光。
新四軍其實在這個時候不止八萬多人了,加上齊願弄來的三萬人,新四軍實際兵力在十萬以上。只不過這十萬人真正算得上是能打仗的正規軍的卻沒有多少,大部分都是遊擊隊性質的,缺少武器和糧秣,而且分散在周邊數個省,捏不成一隻拳頭。
不過按照鐵詢這個野心勃勃的計劃,那麽新四軍實際上就是要以一個軍的編制,掌握近三個軍的兵力,正規軍超過八萬人,遊擊隊也會有三四萬人之多,在華東、華中一帶,將成為一支重要的武裝力量。
陳平裕也感染了青學班的眾人,青學班被分配了去征兵點記錄兵籍的任務,包括齊願在內,都領了紙筆,跟著團部或者其他連隊的人一同去忙活了。
不過征兵工作並不像是陳平裕等人設想的那麽好,鐵詢計劃再征募兩萬多人,組成第七師和第八師,不過新四軍剛剛才抵達蕪湖,雖然之前的轉輪王和昨天的空戰,都使得當地百姓認為新四軍不可戰勝,但是覺得不可戰勝是一回事,願意參軍卻是另一回事了。此時蕪湖人很多都逃到了內地,加上被屠殺的影響,當地的人口已經是銳減。
雖然沒有想象的火爆,但是還是有不少的人前來征兵點,表示願意加入新四軍,跟著打鬼子的。
“姓名,年齡,籍貫,是否有從軍經歷……”齊願就像是一個老手一樣張口就爆出了一大堆的東西,讓前來報名的沈寶華有些懵。
沈寶華就是當日轉輪王攻城時,大著膽子在米行窗戶縫裡偷看的小夥計。他其實也是一個上過中學的知識青年,家鄉陷落之後便來到安徽投靠族叔,因為能寫會算便在米行裡當一個夥計,主要做些記帳之類的事情。不過沈寶華年輕的心中,一直對於抗日救國有著極大的熱情,當初在學校時,他就接觸過一些GC主義的思想,雖然沒有入團入黨,但是還是對CPC以及其領導的八路軍和新四軍,有著天然的親近的。
“我叫沈寶華,今年19,籍貫江蘇鹽城,之前沒有當過兵。”說著這些話,沈寶華還是有些激動,同時又很緊張,看著坐在缺了一角桌子上正在記錄的年輕人,貌似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不過人家的沉穩卻讓他羨慕,手裡的毛筆刷刷刷地記錄著,字也寫得挺不錯。
齊願這筆毛筆字其實還是齊一鳴教的,齊一鳴本身小時候學過一些這個碑那個書的,跟兒子相處時間不多,齊一鳴便利用這樣的時間,教兒子一點東西。也許是青出於藍,齊願的字反而比老爹寫得好得多,而且隱隱有名家風范,剛柔並濟,大器天成。
他打量了一眼這個沈寶華,發現這個小青年長得挺白淨,但也十分瘦弱,不由道:“當了兵之後可是要吃不少苦頭的,你這個身體能夠承受得住嗎?”
沈寶華握著拳頭,咬著牙說道:“一想到還有百萬同胞正在被日寇凌虐,家國山河仍在血火中飄搖,就算是再大的困難和苦,我也要承受下去,一日不光複河山,我們一日就是亡國奴,就算有吃有穿,得享片刻太平,也是苟延殘喘,也是用別人的血肉和性命交換來的。”
齊願聽他說的這些,不由對他高看了一眼,說道:“有你這份心,真是不錯,人人像你這般想,這個國家也便不會有那麽多的賣國賊和漢奸了!”
他從後面幫忙的戰友那裡去過一封銀元,話說這銀元還是讓轉輪王打劫了日資銀行之後,然後自行熔鑄的,征兵自然有安家費之類的東西,這封銀元就是安家費了,雖然並不是很多,但是在此時也算是一筆不小的錢。而來新四軍這裡投軍的,也有不少是衝著這些錢來的。
這會兒新四軍給士兵們開出的軍餉已經超過了國民政府開的軍餉,本來抗戰開始後,士兵們拿到的就是打過折的救國餉,而實際操作中大片的士兵被拖欠薪餉,甚至克扣的情況也是常見。現在新四軍拿出真金白銀來征兵,自然引起了很多生活窘怕的人,打算拿命來換家人一口飯吃。
沈寶華原本不打算接這個錢,可是想想,自己族叔接濟收容自己也花費了不少,他還是拿了這錢,準備分出一些來給族叔,他的親人這會兒也死的死,失散的失散,就算是有錢也不知道向哪裡去寄送。
一時間,沈寶華心情寥落,不過很快,他又把這情緒轉化成了對日本人的恨意,他問齊願道:“什麽時候能打鬼子?”
齊願笑了,道:“只會比你想象中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