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一鳴看著面前這個俏麗的女人,多少有些詫異,問道:“孫博士,只有你自己領導應對團隊麽,趙院士不出馬麽?”
孫靜女漂亮的蛾眉一揚,說道:“怎麽你是不信任我的專業能力是不是?告訴你,我原本的主要專業就是生物工程,對付病毒瘟疫也正是我的強項,你的質疑絲毫沒有道理。而且我的老師年紀大了,如果因為這個就千裡迢迢到中東去,萬一水土不服弄出病來怎麽辦,他的重要性想必我不說你也知道。而且老師還可以通過同步視頻等一系列的方法來掌握前方的情況,並提供有效的建議,他親自去不親自去,沒有什麽本質性的區別。”
齊一鳴對於孫靜女的這番解釋其實還算認同,他本身也對孫靜女的專業能力充分信任,雖然孫靜女可能沒有趙院士那樣才華橫溢、驚才絕豔,但是孫靜女實際上是被趙院士的光彩給完全遮蓋了,她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
“嗯,有你出馬我十分放心,你不要多想。在後方我會跟中心那邊給你提供一切的需求保障的,甚至整個國家都在為你提供堅實後盾,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攻克這個危機的!”齊一鳴認真地對孫靜女說道,臉上寫滿了信任的情緒。
孫靜女忽然有些莫名其妙地臉上紅了紅,但是還頗為傲嬌地拍胸脯道:“你當然應該放心,好啦,不要這麽婆婆媽媽的了,一分鍾的延遲都可能造成一些人的生命損傷。”帶著大批的醫療技術團隊,孫靜女登上了一架運-20大型運輸機,他們同行的絕不是這一架運-20,而是整整五架運-20,除了運送人員之外,還負責運輸大量的醫療器械和醫療藥物。
基地強大的生產能力同樣適用於藥品生產中,事實上國內大量的廉價藥,很多都歸功於基地的貢獻。孫靜女之前列了一個她認為可能會有幫助的藥物,整整的裝了一飛機還多。
齊一鳴其實還略微有些擔心孫靜女的,畢竟是一個熟人,而且現在的戰區是這麽危險的一個地方,他並不是完全沒有解決的方案,國內高層其實已經考慮了一個最極端的手段,那就是使用核武器,完全抹平疫區的一切生靈,這樣就會使得那些狂人完全消滅,地球也就重新安全了。
齊一鳴首先強烈反對了這種方案,戰區中還有十萬中華將士,即便是為了大義,也絕不應該是以犧牲他們為前提的。而且病毒只要掌握在神秘宮或者伊拉克人的手中,他們最終都會再度發動這樣的生化攻勢的,那時候再扔幾顆核彈管用?所以歸根到底,是要把這個病毒研究透徹,然後加以攻克,從而才能真的無害化這種特殊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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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作戰指揮部雖然名字沒改,但已經實際性變成了“聯合防疫指揮部”。施瓦茨科夫這個司令想得已經不是擊敗敵人的事情了,而是直接向白宮負責,專門處理這個恐怖的瘟疫爆發事件。
不過顯然這種事情並不在常人能夠應對的數據庫中,施瓦茨科夫在最初並未對已經基本上集體變異化的美第3裝甲師進行什麽大動作,可是局勢在第二天發生了根本性地逆轉——狂人們已經重新掌握了使用槍械等基本的武器,他們開始用看似混亂,但實際上有套路的進攻,衝擊著聯合作戰指揮部設立的封閉隔離障礙。
原本是伊拉克人建立起來防備多國部隊的工事和防線,反而變成了多國部隊對抗生化傀儡部隊的防線,這種風水輪流轉讓人哭笑不得。
頂在製約美第3裝甲師的最前端的是美第24機械化步兵師,這支部隊在沙漠軍刀行動中表現十分搶眼,但是現在讓他們同室操戈,本來十成的戰鬥力根本沒法發揮出三成。
“你們這些白癡,開槍,給我開槍啊!那些家夥們已經不是你們的同袍了,他們是惡魔,是可能毀滅世界的惡魔,你不開槍,難道讓他們將病毒傳染給你身邊真正的戰友嗎?給我打,狠狠地打!”一個陸軍上尉踹著一個遲疑開槍士兵的屁股,大聲地呵斥著他的士兵。
那個被訓斥的士兵仍舊掙扎地說道:“不行啊,上尉,那是傑瑞米,我們都來自芝加哥,在一所高中上學,我下不了手!”
“你看看,他還是你認識的傑瑞米麽?那分明是披著傑瑞米皮的惡魔!惡魔的皮膚,惡魔的眼睛,惡魔的行徑!你不殺掉他,他就會殺掉你!”
但那士兵仍舊蹲在地上簌簌發抖著,無法向自己已經狂人化的高中同學打出那一梭子子彈。
上尉一把奪過這名士兵手中的M16步槍,然後對著那個已經完全不成人樣的狂人發射出了一蓬子彈,子彈將這名狂人打穿,不像是喪屍,狂人化之後與人體基本相近,宿主死亡仍舊會使其喪失行動能力。
“好啦,他已經死了,給我打其他的惡魔!”上尉啐了一口唾沫,然後把槍丟還給了那名士兵,那士兵看著已經倒地躊躇的傑瑞米半晌說不出話來,臉上仍舊爬滿了恐懼。
而沒有人注意到,在開槍射殺那名狂人的時候,高大的上尉已經是熱淚盈眶,他含著眼淚向自己昔日的戰友同袍們開著火,這絕對是一種痛苦的體驗,但是上尉知道他不得不這樣做。
同樣的場景發生在各個衝突的防禦隔離帶上,交火並不是特別的激烈,但是卻讓人格外的壓抑。
聯合作戰指揮部內,醫療顧問克萊恩憂慮地對施瓦茨科夫道:“司令先生,現在我們遭遇到的情況極端棘手,這些被感染的人居然在第二天重新學會使用了輕武器,並且以此進攻我們的隔離帶,我想有很大機會過一段時間他們會重新掌握駕駛坦克和步兵戰車的方法,到那個時候我們即便是仍舊兵力強盛,可以阻擋他們,但被個別的怪物混出來,然後傳播病毒的機會也無限增大了。所以我懇求您,簽署命令,向第3裝甲師的營地進行空襲,將他們徹底毀滅。”
施瓦茨科夫很是遲疑,他掙扎了許久,才無奈地說道:“克萊恩醫生,你知道在前線戰鬥的小夥子們有多麽的煎熬麽?他們中大多數人根本不能接受用槍彈打死跟自己其實並無區別的同袍,即便像您說的一樣,那些人已經不是人類了。我希望能夠解決這個危機,但是簡單粗暴地用這樣空襲毀滅的方式解決,恐怕行不通,我希望您和您的團隊能加快對疫苗的研製,能夠多救回一個人是一個人。”
克萊恩聽了施瓦茨科夫的話,其實已經明白了施瓦茨科夫真正所想。這個時候他肩膀上的壓力是巨大的,他的任何處置都有可能引起批評,並對自己的名聲和未來產生巨大的影響。當他志得意滿打贏了海灣戰爭,希望以一個戰鬥英雄和軍事偶像的身份回到美國去時,卻出現了這樣的情況。他很清楚,如果一個處置不當,他在海灣戰爭中立下的功勳都將是浮雲。
所以直接的空襲或者全部將患病者殺死的極端手段,施瓦茨科夫並不希望采用,反而克萊恩是充分認識到了這種病毒的可怕性,才會希望施瓦茨科夫授權進行空襲,並使用類似雲爆彈之類的武器,大面積對狂人造成殺傷,以解決掉這次人類的危機。
克萊恩知道無法說服施瓦茨科夫了,他也只能無奈地道:“那麽,將軍,希望您能夠使得封閉隔離區域更加嚴密,我們至少需要三道隔離帶,每一道隔離帶上都設檢查點,對於體內是否含有這種病毒進行檢查,也是為了我們後方的其他部隊提供更多的緩衝機會,另外,我希望能夠獲得更多的信息分享能力,讓全世界優秀的專家都能夠參與到這場與病毒的鬥爭中,以用大家之力解決這個困境。”
施瓦茨科夫皺了皺眉頭,道:“整件事情還在高度保密的狀態中,如果就這樣泄露出去,很有可能被不負責任的醫療人員公之於眾,到時候造成世界的恐慌,影響將是毀滅性的,病毒沒有把我們殺死,我們自己就會把自己殺死掉。”
克萊恩知道施瓦茨科夫的憂慮是有道理的,不過他還是堅持能夠獲得更多的資源,和那些由天分和專業背景的研究人員,協助他完成對病毒的研究和疫苗的製造。
施瓦茨科夫仍舊不同意,只是道:“白宮跟終南海進行了聯絡,來自中國的一個超大規模的醫療團隊將要抵達,並帶來諸多試驗和相關的設施、材料,我想你可以嘗試先跟他們進行合作和溝通。”
克萊恩眉頭一皺,他其實有些歧視中國人,在八十年代初他到訪過中國一次,對於那種荒涼、野蠻的環境十分不喜,他撇著嘴道:“中國的醫療團隊?能行麽,他們也許連最新的業內谘詢都無法掌握,在這樣關鍵的時間點上,我更信賴來自歐美的專業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