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紐約長島的格魯門公司的試飛基地中，齊一鳴這才是第一次見到了實物的F-14雄貓戰機。雖然對於這款戰機的評價呈兩級分化狀態，不過齊一鳴本心裡對於這款經典的變後掠翼戰鬥機還是十分喜歡的。

  齊一鳴自己也承認，搞這一攤子事情其實最大的目的是滿足自己的一點私心，除了想要看到塗著八一紅星軍徽的紅色雄貓之外，他對於能夠運轉這麽龐大而複雜的事件，心中帶有格外的挑戰欲望和自足感。

  什麽天朝外交實力的體現、FC-1出口的廣告、促進與美國關系、拿到艦載機技術等等，其實都不如齊一鳴自我感覺良好這一條理由顯得重要。

  身旁的畢爾沃斯看著齊一鳴多少有些走神，對他道：“齊先生你放心好了，格魯門公司已經全力運轉起來，對國會的幾位重量級的議員正在進行遊說，而裡根內閣我們也著手操作了，這件事情搞成的可能性要超過百分之七十的。”

  齊一鳴呵呵一笑，又道：“這幾天什麽美國前海軍上將發表言論稱美國應該進一步武裝中國，拉攏這個國家對抗蘇聯，形成對蘇聯的左右兩線夾擊態勢。這應該是你們搞出來的手筆吧。”

  畢爾沃斯憨憨地一笑，並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其實遊說有著不少的方法，借助於那些退役的高級軍官、學界的著名學者、官方和半官方的戰略智庫發表看法，本身就能夠成為極好的遊說手段。一些政客和民眾閱讀到了這些邏輯縝密而且言之有物的新聞，很多都會對於某些政策產生好感或表示支持。類似於武裝兔家推翻毛熊這樣的觀點，早已有之，特別是在兔家打了越猴，給鷹醬交了投名狀之後。無數頭腦發昏發熱的著名學者們認為完全可以拉攏中國，對抗蘇聯。

  畢爾沃斯又對齊一鳴道：“說實話，齊先生，您個人的政治手腕一點都不像是從共產主義國家出來的人，反而更像是一位老練的美國政客。我猜測，連動伊朗、美國、中國這三點的棋盤，恐怕就是您本人親自布下的吧。這樣的一件重大事務，簡直是令人難以想象的厲害，能靠著隻手波動兩個世界大國和一個地區性主要強國，串聯出一條三方都得利的路徑，這種外交功底和政治眼光，實在是令人歎為觀止。我覺得，齊先生，如果您是美國人，我們公司一定會下大本錢支持您參選美國總統的。”

  這不過是一句玩笑，齊一鳴也只是付之一笑，感謝了畢爾沃斯的恭維。他對於這件事能夠最終走向成功，確實傾注了相當多的精力和心思，而如果真的可以完成，怎樣表達他的貢獻其實都是不為過的。

  畢爾沃斯似乎還沒有停止他的恭維，道：“您利用商業代表團作為掩護，最初我隻以為就是一個簡單的掩護，但是隨著商務部發出來的具體情況，我才驚覺，這又是您的一部好棋。用開放市場以及鼓勵和吸引美國資本進入中國內地投資，加強雙邊的經貿往來，這對於大量的商人來說都是巨大的誘惑。我聽說您前天參加了一個摩根財團舉辦的酒會，雖然未能親自到場，但是我想您一定是那酒會上的明星人物吧。現在您已經獲得了第一銀行財團和摩根財團兩大重要財團的支持，國會通過對華軍售法案幾乎是必然的事情了。”

  齊一鳴微微一笑道：“畢爾沃斯先生，您是相當精明的人，那麽請告訴我，你還看出來了哪些我的部署呢？”齊一鳴並不忌憚於被畢爾沃斯看穿自己所有的手腳，事實上只有當人們看清楚了齊一鳴的所作所為，那種被承認的美妙感才令人更加愉悅。

  畢爾沃斯是真的做了不少功課的，他從容答道：“我們無意中聽到，美國農業協會又達成了一筆出售5萬噸大豆、玉米的大額訂單，我今日早上也看到了一位代表農業協會的參議員在報紙上公開表示對華售武是促進兩國關系，並進一步促進經貿往來的重要舉措，呼籲美國向中國提供一筆軍事援助。”

  齊一鳴哈哈笑起來，道：“畢爾沃斯先生，您觀察得可真是細心啊。沒錯，包括軍工利益集團、金融業和商業利益集團，農業利益集團，我都用這種閑棋的方式點下去了，需要的時候就可以將他們串聯起來，從而完成我所需要的事情。”

  畢爾沃斯點點頭道：“正如我所說，您的政治操作力絲毫不亞於那些知名的總統們，很難想像一個紅色國家能夠誕生出您這樣的天才。”

  齊一鳴搖頭道：“我可不算是什麽天才，借力打力而已。另外，這樣的事情在中國可是不怎麽可能發生的。無論中國怎麽變，她只能是社會主義國家，而金錢絕對不可能說了算。所以當中國的經濟情況轉好，不少人變成了富翁，他們會一波一波地外逃，帶著資金和親屬到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等國。那些知識分子們也一定會開始攻擊CPC政府的種種不是，說得那裡如同人間地獄一般。”

  畢爾沃斯接話道：“是因為在社會主義的國家，即便是實行了開放的自由經濟，這些有錢的人，仍舊跟政治權力絕緣是嗎？”

  “沒錯，正是如此！在未來的中國和美國，人民可能都能過上好日子。但是有錢的人只能在美國說得算，在中國如果他們做了什麽超出底線的事情，可沒有那麽強悍的律師團能夠解救他們。”齊一鳴口氣中帶著一絲輕蔑，似乎無論是富商還是律師，在他眼裡都不算什麽值得尊敬的職業。

  畢爾沃斯點點頭，似乎是在想象那樣的世界，歎道：“也許那樣的一個國家會更加好一些。不過你確定實行了自由的市場經濟之後，你的國家不會出現像美國一樣的金錢政治嗎？”

  “官商勾結一定會有，但是絕對意義上的金錢統治一切並會不存在。這個我可以肯定地這麽說，CPC深入到這個國家社會的每一個角落，比任何金錢集團對社會的掌控更加徹底，只要他們求新求變，並且一直標榜代表人民，而人民的生活確實在進步提高著，那就沒有金錢集團可以控制這個國家的可能。”

  畢爾沃斯嗯了一聲，笑道：“這些話題似乎並不合時宜，不過我沒有想到，如此善於撥弄民主政治的您居然是一位信仰虔誠的共產主義者。不過也許您這樣的共產主義者更多一些才好，我們的溝通很不錯，而且最重要的，您能給我帶來綠紙，哈哈哈哈。”

  齊一鳴和畢爾沃斯走到了一架停放在跑道上的F-14，齊一鳴摸了摸這大家夥冰冷的“嬌軀”，轉過頭對畢爾沃斯道：“我國派往伊朗的第一批FC-1梟龍戰機12架估計此時已經進入伊朗國境了，如果伊朗人校驗無誤的話，我們應該會在一周之內就得到12架伊朗人置換給我們的雄貓戰機。這個消息公布之後，隨即我們向格魯門公司購買新一批的F-14的消息也會正式爆出來，那個時候就是見分曉的時候了。”

  畢爾沃斯自信地道：“您已經付出了這麽多的努力，如果不成功那麽才是有問題呢。”

  齊一鳴自己也是這麽覺得的，他幾乎籠絡了美國所有美國有影響力的利益集團，而且現在的整體國際環境比較有利於中國獲得這批F-14戰機。當然蘇聯不會樂意，不過蘇聯也不會存在幾年了，他們如果樂意繼續跟天朝搞對抗，齊一鳴吹著口哨打著擺子歡迎他們這麽做。

  “請畢爾沃斯先生準備一下工程師的團隊，我預計伊朗人第一批交給我們的一定是那些已經出了問題的，甚至快飛不起來的戰機了。所以格魯門公司的技術人員先行在我們的工廠中進行一次全面大檢，找到問題所在，然後我會向格魯門公司訂購所需的零部件。同時我們對於新戰機的改進也將開始，為了做這件事，我已經準備好了有關的新發動機、新雷達，雙方一同努力，爭取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將這批雄貓升級為更新的版本。”

  畢爾沃斯臉上笑容燦爛，滿口稱好。

  齊一鳴來格魯門的試飛機場，主要是來看F-14的飛行表演的，格魯門和美國軍方對於這次飛行表演都十分重視，比當初齊一鳴給伊朗人弄得那一次顯得體面得多。

  威武的雄貓戰機從跑道上滑躍而起，齊一鳴很快就發現，看F-14做飛行表演，跟看FC-1是完全兩回事。具有兩台推力更大、有可變後掠翼的F-14在天空中的每一個翻滾、每一個爬升、每一個盤旋都帶有一種絕對的力量感。

  當F-14收加力，開始在空中采取過失速機動的時候，就像一片緩緩墜下的落葉，但就一瞬間，它可以轉化成致命的毒蛇，直取敵人要害。

  單單從這些表現來看，齊一鳴很理智地判斷，就算是現在配屬給PLA空軍的殲-10，也只有在超視距時能夠用AESA的超長探測距離和自己的低雷達可被探測能力耍賴一下，如果進入纏鬥狀態，十有八九會被F-14打得很慘。當然不會全輸，但成績不會好看。

  這也堅定了齊一鳴的決心：“正史中我大天朝仿製蘇-27側衛，那麽現在我來山寨F-14雄貓也算是高端大氣上檔次了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