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爾巴喬夫的回歸使得本來已經暗潮湧動的莫斯科變得更為風波詭譎了起來。尤其是策動整個事件、並欺瞞戈爾巴喬夫的三個始作俑者——阿利耶夫、索科洛夫、切布裡科夫都感覺到了山一般的壓力蓋在了他們的頭上。
三人在此會面於一個隱秘的所在,切布裡科夫當即就提出了:“我們現在該怎麽辦?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進退不得,如果我們動手拿下戈爾巴喬夫,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索科洛夫摘下頭上的軍帽,歎息道:“我們已經走了太遠了,難道要讓一場政變發生在莫斯科嗎?政變後,國家會變成什麽樣子?都怪我們一時膽怯,屈從了柯克的話……”
他的話引起了一陣沉默。
阿利耶夫突然問:“柯克呢?這個時候難道他不應該出來承擔一些責任嗎?”
切布裡科夫臉色難看地道:“這一尊大神,想要使喚他,我們還不夠分量。他聽說32軍失利之後,就急忙趕去中亞軍區去了,究竟他想幹什麽,誰知道呢?”
阿利耶夫氣道:“這個時候了,怎麽你還能放他離開莫斯科?還有,這樣一個怪胎,跑到中亞去了,誰知道他會引起怎樣的紛爭,他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估計不惜發動一場核戰爭的!”
索科洛夫只能安慰道:“暫時還不用擔心這個,雖然柯克拿到了足夠高的國防部和克格勃的權限使他能夠通行無阻,但是想要調動核武器,他還是沒有這個分量的。”
切布裡科夫道:“怕就怕他用那些非常規的手段……”
眾人不覺又是一個寒顫。
阿利耶夫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樣癱在椅子中,低聲道:“我們這一次是逃不過了,戈爾巴喬夫不夠狠,我們倒不必害怕有什麽性命之憂,但是這個位置交出來恐怕是必須的了,我準備主動向戈爾巴喬夫遞出辭呈,你們呢?”
索科洛夫和切布裡科夫都有些猶豫,但是他們也都清楚,自己身上沒有明顯的戈氏標簽,又犯下了如此大的罪過,戈爾巴喬夫不可能再放任他們為所欲為了。
“那就這樣子吧。”兩人先後同意道。
切布裡科夫仍舊帶著擔憂,道:“關鍵是柯克在中亞會去做些什麽,我的心一直平靜不下來,總擔心他會做出格的事情。”
索科洛夫撇撇嘴,無奈道:“他要是不做出格的事情,那就不是格裡戈裡?柯克了!只是我們要不要把柯克的事情捅出來,畢竟戈爾巴喬夫對於柯克的事跡還一無所知。”
阿利耶夫臉上帶著一絲陰狠的表情,冷笑道:“告訴他做什麽?能讓他生活在恐懼裡?看柯克弄死第三個蘇維埃的最高領導人?柯克只有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才是最危險的毒蛇,沒必要讓戈爾巴喬夫知道太多。”
切布裡科夫道:“可是他已經去了中亞,誰知道會用上神秘宮裡的什麽奇怪的東西,弄出的動靜太大,戈爾巴喬夫還是會發現的。”
“那就等他發現了再說,索科洛夫同志,還請你跟下面的人再通知一聲,盡量避開柯克的行動,他要求什麽給他什麽,但是他做事的時候,都離得遠遠的,嗯,既是為了保密,也是為了他們的小命著想。”
“好的,我知道了。”
阿利耶夫又安慰兩位夥伴道:“一時的失勢不代表今後沒有複起的機會,只要我們耐心等待時機。呵呵,戈爾巴喬夫這個人言過其實,志大才疏,總有一天會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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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蘇的邊境衝突已經告一段落了,以309師為首的中國軍隊已經從蘇聯境內撤回到了阿拉山口以東,阿拉套山和馬依力山是兩道天然的屏障,除非蘇聯人想要把局勢全面擴大化,不然他們想要攻入天朝境內,再度奪取飛船的碎片,只有阿拉山口這一條路。
這些天較為小塊的飛船碎片已經被收集了起來,能夠送走的已經裝車送往達裡諾爾基地,在那裡有著足夠多的實驗器材和安全的環境,能夠對這天外的飛行器進行探究。而比較麻煩的就是那個飛船的主體,這個至少有個二百噸重的大家夥就像是把一艘導彈艇整個插在沙漠中了一樣。
等大部分小塊的碎片都已經被運走,只剩下了這個大家夥孤零零地杵在沙漠中,可誰也明白,要是這些碎片裡有什麽黑科技,一定就在這個最大的飛船主體之中,可是現在一群人居然面對這個大家夥束手無策。
從飛船墜落到現在,尚無法證實這個飛行器是有人飛行器還是無人機,沒有任何的生命跡象,事實上自解體之後,這些東西再沒有任何反應。
孫靜女和趙院士站在這個飛船主體的下面,仰望著半截插在沙地中的龐然大物,孫靜女皺著眉頭道:“按照我們檢測的密度和體積估算,這艘飛船至少有二百噸。而我們現在在荒蕪的西部沙漠中,雖然附近有一條國道,可是指望這麽大的東西用公路運輸實在太不現實。但要修一條鐵路過來,先不說成本的問題,恐怕需要並排五列火車同時承擔它的重量才能正常的運輸,那麽到了內地到哪裡去找五列並排的軌道呢?呃,如果用直升機吊掛,陸軍航空兵使用的那個雙刃直升機雖然能吊起二十多噸的重物,但是要吊起這東西,最少需要十架。天啊,十架直升機光是空域分配,以防他們撞機就已經是大難題了。”
趙院士也搖搖頭,指著那如寶石般的外殼說道:“在這東西上,我們甚至無法找到可以固定的東西,我能想到的也就是超吸力的吸盤了,也許可以利用磁場吸固之類的技術,但是是否能夠承擔這樣的重量,還是未知數。”
孫靜女不禁氣餒,“研究都還沒開始,運走這東西已經這麽複雜了,我們總不能在沙漠裡開一家研究所吧,再說這裡離蘇聯太近了,萬一他們再起歹意怎麽辦。”
雖然此時與蘇聯的交火已經全面暫停了,可是艾比湖附近不僅有他們科研作業的場地,還有一個暫時搭起來的戰俘營。誰知道蘇聯會不會為了這些戰俘再度出兵攻打,即便是309師戰力可靠,但誰也不願意提心吊膽不是。
對於帶走這麽巨大一個東西,齊一鳴都是直撓頭,他也想不出什麽特別好的辦法。公路鐵路運輸的局限性太大,如果這就是一座小山,還能砸碎了運石頭塊,可是這飛船主體先不說能不能切開,但是科研需求就得務必保證其完整性。
他倒是有過奇思妙想希望用鑽地采礦車打個洞給弄回來,可是弄這麽一條橫跨三千多公裡的地道,還能容納體積如此大的飛船,本身就很不現實了。再加上飛船主體沒有動力,鑽地采礦車光鑽地就很費事了,要想再拖著這麽重一個累贅,真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話說鑽地采礦車這種基地中少有科技黑得發紫,但是卻能使用的裝備,也是齊一鳴一直希望研究的東西。這些比重型拖掛卡車還要大一圈的東西一天時間就能打洞120公裡,不打洞的地下行駛速度則能達到50公裡每小時。每輛鑽地采礦車還能像卡車一樣加掛運貨車皮,最大運量可以達到百噸。
要不是基地裡有大量的這種鑽地采礦車,齊一鳴也不會那麽容易敞開了為PLA換裝武器。
想要運回來這個飛船主體,齊一鳴寄希望於趙院士的天才大腦加上基地的超級製造能力,趙院士也沒有讓他失望,沒過多久趙院士就提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究極半硬式吊裝飛艇。
齊一鳴拿到趙院士的計劃時,不由就是瞠目結舌,簡單地來說,為了能將二百多噸的飛船運走,地面這條路沒法走了,那就乾脆走天上吧。可是要讓這麽巨型的東西浮上天,本身就是很荒謬的事情,可是趙院士偏偏有這樣的奇思妙想。
這種半硬式氦氣飛艇單個內部載重可以達到一百六十噸,吊掛重量可以達到一百二十噸以上,運載部分采用模塊化設計,既可以選用內部式貨艙,也可以采用吊掛式作業艙。趙院士打算將兩個或兩個以上的飛艇並在一起使用,就如同使了一個鐵索連環。除此之外,他還打算在飛艇氣囊上安裝一種特殊的可收放的機翼結構,從而在極度載重情況下為飛艇提供額外浮力,順便減少自身的耗能。
齊一鳴半天說不出什麽話來,趙院士搞的很多設計,技術都是現成的,有些也存在驗證性,不過對於基地不形成什麽挑戰。就在他被震得發呆的時候,基地主控電腦發來通告:如趙院士設計的這款飛艇成功製造組裝完成,基地將會提前獲得基洛夫飛艇製造技術,跳過作戰實驗室的需求。
這更讓齊一鳴大為振奮,且不說基洛夫飛艇在現代戰爭中還有沒有用,單是不依賴作戰實驗室就能製造越級武器,就已經讓齊一鳴心潮澎湃了。在他遲遲還不能給基地升級的情況下,這無疑是給了他一個新的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