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托縮進炮塔的同時,他的座車就被幾枚炮彈接連命中。
“哇哦哦哦!”廚子大喊著,“我們被擊中了!”
“冷靜,我們還沒死!”科舍爾大喊,同時按下電鈕,炮擊的後坐力讓六十噸的龐然大物顛簸起來,“打中一輛!哦太爽了,敵人跟紙糊的一樣!”
“炮塔右轉三十度!”奧托繼續下達指示。
“明白!”
電機旋轉炮塔的當兒,又是一聲悶響傳入戰鬥室。
“我們好像又中了一彈。”廚子一邊說,一邊把炮彈填入90炮的炮膛。
“送你上路!”科舍爾按下電鈕。
車輛的震動讓奧托腦門嗑在潛望鏡上,他也顧不得疼痛,繼續旋轉潛望鏡觀察戰場。
“停車!”他突然大喊。
戰車急停讓所有人的身體都向前衝去。
“奧托!停下來我們就成靶子了!”林克的聲音通過內線傳來,“哦乖乖,這火力。”
“我們正面裝甲他們打不穿。”奧托的聲音十分冷靜,“炮塔左轉,我看到一輛要包抄我們側後的俄國車。”
“左轉,好的我看到它了。”科舍爾雙眼都貼在虎式的雙目式瞄準具上,那架勢仿佛要把瞄準具的目鏡給塞進他眼眶一般,“別以為移動中我就打不中你了……來吧!”
車身抖動的同時,奧托從潛望鏡中看到敵人戰車發動機部分冒起火苗,它迅速停了下來,不過下一刻它那對準奧托這邊的炮口噴射出火焰。
穿甲彈的彈道清晰可見,直衝奧托飛來,使得他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下。不過炮彈連虎式的邊都沒擦到。
“它還在活動,再給它來一發!”
科舍爾馬上照做了,這一次那輛美國產的戰車的炮塔頂蓋噴出了衝天的火柱。
“為什麽美國佬的戰車總會從炮塔艙蓋噴出火柱呢?”科舍爾的聲音鑽進奧托的耳朵。
奧托沒答話,而是緊張的繼續搜尋下一個目標。
這時候一發機槍子彈打在了他潛望鏡的防護玻璃上,留下一個可怕的裂痕。奧托嚇一跳,不過馬上冷靜下來,繼續轉動潛望鏡。
這時候他看見農莊方向有閃光,下一刻他的座駕就中彈了。
“戰防炮!右轉炮塔,在農莊旁邊的樹叢裡,榴彈裝填!”
廚子馬上扳開炮閂,把穿甲彈退出來隨便往彈藥架上一插,抽出一發榴彈打開保險然後塞進炮膛。
“搞定!”
“開火!”奧托大喊。
戰車抖動和樹叢中炸開一朵塵雲這兩件事幾乎同時發生。
然後樹林裡再次閃光,不過這一次俄軍炮手不知道是緊張出錯還是知道穿甲彈打不穿所以主動更換彈種,反正他們打了一發榴彈過來。
強烈的震撼讓奧托瞬間暈厥過去。
不過暈厥的時間並不長,十幾秒鍾後他就睜開眼睛,一邊用手揉著撞疼了的腦袋,一邊問道:“兄弟們都沒事吧?”
“還活著,該死……廚子你怎麽樣?醒醒別裝死了。”
“哦靠,”廚子的聲音傳來,“媽的我好像被炮彈砸到腳了,腳疼得厲害。”
“還能裝填麽?”奧托擔心的問。
“能,沒問題。”
這時候他們又中了一發炮彈,金屬摩擦的聲音讓奧托後腦杓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耳機裡傳來僚車的呼叫:“你們沒事吧?我看見好大一個爆炸。”
“沒事,被震暈了,你看到敵人炮位具體位置了麽?”奧托對著無線電話筒喊。
“沒有,敵人的隱藏做得太好了,不過大概知道在哪兒,用榴彈轟吧。”
“我要把腦袋探出去看一看。”奧托說完就拉動手柄,打開了艙蓋。艙蓋開啟到時候一陣風灌入戰車內部,吹散了彌漫在其中的火藥和機油味道。
奧托探出頭,端起望遠鏡觀察樹林。
這時候科舍爾說:“我看到他們位置了,在一棵山毛櫸下面有張偽裝網,奶奶的難怪怎麽難發現。”
這時候奧托也發現了目標,那門炮再次向奧托的座車開火,這一次打的是穿甲彈,炮彈在離奧托很近的地方飛過,留下“籲”的一聲尖嘯。
然後科舍爾開火了,榴彈落在偽裝網旁邊,衝擊波把網掀起一塊,露出裡面用圓木構築的炮位。
“我看到他們了。”僚車也報告,“正在射擊。”
“那附近還有其他的炮,持續開火!”
隨著奧托的命令,兩輛老虎不斷射擊,榴彈接二連三的落進樹林,掀起一個又一個的火球。
突然奧托的座車遭到從另一個方向來的攻擊,不過顯然射手沒掌握好距離,炮彈從奧托座車頭頂上飛過,落到另一側,在地上砸出“三連跳”。
奧托扭頭尋找新的攻擊者,這時候耳機裡傳來三號車車長赫爾曼的聲音:“谷倉裡有敵人的炮組,我們把藏著炮組的馬廄給炸了,現在正在料理谷倉。”
奧托馬上找到了三號車所說的那個谷倉,那是在波蘭挺常見的“筒倉”,顧名思義就是像個圓柱體一樣的建築。筒倉的入口一般開在高處,貯存糧食的時候往往從高處的入口把糧食倒進圓柱體的內部,然後讓人下到底部一點一點的把糧食踩結實。就這樣不斷重複這個過程,直到糧食裝到接近筒倉三分之二的位置為止。
奧托看見俄國人在筒倉的牆壁上開了個洞,戰防炮就放在裡面,看起來是直接在踩實了的糧食上面架起了火炮。
“那筒倉居然還裝得這麽滿。”奧托下意識的呢喃道。
“俄軍大概沒空去搜刮這些糧食吧,畢竟筒倉裡的糧食要拿出來還是挺麻煩的。”
這時候三號車和四號車的榴彈直接打進了俄國人的炮位,爆炸把筒倉攔腰炸斷,崩塌的頂蓋把俄國人直接埋了起來。
奧托稍稍把腦袋往外多伸出一點,環顧整個戰場。
“暫時看不到有威脅的目標,各車開始前進,二號你跟著我,在我後面五十米掩護我。我要去看看樹林的情況。”放下話筒後,奧托下令,“林克,前進,往樹林開,在距離樹林五十米的地方停下來。”
“明白。”
虎式開始前進,奧托往三號四號那麽看了眼,確認他們也在用標準雙車陣型往前推進。
經過燃燒的美製戰車旁邊時,奧托看了眼炮塔中探出半截身體的俄國裝甲兵,那慘狀讓他胃部一陣翻滾。
樹林越來越近,奧托仔細留意是否有人活動的跡象。
突然一發步槍子彈打在他的指揮塔上。他馬上滑進炮塔裡,順手帶上艙蓋。
“敵人步兵在樹林裡!就在這裡停下!”
戰車急停的顛簸過去後,奧托用無線電通報其他車輛:“樹林裡有敵人步兵,我們就地防禦等待步兵部隊上來肅清樹林。”
“那我們去農舍那邊看看,”這是三號車車長的聲音,“我們會遠離樹林的。”
“保持在開闊地,小心不要被步兵往散熱蓋上扔******。”奧托叮囑道。
這時候俄軍呐喊著從樹林裡衝了出來,有人手裡拿著炸藥包,有人高舉******。
“倒車!”奧托果斷下令,“機槍火力全開!”
車體機槍的射擊聲和並列機槍的射擊聲同時響起,機槍子彈殼不斷從拋殼口滑出,落在戰鬥室底部的鋼板上,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奧托自己也通過連動裝置操縱車頂的機槍向敵人射擊,他本來就是裝填手出身,對這種聯動裝置在行得很。
不過,虎式因為是專門執行反戰車作戰的武器,聯動的機槍塔上沒有裝備二十毫米機炮,只有13毫米MG,所以射擊的手感和奧托習慣了的機炮不太一樣,這讓奧托的射擊準確率下降了不少。
“******!”科舍爾大喊。
緊接著前座控制車體機槍的尤裡安就驚呼起來:“媽的酒精從觀察口流進來了!”
奧托低頭一看,看見尤裡安正拚命撲打這落到自己身上的酒精。
唯一沒事做的廚子馬上抄起小滅火器,對著尤裡安就一通噴。
戰鬥室裡立刻充滿了乾粉滅火劑的味道。
尤裡安也變成了渾身白色的“麵粉人”。
“該死的俄國佬!竟然能把******扔這麽遠!”尤裡安咒罵著,再一次抄起機槍,向俄國人宣泄著自己的怒火。
奧托剛把注意力轉回潛望鏡上,耳機裡就傳來僚車的詢問:“我看到你們前裝甲上有火苗,沒事吧?”
“沒問題。”奧托回答,這時候他從潛望鏡裡看到,衝出樹林的俄軍士兵開始向樹林退去。
與此同時,農舍方向發生了爆炸,兩層而且帶閣樓的農舍轟然倒塌了一半。
“怎麽回事,三號。”
“有人用機槍向我們掃射,我們就打了幾發榴彈。波蘭的建築物質量真不怎麽樣。”
奧托剛想回話,耳機裡就傳來呼叫:“鏗鏘玫瑰鏗鏘玫瑰,報告情況。”
“我們殲滅了敵人的戰防炮和裝甲,消滅了上百步兵,現在還有一些殘兵盤踞在農舍旁邊的林地裡,請求派遣步兵清剿,完畢。”
“收到,你部協助步兵肅清殘兵,隨後追趕大隊,完畢。”
“收到。”
奧托放下話筒,這個時空虎式的首秀就這樣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