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結束後，林有德累得夠嗆。本來這種舞會男士想要輕松的話很簡單：不要邀請人跳舞就好了，可是參加舞會的戰姬姑娘們根本不管這一套規矩，直接上來邀請林有德，林有德一時腦抽答應了第一個上來“吃螃蟹”的戰姬妹子，然後整個舞會他就沒有能閑下來的時間了。

  結果舞會結束的時候，林有德腿都酸了。

  本來準備離開的拉菲注意到林有德的疲勞，便問道：“林先生，我看您臉色不太好。要不我來給您做下按摩？”

  林有德挑了挑眉毛，看了眼拉菲：“按摩？”

  “我的團隊裡有土耳其最好的按摩師。”

  林有德心裡犯嘀咕：“什麽啊，不是你來啊，我才不要土耳其大漢幫我按摩呢。”

  “那些都是平時為我服務的侍女，過去奧斯曼的神姬每次出征都會帶這麽一群侍女，戰鬥完了就使用精油進行按摩，對消除疲勞和恢復精神都十分有幫助呢。”

  林有德想了想，既然是侍女來按摩，那就沒什麽好抗拒了，他林有德穿越前就想要享受下正宗的土耳其浴——其中就包括土耳其式按摩。

  上次到土耳其去土耳其正打仗呢，他林有德去了也是一堆軍務，沒能好好享受一下，這次正好補上。

  “那就麻煩你們了。”林有德說完對身後的副官打了個手勢。

  副官馬上回答說：“我會調整林先生您的行程的。”

  林有德點點頭，然後問拉菲：“那麽，我該去哪裡享受這個按摩服務呢？”

  “這城裡土耳其族居住區有個土耳其浴室。”拉菲立刻回答道，“我們使節團剛到這裡就把這浴室和旁邊的旅館給包下了，就去那裡吧。”

  林有德欣然同意，他的副官也非常機靈，立刻跑開去安排土耳其浴室以及到浴室路上的保衛工作了。

  **

  “浴室中已經搜查過了，”副官向已經脫完衣服圍上浴巾的林有德立正敬禮，“沒有其他人在，所有的入口也已經派出了守衛，巡邏隊會在各個入口之間移動，區域是安全的。”

  林有德點點頭，這才牽著同樣隻圍了個浴巾的喔醬走進浴室。

  浴室中那霧氣繚繞的景象，讓林有德想起某部老電影，於是他用口哨吹起《鴛鴦茶》的旋律。

  溫熱濕潤的霧氣中，混著淡淡的清香，讓林有德覺得相當心曠神怡。

  林有德來到浴室的長椅上坐下，用力伸了個懶腰。

  這時候他聽見有人進入了浴室，便看了眼喔醬，結果喔醬完全沒有警覺的反應——這說明進來的是喔醬知道的人。

  果然，拉菲的聲音穿過霧氣飄了過來。

  “林先生，這裡用的是奧斯曼宮廷用的焚香，感覺如何？”

  “我這剛進來呢，還沒感覺出來。”林有德坦然回答，然後再伸了個懶腰。

  這時候拉菲來到他面前，浴巾隻包著她的身體部分，一雙大長腿完全展露在林有德面前。

  “您看起來一點也不驚訝呢。”拉菲笑著對林有德說。

  “你的任務是色——抱歉，是‘保證德國對土耳其的外交態度’嘛，你不出現我才比較驚奇。”

  “其實一開始讓我過來，我是拒絕的，”拉菲輕輕歎了口氣，“畢竟我對按摩沒什麽心得，如果您接受了按摩之後沒有緩解疲勞，那不就糟糕了麽。”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光是看到你的長腿，我感覺我的疲勞就減輕了不少。”

  拉菲笑了，她轉到林有德身後，用手輕輕按住林有德的肩膀說：“下面請您面朝下的躺在這長凳上。”

  說話的同時，拉菲的手輕輕用力，引導著林有德躺下。

  林有德剛趴好，就有冰涼的液體淋到他的背上，那液體有種薄荷的涼爽感，伴隨著這種感覺，和空氣中焚香完全不同的香味浸入林有德的鼻腔。

  “這又是奧斯曼帝國宮廷用的香精麽？”

  “實際上，這是從拜佔庭帝國流傳下來的古配方，是不是宮廷用的就不知道了。反正，奧斯曼帝國的百姓是用不到這種精油的。”拉菲說話的當兒，有東西壓到林有德身上，林有德猜測是拉菲跨坐到了他背上。

  “拉菲小姐，我不知道土耳其按摩還有這樣一步。”

  “忍耐一下吧，待會我還要踩你的背呢。你最好讓你的小可愛不要過度反應。”

  “不，我的意思是……好吧，沒啥。”林有德其實想要提醒拉菲她應該穿個內褲再來乾這事的。

  不過這時候拉菲已經開始按摩了，和她剛剛說的不一樣，她按摩的手法相當的純熟——林有德可是經常享受各種按摩的大人物了，所以他說拉菲按摩手法純熟，那就是純熟。

  緊緊幾個手勢，林有德的肩膀就完全松弛下來了，同時背部的肌肉也漸漸產生了一種舒暢的感覺。

  這嫻熟按摩唯一的缺點就是那不時產生的、稍縱即逝的疼痛感了。

  “拉菲，你其實不是神姬吧。”

  “您真會開玩笑。”

  “我沒有在開玩笑，神姬是不可能讓我的身體產生疼痛的感覺的，不是她們不會這樣做，而是她們不能這樣做，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拉菲——或者名叫拉菲的不知名少女的按摩依然在繼續，光憑動作根本無法探知她內心的想法。

  林有德也沉默了，於是整個浴室裡只剩下熱水槽那邊輕微的流水聲。

  終於，拉菲說：“您是剛剛才發現這點的，還是您那萬能的奧丁之眼早就知道了？”

  “關於這點我無可奉告。”林有德淡定的回應道，“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拉菲，在這點上我沒有撒謊。”

  “是嘛。那麽，代表團裡那位神姬小姐打算什麽時候才和我見面呢？”林有德頓了頓，然後決定不給土耳其姑娘狡辯的機會，“我的喔醬對神姬感覺非常敏銳，你們代表團裡肯定有一名神姬。”

  其實林有德是瞎掰的，喔醬才沒有這種神姬雷達一樣的能力。

  這一次，林有德感覺拉菲的手停了一下，不過他馬上意識到這並不是因為自己剛剛話，而是因為有新的人進入了浴室。

  接著壓在林有德背後的光滑觸感消失了，林有德一扭頭，就看見自稱拉菲的女孩向他腳朝著的方向行禮。

  “林先生，”一把幾乎和拉菲一模一樣的聲音鑽進林有德的耳朵，“我就是那位代表團裡的神姬。”

  林有德雙手撐著長凳的木板，把上身支起來，回頭看了眼。

  和拉菲一模一樣的臉和身材進入林有德的視野。

  “剛剛我們已經見過面了。”同樣隻裹著浴巾的少女說著對林有德露出笑容，“在舞會上。”

  “啊，所以一開始和我共舞的是這位拉菲，然後結束的時候和我領最後一曲的是你？”林有德一副恍然大悟的口吻。

  “是的，這位是我的孿生姐姐。”

  少女介紹完之後，向林有德鞠躬：“而我才是土耳其神姬拉菲，我姐姐一直在作為我的替身活動，以防備可能出現的刺殺。另外，在奧斯曼帝國，神姬被視作‘國家的妻子’，因此毛拉們認為神姬不一樣經常拋頭露面，所以一般在群眾面前露面的都是精心挑選的替身。”

  “說句可能被你們討厭的話，我對綠教這一點相當的看不慣呢。”林有德說完，正牌拉菲就笑了。

  “我也說實話好了，我從英國留學歸來之後，也非常不適應這點，好在沒過多久凱末爾先生就宣布土耳其世俗化了，我也能像在英國那樣生活。所以我非常感激和尊敬凱末爾先生，而您，是讓凱末爾先生得以實現他的想法的最重要的助力，因此我也一直非常仰慕您，想要當面向您道謝。”

  “然後你就讓你的孿生姐姐來唬我？”

  林有德的話讓當妹妹的表情暗淡了下來，這時候他身旁當姐姐的不爽了：“這可和我妹妹沒有關系，是土耳其政府制定的計策，他們想讓我誘惑你，和你滾床單，然後宣稱你睡了土耳其的神姬，跟你要好處。”

  “你們的凱末爾大人就是這樣對待恩公的啊。”林有德故意用冷淡奚落的語氣說，“看起來我應該適當調整對土耳其的態度呢。”

  “這是土耳其政府的決定。”拉菲妹妹立刻對林有德說，“凱末爾先生在政府向我下達指示的時候，一直都是苦著一張臉，我想他……”

  “他是個政治家，我懂的，政治家就是什麽下三濫的招數都用得出來的主兒，只要有利可圖。”林有德在心裡補了一句“我也差不多”，表面上卻繼續道，“我可以理解他的做法，相應的，我相信他也能理解我的做法。你就這樣向凱末爾先生轉達吧。哦對了，你還可以讓他放心，我現在還需要土耳其，未來十幾年內大概也依然會需要土耳其，那之後吧，就讓他看著辦。”

  林有德說著站起來，打算拍屁股離開來著，不過他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於是指著拉菲姐說：“按剛剛說法，這個是送給我的禮物了？那好你跟我回去吧，今晚就靠你度過漫漫長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