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開始沒多久,林有德就被喔醬踩了十幾次腳。
喔醬皺著眉頭,那表情讓林有德都產生幻聽了:“跳舞好難哦。”
好在喔醬從來沒在乎過別人的看法,要換了面子薄的妹子估計這會兒都被大家的目光給弄哭了吧。
林有德想了想,直接把喔醬抱起一點點,然後自己一個人踩著音樂的節拍轉圈——這樣不仔細看就會以為他們兩個在正常跳舞。
離得最近的幾對男女都樂了,但全都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強憋著笑容,而喔醬則一副“哦原來還能這樣啊”的表情,估計以後她遇到跳舞的場合都會等著自己的舞伴把她舉起來了。
第一曲結束後,賓客們剛剛回到位置上,一大波土耳其人就刷新了,哦不,就進入了舞廳。進來的土耳其人看起來都是樂師,這讓舞廳裡正在休息的小樂團的樂師們都抬起頭來,看著這些同行們。
“請允許我佔用一下兩首曲子之間的時間,為您獻上我們土耳其的傳統舞蹈。”拉菲一邊說一邊走到舞池正中央,用土耳其的方式向林有德行禮,一票伴舞的姑娘也刷新出來了。
負責保安的軍官向林有德投來詢問的目光,林有德輕輕點了點頭,於是原本待命準備驅逐土耳其人離開的衛兵們全都解除了戒備姿態。
接著土耳其風格的音樂想起來——前奏是由一種不知道叫什麽鼓的鼓演奏的,鼓點聲中拉菲開始扭動她的腰,盡情展現著她的腰肢那驚人的柔軟性。這舞蹈的全部魅力都集中在扭動的腰上了,讓林有德不由得懷疑拉菲那緊致迷人的腹部曲線就是因為她經常跳這種舞。
而前後左右扭腰的時候時不時從裙子側面的開叉中露出的雪白大腿、以及跟隨扭腰動作一同晃動不已的****,更讓這舞蹈充滿了魅惑性。
在場的年輕軍官們都看得入了迷,林有德很肯定,待會拉菲一定會成為舞會上最炙手可熱的“公主”,估計邀請她的軍官們得按軍銜排隊才行了。
拉菲一邊扭著腰,一邊向林有德靠近,最終停在距離林有德幾米的地方——那地方正好是舞池的邊界,再往前她就出舞池了。
拉菲盯著林有德的雙眼,腰部的扭動擴展成全身的扭動,魅惑的等級也直接提升了一個檔次。
林有德一邊欣賞舞姿,一邊不著邊際的想:她到底怎麽做到有那樣的腰部的同時,還能讓身體其他部分有足夠用來“抖動”的脂肪的啊。
終於,一曲結束,拉菲直起腰,向林有德行禮。
林有德打趣道:“你們土耳其舞蹈不應該還有男人上來倒騰腳的部分嗎?”
“抱歉,我們不知道您竟然對男人跳的舞蹈也感興趣,所以這次沒有帶男性的舞者呢。”
林有德聳聳肩,接著他站起來,對舞池那一頭已經準備好奏下一曲的樂隊做了個手勢,讓他們暫時停下來,然後他繞過立在自己面前的拉菲,來到土耳其樂師們面前。
剛剛他雖然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拉菲的舞姿上,但其實他也有注意土耳其樂師們的演奏,並且利用自己的外掛掌握了其中幾種樂器的音色。
林有德向來都不會放過這種可以利用外掛裝逼的機會,就算不能俘虜土耳其神姬,也可以刷一把自己在軍官們當中的聲望。
林有德從樂師手裡拿過那個看起來很像嗩呐,音色也基本和嗩呐一樣的樂器——其實那就是嗩呐,只是林有德並沒有這方面的知識,不知道嗩呐其實起源波斯,原本就是阿拉伯樂器——總之林有德拿起這“不認識的樂器”,用手擦了擦,正要試音,結果土耳其樂師阻止了他,然後叫似乎是仆從的小孩拿過來一個沒用過的,遞給林有德。
林有德對土耳其人點點頭,用土耳其語說了聲謝謝,然後開始吹起這乾淨的“嗩呐”。
林有德吹的是另一個時空標準的梅赫特爾軍樂的一種。在另一個時空,奧斯曼帝國建立了名為梅赫特爾的軍樂隊,這支樂隊在戰場上演奏來鼓舞士氣震撼敵人的樂曲都叫做梅赫特爾,不過實際上梅赫特爾音樂只是統稱,有很多具體的曲譜,但最後只剩下一種廣為流傳的版本,這也成為那個時空奧斯曼帝國的標志。
林有德用嗩呐吹著梅赫特爾的旋律,同時觀察著土耳其人的表情。
奇怪的是,土耳其樂師看起來都非常的茫然,看起來不像是聽過這戰歌的樣子,但其中有兩位老樂師卻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他們的目光不斷的撇向拉菲。
林有德也轉身面對拉菲,結果發現拉菲滿臉震驚。
她突然用土耳其語對林有德說:“為什麽你會知道這個曲子?”
“這曲子怎麽了嗎?”林有德停下演奏,奇怪的反問。
“這是薩拉丁大帝的戰歌,奧斯曼征服阿拉伯的時候,為了徹底毀滅阿拉伯人的反抗意志,把所有懂得這個樂曲的樂師都殺了,隻保留下來曲譜——因為當時奧斯曼的神姬呂妮菲爾覺得這樂曲很好聽,徹底銷毀是個損失。所以現在理應只有奧斯曼帝國末代宮廷樂師們懂得這曲譜。”
林有德震驚了好一會兒,終於明白過來。
原來這個時空這曲子從奧斯曼土耳其的名曲變成了阿拉伯的名曲啊,難怪土耳其人都一副複雜的表情,畢竟奧斯曼壓迫了阿拉伯幾百年,整天擔心阿拉伯人卷土重來。
林有德不由得責怪起自己來,沒有調查研究,一時興起就演了這麽首曲子。
“您到底從哪裡得到這曲子的曲譜的?”拉菲問道。
林有德腦子也轉得快,馬上就回答道:“從阿拉伯人手裡,佔領巴格達的時候我們繳獲了一份曲譜。”
“那我是否可以將您在這裡演奏這首曲子的用意,理解為向我們示威?”
“我有那個必要嗎?”林有德反問道,“或者說,現在的土耳其有什麽值得我做出示威行為的地方嗎?”
拉菲認真的想了幾秒,回答說:“不,沒有。那麽,您只是用這首曲子來告誡我們不要再想著拿回伊拉克了,對嗎?”
不,林有德想,我他媽只是選錯了曲子罷了。
不過表面上他還是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而且故意沒有回答拉菲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