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莫名其妙地看著墨澤,“怎麽了?”
“你不是拄著拐杖的麽?”墨澤驚訝不已,“怎麽還這麽靈活?”
七殺苦笑著搖搖頭,將大腿側面給墨澤指了指,那兒已經一片血跡——
墨澤知道自己失誤了,忘記了七殺受傷的事情,這才逼著七殺動手的。遭受到了幾個女孩兒的譴責之後,墨澤帶著七殺去包扎了一下,這才前往曠世大酒店。
不過,坐在出租車上,還沒有到酒店,墨澤便接到了一條短信。
這個短信提示聲,墨澤一聽就知道是誰發來的。點開專用手機一看——
來自老鬼:
唐家會今天早上消失了,最近注意點兒,手段乾淨些,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
空曠的高爾夫球場邊,一個帶著帽子的男人望著不遠處,瞄了瞄身邊的高爾夫球。他面色尤其陰沉,帶著微笑卻看上去讓人很不習慣。
男人的身後站著一個保鏢,還有一個恭恭敬敬穿著小西裝的男人。
要是墨澤在這兒的話,定然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唐驍!
男人一邊瞄著,一邊問著身後唐驍,“你確定他用的是飛針?而且帶著護腕?”
唐驍在後面低著頭,恭敬地回答道:“我見過他好幾次了,的確是帶著護腕的。不過,我沒有見過他使用飛針。這只是聽唐家會——不,現在應該是威州洪門的人說的,墨澤就是使用飛針和匕首,在唐——威州洪門的地下工廠把唐晨和其他的一些人殺掉的。”
男人點了點頭,用力地揮了揮杆子,這一球頓時出手,望了望太陽下的高爾夫球,他很滿意地看見這一球進洞了,接著笑了笑,“行了,你下去吧!這段時間,威州洪門不要隨便冒頭,老老實實發展自己的勢力和產業,兄弟們都要守規矩,不要讓這個墨澤發現了,否則,威州洪門肯定會敗在你的手裡!過兩天會有人來威州洪門做一些交接工作的。——你先下去吧!”
唐驍應聲,“是,老板。”
唐驍走了一會兒了,男人這才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水,問著身後的保鏢,“你確定這個人就是鬼手嗎?”
保鏢道:“要是唐驍沒有說錯的話,這個人肯定就是鬼手!”
男人哈哈一笑,“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前段時間我還到處製造‘鬼手殺人事件’引誘他出來,沒有想到,這建立威州洪門的時候,卻發下了他!——你有幾成把握殺了這個墨澤?”
“沒有把握。”保鏢直言不諱。
“你對他的評價挺高的嘛!”男人不屑地說道。
保鏢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說了老板也不會相信。而男人也沒有繼續說什麽,再喝了一口水之後,便站了起來,繼續打球……
晚上墨澤終於還是將柳月妍叫出來了,單獨的。
開著柳月妍的車行駛在公路上,墨澤感慨良多。十年前的這個時候,差不多就是和柳月妍——不,應該是陰陽分開的時候。
她為什麽會有陰陽這個綽號呢?就是因為柳月妍是一個靈媒。
靈媒,指的是能夠通過自己的引導,讓靈魂附身或者召喚靈魂附身到另一個人身上的人,他們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使者,有的神聖,有的邪惡。
奈何,現在陰陽已經變成了失憶的柳月妍……
“你為什麽單獨把我叫出來啊?”柳月妍笑嘻嘻地看著墨澤,一臉開心的樣子。
夏天非常炎熱,墨澤問著少女身上傳來的體香,慢慢地吸了一口包裹在肺部,這才說道:“我請你吃燒烤!”
“今天中午才破費了,晚上又要請我吃燒烤,為什麽你不請她們呢?”柳月妍指的當然是秦貝貝和倪小沫。
墨澤也笑了起來,“因為我隻想請你吃啊!我看你順眼!”
“哼!我才不行呢!”柳月妍撅起小嘴,頭撇一邊,心裡卻是美滋滋的。嘴上卻依然在說,“說吧,為什麽把我叫出來?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可是一直把我晾在一邊兒的哦!”
墨澤苦笑一聲,這要是不找個借口搪塞一下,還真是不行。墨澤隻好說道:“其實……其實我沒錢了,你能借給我一點兒不?”
“沒錢了?”柳月妍驚訝地看著墨澤。要是這話說給倪小沫和秦貝貝聽的話,她們可能會信。但是柳月妍自覺是不會相信的。她已經恢復了記憶,墨澤現在是一個殺手,能夠賺多少錢應該不成問題吧?而且,老爸不是每個月給了他一百萬花麽?
難道說墨澤哥哥遇到了什麽困難了?
想到這裡,柳月妍擔心地看著墨澤,“澤哥哥,你現在是不是要辦什麽事兒有困難啊?——那你要借多少錢呢?”
墨澤撓撓頭,“這個就難說了——到了,我們先去吃燒烤。”
一邊和柳月妍吃著燒烤,墨澤一邊說道:“其實,我想啊,最好是要借一輩子的錢,這樣我什麽都不用做了,然後專門花你的錢!”
柳月妍看著墨澤那樂天派的表情,不知道墨澤到底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困難,心裡擔心得不得了。墨澤這麽說,難道他身體出問題了?以後不能去賺錢了嗎?
忽然心裡酸酸地疼,柳月妍深情地說道:“澤哥哥,沒關系!這輩子我養你!”
墨澤一怔,看著柳月妍的眼睛,心裡一怵一怵的,接著一種很強烈的心痛感傳到了心臟,頓時眼裡就要流出淚來。
這眼神,是陰陽的!是那個小姑娘的!
墨澤頓時抓住了柳月妍的手,激動地說道:“陰陽,菲菲,是你嗎?你是不是已經恢復記憶了?菲菲——”
“哎呀!你幹嘛啊?”柳月妍心裡一驚,剛才動情了,竟然把自己差點兒暴露出來,趕緊掙脫了墨澤的手,搖搖頭,“澤哥哥,放手啦!”
墨澤不願意放手,他相信,這眼神,這感覺,這語氣,一定是陰陽!一定是的!
“你是陰陽!你一定是陰陽!”墨澤重複著自己的話,他想要知道結果,非常迫切。
“我不是什麽陰陽啊!你再說什麽啊?!”柳月妍頓時生氣了,瞪了墨澤一眼。
墨澤心一驚,繼而苦笑起來,隨即才發現自己太激動了,放了手,吞吞吐吐地問道:“你——不是她嗎?”
“哼!沫沫說得果然沒錯,你就是禽獸!”柳月妍看著墨澤心疼的樣子,自己的心忽然更疼,剛才那個眼神是不是將他傷害到了?
對不起,澤哥哥,我暫時不能和你相認。對不起……
“好吧。”墨澤甩甩頭,擦了擦淚,想必這個世界上能夠讓我這樣哭泣的人,只有陰陽了吧?難道真的是我錯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