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
葉和歡見他說著這種話的時候還能面不改色地開車,恨得牙癢癢,白希的小臉頓時浮起紅暈,她忍著羞惱開口:“停車!我要下去!”
車子沒停,軍區大院的門越來越遠。
“你聽到沒有?我,要,下,車!”
鬱仲驍置若罔聞,甚至連眼角余光都沒分給她一點。
“……”
被無視,葉和歡側過身用力扳了扳車門,無果,她又轉回頭去瞪過去。
鬱仲驍抬手關了車內的照明燈。
眼前突然一黑,葉和歡什麽也看不清了,懊惱他這種冷暴力,卻發現自己不能拿他怎麽樣,罵不還口,打……在開車呢,除非她希望兩人明天上頭條,到最後索性窩在座位裡,捏著撿回來的手機,一聲不吭地扭頭看外面的夜色。
這幾年,葉和歡都沒有回過b市,哪怕是電話,也不願意跟家裡人打一個。
與其說心裡存了怨,更多的是逃避。
她看著車窗上映出的自己的臉,也還年輕,卻已不複當年的單純跟衝動,有時候再去看自己身份證上的照片,葉和歡都會覺得陌生,記憶裡那個大無畏的女孩真是她嗎?在過往六年裡,她經常會產生這樣的困惑。
沉浸在往事裡,連車子停下熄火都沒有察覺到。
“到了。”鬱仲驍低醇的聲音在車裡響起,說著,他‘啪嗒’一下解開了安全帶。
葉和歡回過神,看了眼車窗外,幾乎沒有任何的思考就認出了這裡。
——是清和園。
她坐在車裡一動不動,手指緩緩摳緊身前的安全帶。
在她想著為什麽要來這裡的時候,鬱仲驍已經拉開副駕駛車門,他的右手搭著車門上邊緣,襯衫袖口半卷起,結實的麥色左臂撐在車頂上,盯著車裡略顯心不在焉的人兒道:“真想讓我抱你下來?”
“……”葉和歡不敢再遲疑,老實下車。
鬱仲驍鎖了車,說:“上樓吧。”
葉和歡拎著自己的包,站在車旁沒挪動雙腳。
鬱仲驍走了兩步,見身後沒有跟上來的腳步聲,他折回來,“又怎麽了?”
比起鬱仲驍的一派泰然從容,葉和歡心裡亂如麻,她想問‘你幹嘛帶我來這裡’,卻又怕自己處於弱勢,硬是咬著牙關不提不問,然後破罐子破摔地想,上去又怎麽樣,這人難道還能吃了她不成?
如果不上去,搞不好這個人又要自作多情,再說,不管他玩什麽花樣,她都不會改變自己的初衷。
這麽一想,葉和歡像是吃了顆定心丸,她淡淡地回道:“沒什麽。”
——
葉和歡上次來清和園,還是六年前,那是她打電話給鬱仲驍分手的第二天,她把他的工資卡放在了這裡。
順道留下的,還有那串公寓鑰匙。
……
六年後的清和園,已經搬進很多人家,不再是曾經的死氣沉沉。
葉和歡跟在鬱仲驍身後走進公寓。
她以為撲面而來的是灰塵味,結果卻聞到淡淡的清香。
鬱仲驍伸手按了玄關處的開關,明亮的燈光瞬間照亮一塵不染的地磚,他彎腰從旁邊鞋櫃裡拿出一雙粉紅色的室內拖鞋放在葉和歡的腳邊,然後自己換好鞋先進屋。
他好像也不擔心她會逃跑,把車鑰匙丟在沙發上後,轉身進了廚房。
葉和歡脫下高跟鞋,把腳放進拖鞋裡,大小正好合適。
這裡還是她當初設計的樣子,就連她當時隨手擱在隔斷旁邊的青花瓷花瓶也沒動過,只不過裡面多了一根乾枝梅花。
葉和歡看向那套珍珠藍色調的半皮休閑沙發,當時會看上這套沙發,不過是她覺得沙發的長度跟寬度都適合做愛,付錢的時候,她還喜滋滋地在大腦裡構想該跟鬱仲驍用什麽姿勢在上面做一次。
現在再來回憶,葉和歡隻想到一個詞來形容自己——初生牛犢不怕虎。
她轉而朝廚房走去。
走到門口時,葉和歡聽到裡面傳來電熱水壺燒水的聲響,她又稍稍往裡挪了一小步,然後看見了背靠在櫥櫃邊上靜靜抽煙的鬱仲驍。
但也只是一個側面。
光線陰暗的廚房,窗戶開了半扇,男人看著窗外的某個方向,傾瀉進來的幾縷皎潔月光落在他的襯衫上,英挺成熟的五官線條越發的正,沉穩的氣質摻雜些許頹靡慵懶,手指間的香煙安靜燃燒著,給他添了幾分沉默的魅力。
葉和歡抬起手敲了敲廚房敞開的門:“篤篤——”
鬱仲驍從思緒裡抽身,聽到動靜回頭,看到她亭亭玉立在門邊,甚至不肯多邁一步。
“如果沒其它事,我先走了。”葉和歡說。
“這些年你都在豐城?”
葉和歡怔了怔,沒想到鬱仲驍會突然問自己,但也只是瞬間的慌亂,隨即便冷靜下來。
鬱仲驍往旁邊的垃圾桶輕彈了下煙灰,他像是隨意地問:“上海不是發展得更好,為什麽要選豐城?”
葉和歡回答得更隨意,她聳了聳肩:“不為什麽,當時剛從奧地利回來,哪有想那麽多,豐城物價可比上海低不少,”說著,不動聲色地結束話題:“你明天要回去,早點休息吧,不用送了。”
說完這句話,葉和歡暗暗告訴自己,不要再拖泥帶水,彼此形容陌路是最好的結果。
鬱仲驍卻驀地站直身。
他走過來,毫無征兆地,把她拉入了懷裡。
因為猝不及防,葉和歡往前踉蹌,接觸到男人堅實健碩的身體,整個人籠罩在他的氣息之中,鬱仲驍的手臂稍有收緊,他的下巴輕壓她的削肩,在她耳畔略溫柔地說:“這麽多年,真的一點也不想我?”
葉和歡任由他摟著,聞著他身上獨特的男性味道,眼眶內忽然濕潤了。
不想嗎?
她捫心自問。
怎麽可能不想呢?
許久,鬱仲驍放開了她,低下頭看她神情怔忪的模樣,並不像她說的那些話那樣不留余地,他的喉結微微聳動,眼神又溫柔了幾分,粗糲的指腹摩挲她細白的脖頸:“我回來了,以後不會再走——”
話音未落,人已經被用力地推開。
葉和歡感覺自己像猛地從夢裡驚醒,她往後退了兩步,輕笑地道:“你回不回來跟我有什麽關系,不過……”她撩了撩自己的頭髮,眼角處的風情流轉:“你把我弄上來,又說這麽煽情的話……”
她重新回到鬱仲驍跟前,纖細的手指扯著他襯衫的紐扣,抬起貓瞳睨他,眸底蘊藏著某種暗示:“如果你真的想做,那就做吧,不過你得跟我保證,今晚我們過夜的事情不能說出去,胭胭他爸爸過幾天就出差回來了——”
鬱仲驍回望她的眼眸,濃重得似要暈出墨來,等她一說完,他打橫把人抱了起來。
葉和歡嚇了一跳,卻咬著唇沒有驚叫。
鬱仲驍把她抱進了主臥,沒有開燈,把她扔在了*上,隨即俯身而上,牽製住試圖掙扎的葉和歡。
席夢思還在輕微地上下晃動。
葉和歡的心跳越來越快,她不再像剛才那樣大放厥詞,雙手無意識的揪緊身下的*單,即便臉上還努力裝得很鎮定。
鬱仲驍壓著葉和歡柔軟似無骨的身體,他甚至清晰地感受到她凌亂的心跳。
“……”葉和歡有些呼吸不順。
鬱仲驍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他的大手伸到下面去脫她的牛仔短褲,葉和歡立刻去阻止,她也一瞬不瞬的回望他,聽見自己急促的喘息,並不是真的不忐忑,手上無聲地角逐,卻攔不住男人遒勁的力道。
葉和歡的包已經掉在*尾,東西撒了一地一*。
腰間忽然一松。
葉和歡拚命想要夾緊自己的雙腿,牛仔短褲連著內褲已經被鬱仲驍撥下一半,露出白希的臋辦,但她沒有用帶著哭腔的聲音求饒,只是倔強地看著鬱仲驍。
女人的眼神,有時候比任何誘惑的動作都來得撩撥男人的慾望。
鬱仲驍被她看得眸色一深,他一手解開皮帶丟到一旁,從*邊掉落,皮帶金屬扣撞擊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葉和歡能感覺到他解開褲頭,拉下了褲鏈,她的身體頓時緊繃得像一根拉緊的弦。
低低的喘息在昏暗之中越發清晰。
葉和歡見鬱仲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事情沒有按照自己想的劇情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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