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麽都沒做,我是冤枉的……,”鼓起勇氣,林婉清怒吼了一句後,就猛的站起來,淚眼蒙蒙的看了唐瑾萱一眼,抽泣道:“姐姐,告訴母親,我對不起她,”還不等眾人有什麽反應,她就直接向著一邊的柱子衝過去……。
“快,快攔住她,”看到她這麽決裂,把戰王妃嚇住了,立刻大聲怒吼著,什麽高貴,優雅都消失了。
自己強壓林婉清低頭是一回事,讓她死在戰王府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點頭了,就算唐廷玉來了,這個事實也改變不了,畢竟看的人很多,堵不住悠悠之口。可是,林婉清要是死在戰王府裡,就算在皇上面前,理虧的還是戰王府,不管怎麽樣,她都不能讓林婉清死在這裡。
戰王妃的話一說出來,眾人就慌了。可是,剛才仙兒郡主在質問林婉清的時候,大夥都離的遠遠的,怕無辜遭殃,所以這會兒林婉清要撞牆,還真的沒人能攔住——而唯一離那邊近的,就是林若岩跟唐瑾萱了。
林若岩看著決裂想死的林婉清,眼裡一點點情緒都沒有,心裡卻在叫囂著,讓她快點死,免得因為她而壞了自己的名聲。
多少千金姑娘想嫁給他,都被他拒絕了,他不想自己被人算計,那種感覺,太糟糕了。
“啊……,”眼看林婉清就要撞上了,眾人都驚恐的捂住了嘴,發出了尖叫聲,有的不忍目睹,都閉上雙眼了。
“清妹妹,”就在最關鍵的時候,一直在冷眼關注著的唐瑾萱突然揪心的叫了一聲,伸手推開了急衝過來的林婉清,兩個人都因為這衝撞而摔倒在地。
“大小姐,”一旁的司畫一見,立刻緊張的大喊了一聲,上前伸手想要攙扶著大小姐起來。
“清妹妹……,”瑾萱推開了司畫,匍匐前進了幾步,伸手抱住了漸漸爬起來的林婉清,哭泣著問:“清妹妹,你為何要想不開啊!?你要走了,夫人怎麽辦?夫人肚子裡還懷著孩子,你走了,不是要她的命嗎?”
“萱姐姐,”這個時候的林婉清是最為脆弱的,聽到唐瑾萱的哭泣聲後,再也忍受不住,嚎啕大哭,想要把心裡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我是冤枉的,不是我,不是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原先,她是覺得這是唐瑾萱在陷害自己,可是現在想來,若不是唐瑾萱暗示自己,她這會兒恐怕會被戰王妃逼迫的點頭了。而自己佯裝撞牆的時候,要不是她推開了自己,這一撞,等待自己的就是毀容或者死亡,所以她把心裡所有的懷疑都消散了,覺得那不是唐瑾萱做的。
聽到崩潰的哭聲,瑾萱的心沒有同情,只有冷漠,因為前世,她也用過這樣的哭聲求過林婉清,等待自己的結果,卻是滿門抄斬,她怎麽可能還軟的了呢。
“別哭,清妹妹,有什麽委屈,我們回去跟爹娘說,爹娘肯定會為我們做主的,”緊緊抱住的兩個人,哭泣聲淒厲,聲聲委屈,弄的有些心軟的人紅了眼眶。
“婉清姑娘都以死明志了,是不是這其中真的有什麽誤會啊!?”有人低聲的詢問著,聲音裡充滿了懷疑。
這有人問起,有人就附和,這事情的結果,就變樣了。
面對這樣的結果,戰王妃是生氣的握緊了雙眼,恨不得把眼前哭泣的人都拉下去打死——可那麽多人看著,她不能這麽做,就只能生生的把怒氣壓在心裡。
“母親,”仙兒郡主不是傻子,一見情況不利,立刻心虛的輕喊著。
戰王妃有些頭痛的看著不遠處哭泣的兩個人,嘴角扯起一抹僵硬的笑容,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唐姑娘,你們別哭了,這事,本王妃會查清楚的,一定會給婉清姑娘一個交代的!”
紅著眼眶,瑾萱把林婉清護在身後,衝著戰王妃感激道:“多謝王妃,不然清妹妹肯定活不下去了,”
“來人,送兩位姑娘進去梳洗一番,”看到她們渾身髒兮兮的樣子,戰王妃皺了下眉頭,嫌棄的說。
“稟王妃,門外陳家派人來接唐大小姐,”有人從外面匆忙跑進來,大聲稟告道。
陳家派人來,瑾萱一聽,就知道表姐肯定是不放心了,所以才派人來的。
“王妃,”瑾萱扶著林婉清一起起來,司畫過去幫了一把,她頂著滿身的灰塵衝著戰王妃行了一禮,柔柔的說:“既然外祖家派人來了,瑾萱就帶著清妹妹先離開,多謝王妃昨日的盛情款待,”多盛情啊,差點把人都逼死。
戰王妃原本是不同意的,畢竟,好好的人來了戰王府,回去之後不但狼狽,還哭紅了雙眼,再問起那事,理虧的就是戰王府了。可是,唐瑾萱卻堅持要回去,那柔中帶硬的話,連她都堅持不了,最後,只能由著她們帶著丫鬟離去。
一到王府門口,就看到陳月舞坐在門車裡掀著簾子張望著,一見到她們,就立刻臉色大變,驚呼一聲之後,就連忙讓人把她們迎上了馬車。
“怎麽回事?怎麽滿身的狼狽,是出什麽事了?”陳月舞伸手一把拉過了瑾萱,見她身上不但髒,肘腕的地方還蹭破了皮,那絲絲的血跡,看著讓人揪心。
“我沒事,”瑾萱故作柔弱的靠在陳月舞身上,望著一旁瑟縮發抖的林婉清,紅著眼眶說:“是我清妹妹受了天大的委屈,差點就……就撞牆而死了,”
“什麽?”陳月舞一聽,立刻驚叫道:“撞牆而死,難道是郡主要逼死你嗎?”
她知道林婉清跟仙兒郡主交情不錯,所以直覺的就想到了那些。
“表姐,什麽都別說了,讓車夫先送我們回相府吧,”佯裝心力交瘁的她低聲說了一句後,就閉目假寐,頓時,馬車上安靜了,一點聲音都沒有。
相府
“嬤嬤,從昨晚開始,我這心緒就不寧,你說,會不會出什麽事啊!?”躺在軟榻上,汪氏摸著自己圓潤的肚子,很是憂心的問道。
“能出什麽事?”譚嬤嬤不甚在意的說:“清小姐跟仙兒郡主交情好著呢,有什麽事,她也會護著的,你啊,就別沒事找事,想那麽多,多護著肚子裡的孩子,免得出了什麽差錯,得意的會是琴姨娘跟香姨娘,”
要是夫人這一胎真的生不下兒子來,反倒讓香姨娘得了先,那這夫人的位置,就真的要換人了。
香姨娘雖然不會成為夫人,可是琴姨娘就會。只要她得了香姨娘的兒子,到時候琴姨娘成了夫人,那香姨娘生出的孩子就是嫡子,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知道,所以如今我什麽事都不管,”汪氏無奈的歎息一聲,心裡矛盾至極——這個孩子給自己的,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夫人,”春言突然從門口慌裡慌張的闖了進來,嘴裡嚷嚷道:“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你個死丫頭,進來不會稟告的啊,啊,要是嚇到夫人,看我不剝了你的皮,”汪氏跟譚嬤嬤被春言嚇了一跳,所以譚嬤嬤的怒氣是顯而易見的。
“出什麽事了?”懷著身孕的緣故,讓汪氏連發脾氣的性子也改了許多。
“大小姐跟清小姐回來了,兩個人……兩個人……,”想起了大小姐說的一句話,春言渾身顫抖了一下,咬咬唇說道:“兩個人渾身狼狽,大小姐還說清小姐差點被戰王妃逼的撞牆而死,是大小姐拚了命把她救回來的,如今,兩人都受了傷……,”
“什麽?”譚嬤嬤跟汪氏一聽,兩人立刻震驚的對視了一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出事的,不是唐瑾萱才是嗎?戰王妃怎麽會逼的清兒撞牆呢?這到底出什麽事了!?
兩人心裡疑惑,但還是急急的收拾一番,出了門。
府裡,如今是琴姨娘管家,當她得知瑾萱跟林婉清都受了傷,就急急的趕到了打聽,看到坐著的兩人,立刻驚呼道:“大小姐,清小姐,你們這是怎麽了?”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那麽狼狽的,就算是家裡的丫鬟嬤嬤,那個不是收拾的乾乾淨淨見主子的,唯有她們兩個,渾身泥濘,都乾掉了,看著更是狼狽。
“琴姨娘,”手腕上蹭破的傷口發出一陣陣刺痛的感覺,讓瑾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先請個大夫來,我跟清妹妹都受了傷,”
“好,”琴姨娘心裡疑惑不已,但轉身立刻吩咐人去請大夫。
“姐姐,你怎麽了?”唐媛跟唐薇聽到消息,都急急的趕來,兩人望著一身狼狽的唐瑾萱跟林婉清,都嚇住了。
“疼,”手腕上的刺痛,讓一直忍著的瑾萱忍不住輕呼了一聲。
“大小姐,讓奴婢看看吧!?”司畫在一旁提議說,她是暗衛,會一些醫術,只是剛才在馬車上,大小姐一直在假寐,她也不好出聲問。
“嗯,”咬咬牙,見屋裡都是婦人姑娘,沒有男子,她就點點頭應下了。
這個時候,玉嬤嬤跟書兒等人也聽到了消息,留下綠兒看著萱園,其余的幾人都趕了過來。
“啊!”
“我的天!”
當司畫小心翼翼的把黏在受傷手腕上的衣袖慢慢拉開的時候,那手腕上的傷痕讓人忍不住的驚呼出聲,更把唐媛跟唐薇嚇住了,兩個人的手都握在一塊了。
“清兒,清兒,”汪氏由譚嬤嬤扶著,兩個丫鬟跟著,疾步趕了過來。
“夫人,”眾人一見她來了,該有的禮數還是有的,連忙給她請了安。
“都起來吧,”汪氏隨意的回了一聲,當她看到坐在椅子上,渾身髒兮兮的,膝蓋處的裙子還磨破了,雙眼紅腫,淚痕都還沒乾呢,就立刻驚呼一聲質問道:“清兒,這怎麽回事?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娘,”林婉清一看到她,立刻滿含委屈的哭了出來,不一會兒,就哭的泣不成聲了。
“啊喲,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你說給娘聽,娘給你做主,”摟著哭的心碎不已的林婉清,汪氏的心都亂了。
“嗚嗚……,”回答她的,只有嗚咽哭泣聲。
“大小姐,你忍著點,”因為時間長了,衣服跟傷口黏住了,司畫知道慢慢扯的話,會更痛,就忍著心痛叮囑道。
“嗯,”瑾萱點點頭,緊緊的握住玉嬤嬤的手咬著牙閉上了雙眼,等待著疼痛的到來。
“嘶”的一聲,讓瑾萱痛的“嚶嚀”了一聲,緊閉的眼眶裡都冒出了淚水,讓玉嬤嬤等人看了心疼不已。
汪氏原本是想指責唐瑾萱欺負了清兒,可是見她也受了傷,事情又沒弄清楚,清兒又哭的傷心,心裡急得不得了,就看著一旁正在收拾著唐瑾萱傷口的司畫問道:“你跟在大小姐身邊,快說,到底出什麽事了?”
司畫原本在猶豫著要不要回答,見主子暗中點了點頭,就轉身看著汪氏,很認真的說道:“昨兒在戰王府裡……,”等到司畫把事情說了一遍後,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娘,我沒有,我沒有……,”林婉清哭著為自己辯解,“若不是萱姐姐推了我一把,這會兒,娘都見不到了我!”
汪氏已經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只是傻傻的看著哭的傷心不已的女兒。
“戰王府想要逼迫著清小姐點頭承認此事,清小姐被逼的走投無路,才想以死明志,最後在緊張關頭,是大小姐衝出去救了清小姐,也弄的自己手臂蹭破,滿身的狼狽,”瑾萱沒有開口,一切都是司畫在解釋著,眾人聽的膽戰心驚的。
汪氏好不容易從震驚中回過了神,捂著跳動厲害的心跳聲,震驚的道:“出了這樣的事,戰王妃就想這樣解決事情嗎?”
“夫人,”一直沉默的瑾萱這會兒終於開口了,她望著眼前氣的都快站不住的汪氏,冷靜開口說:“戰王府的仙兒郡主看上了林公子,所以恨極了清妹妹,想必也是如此,才使的戰王妃想逼迫清妹妹點頭,好給清妹妹按上不清不白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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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氏肚子裡的娃兒,是男是女啊,好糾結的說,親們給點意見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