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悠此時腦子已經像是做了開水，還以為是霍炎回來，開口道：“我好像發燒了！”

  “我看你不是發燒，是發騷吧！”

  陰狠的聲音突然傳來，聽著有些熟悉。

  她迷迷茫茫地張開眼睛，就見到了趙永康一臉陰狠地站在她的床頭。

  “你？”

  小悠掙扎著坐起身，但是此時身上卻虛弱的厲害。

  “你起來幹什麽啊，現在床不是現成的！”趙永康看著她露出獰笑：“不過還沒有上就害老子坐牢，現在，老子可要嘗嘗你的滋味！”

  他說著直接解開了腰帶，見到小悠渾身無力直接抓著她的手把她手綁在了床頭。

  接著，一件又一件開始脫起來衣服。

  “程小悠，你害我的，今天就讓你還回來！”

  他說完直接向小悠撲來，狠狠壓在了她的身上。

  “滾開！”小悠死命地掙扎著，但是連日以來都沒有吃飽的虛弱，還有現在的高燒，都讓她的掙扎顯得十分可笑。

  “等下老子狠狠弄你的時候，看你還說不說的出來這種話！”趙永康說著直接直接狠狠一推，把程小悠的上衣全部推到了上面，看著小悠現在的樣子，口水忍不住咽了咽：“發育了果真和當年不一樣！”

  “趙永康，你敢動我我就殺了你！”程小悠此時已經是退物可退，趙永康粗壯的身體緊緊壓製著她，她連挪一下都很困難。

  “你再說啊！”趙永康的臉色變的猙獰，狠狠一把使勁抓了一下小悠的胸部。

  疼痛幾乎穿心，程小悠感覺自己的嘴裡都要咬出血來，手腕使勁的掙扎，可是腰帶不知道是不是特製，竟然根本掙脫不開。

  “趙永康，你這個混蛋！”

  正好回來的霍炎見到了這個場景，扔下手中的東西直接就踹向了趙永康。

  見到了門口大開的時候，他就知道可能要出事，現在見到了小悠的樣子，心裡的恨意一下子湧來。

  趙永康見到霍炎也是恨得牙根癢癢，躲開之後直接就映象了霍炎：“混蛋小子，小時候老子打的你半死，現在就依然可以打得你半死！”

  霍炎雖然練過武術，但是現在長期沒有動手，加上這些天照顧小悠也是心力交瘁。

  趙永康以前就很彪悍，在監獄裡面更是天天打架，所以兩人打在一起的時候，霍炎真的沒有佔了上風。

  程小悠看著他們，急急地叫道：“霍炎，用東西打他！”

  現在光是拳腳已經沒用，因為霍炎其實沒有趙永康精壯。

  少年的身材還是沒有發育完全，所以比起來趙永康氣力還是差上一些。

  被程小悠提醒，趙永康卻現在地上的衣服那邊找到匕首，直接對著霍炎就捅了過去。

  霍炎辛苦的躲閃。趙永康獰笑起來：“你們兩個一個都跑不了，到時候我會讓你們一個個死的很難看！”

  從米蘭被遣送回來，身上沒有分文，宮勳又不給他錢財，到最後他真是生活潦倒。

  而這一切，其實都是程小悠害的。

  還有霍炎！

  他們兩個一個都別想要跑！

  霍炎的手臂和大腿不一會就已經白劃了好幾道傷，到最後霍炎只能避出門外，趙永康卻殺的興起，直接追了出去。

  程小悠在屋內什麽都看不到，只能暗自的擔心。

  她拚盡全力的看來是想要把皮帶弄開，到最後手腕都磨出血來。

  “啊！”

  外面突然傳來女人的尖叫。

  “殺人啦殺人啦！”

  尖叫聲不斷響起。

  程小悠的心一下子停止了跳動，再無顧不上別的，她幾乎拚命地把皮帶在床幫上磨來抹去。

  手腕流血了不管，什麽都顧不上，只是想要出去。

  “報警啊，報警啊！”

  尖叫聲像是沒辦法停歇。

  到最後，她的兩個手腕全部都是血痕，皮帶這才斷開。

  她發了瘋一樣地衝了出去，顧不上這是冬天，顧不上自己沒有穿鞋。

  出去以後，就見到霍炎跪在血泊之中，整個人像是傻了。

  而地上，是腰上都是血的趙永康。

  那個匕首，被拿在霍炎的手裡。

  程小悠長舒一口氣之後眼前就是一黑，她顧不上別的也跪在血泊中直接摸了摸趙永康的鼻子。

  人卻跟著完全傻掉。

  趙永康好像死了！

  她顫抖的手看向霍炎，霍炎期待地看著她問道：“沒死對吧？”

  四周人見到程小悠奔出，這才敢圍攏過來，看著他們的樣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小悠看著霍炎的目光，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沒有說話。

  死了……

  那麽，這件事就完了！

  就算是過失殺人，也是殺人！

  霍炎知道了答案，突然看著小悠笑了起來：“死了也好，至少以後都不用再怕他了！”

  “不是……不是這樣的！”程小悠看著霍炎，心裡疼得已經說不出話來。

  到最後，她瘋了一樣地搶過來霍炎手裡的匕首：“這件事和你無關，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讓警察來抓我吧！”

  她狼狽的樣子，還有悲哀的表情，讓圍觀的人瞬間都猜透了好像是怎麽回事。

  “小姑娘，沒事的，我這裡有手機錄像，是這個死了的男人持刀砍人，所以這個小夥子才會反擊！”

  有路人好心的說道。

  “沒用的，真的沒用的！要知道不管是自衛殺人，還是被迫殺人，在法律上都是殺人！”

  “誰說是殺人，不是殺人，霍炎沒有殺人！”程小悠一下子尖叫起來。

  霍炎只是跪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警車很快就過來，程小悠看著警察一遍遍強調：“不是他，是我，是我做的！”

  可是有女警攙扶起來她：“別鬧了，你也走不了，一起去警局錄口供！”

  夜色在此時降臨，天一下子黑了。

  程小悠在錄口供的時候只是翻來福去的說著：“都是我做的，是我！”

  她的情緒十分激動，到最後口供根本沒有辦法做，她一直說著這個直到她昏倒。

  其實女警很有經驗，看著她的樣子就知道可能發生了什麽，而且死者有案底，但是同情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等程小悠再次醒來，已經是打上了點滴。

  她起來看著自己在的地方，是醫院，而不是警局。

  她顧不上別的，直接拽了針頭就向外衝去，門口有警察守著，一下子攔住了她。

  “警察叔叔，您是來抓我的吧，我跟您走！”她很配合的伸出去雙手，等著帶手銬：“放了那個男生，和他沒有關系的！”

  警察看著她這個樣子，歎了口氣：“你們以為你說設呢麽我們就會信什麽？！現在我們已經做好了調查，所以其實事情是怎麽樣的我們已經清楚！”

  “現在需要你們配合，你現在也不好好做筆錄，那個小夥子也不做，你們這是幹什麽？！”

  “他也不做筆錄？”程小悠一愣，看著警察，突然爆發道：“他為什麽做筆錄，他有沒有做壞事！你知道不知道他多不容易啊！你知道不知道他剛剛獲得好多獎狀，到時候可以做一個很厲害的設計師！”

  程小悠說著眼淚就不斷地往下掉，霍炎有多努力，他說過的，沒傘的孩子就要用力奔跑。

  他是那麽用力的跑著，怎麽最後就會變成這樣？！

  這個世界公平嗎？！

  不公平！

  “小姑娘，我們知道發生了什麽，所以現在最好才讓他自己說，只要他說，我們就算他自首！”警察看著小悠開口說道：“到時候可以從輕處理的！”

  “從輕處理是怎麽處理，那是人渣，是他來害人的！”程小悠看著警察：“一切都是我做的，你們不要處理他，處理我好了！他本來好好地在外國，但是被我叫回來的！都是我的錯！”

  是她害死了戴榮添，也是她害了霍炎！

  都是她的錯！

  程小悠心臟被一塊塊切割，又拚湊起來，再度切割，疼得無以複加。

  “你不要激動，我們就是來解決事情的，小姑娘，你要相信我們！”警察開口說道。

  程小悠看著警察，突然顧不上別的，直接在口袋裡面拿出來手機，想也不想直接給宮澈打了過去。

  現在，國內裡面可能幫得上她的就只有宮澈了。

  可是，打了一遍，沒有接。

  再打一遍，還是沒有接。

  程小悠知道宮澈肯定知道自己的好嗎，所以，他要是不接電話，那就一定是故意的。

  整個人像是被閃電劈中，然後又被重物狠狠一砸。

  手抖的不像話，可是手機還是沒接。

  警察此時伸手就把手機給沒收了：“小姑娘，這件案子在現在正在處理，你算是拘留期間，所以不能和外界聯系的！”

  “我最後打一個電話，就一個！”程小悠已經對宮澈死心，她現在可以想到的人只有歐承逸。

  “不行，這是規定，不好意思！”警察開口說道：“等你把筆錄做好，再說電話的事情！”

  “就一個電話啊！”程小悠苦苦地哀求道：“什麽也不會說的，我隻說一句話就好！”

  現在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麽，現在就算是求助都不知道要去找誰。

  警察卻很冷酷的搖了搖頭。

  程小悠一下子癱在地上，在這一刻，她孤立無援。

  而代表最後希望的電話，宮澈未接。

  她好像看到自己的青春時代就此結束，痛徹心扉，卻又，慘痛至極。